他没想过实操竟是截然相反的场景,将从前脑海里的幻境一一打破,期待、悸动在这一刻迸发。
他却惊艳于师尊不可方物的美。
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宋时樾显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为难师尊,胡乱地一扯将二人蒙进被褥里。
眼前突然从光明进入昏暗之中,云迟眯着眼睛想适应一下,不容忽视的触觉在黑暗之中却更加无所遁形。
宋时樾近乎虔诚地跪在他身前,俯身在他头顶、眉毛、眼睛、鼻尖一路往下,触及柔软的唇时已是有些急促,他啄了两下,微微抬起身子注视师尊。
云迟已经慢慢适应昏暗,能够看到徒儿眉头蹙着。
当下的情状因他而起,云迟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缩,坚定地扯了一下徒儿的衣领。
表面云淡风轻,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徒儿正一下一下轻点着他。
宋时樾哑着嗓子:“师尊,一会儿就不能后悔了。”
“可以么?”
徒儿手上湿润的汗浸透了云迟的衣裳,他闭上眼睛低声“嗯”了一声,陷入徒儿温柔且炽热的爱意里。
宋时樾的满足感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怜惜着他的师尊。
世上痴情的人总说甘愿为了心爱的人死去,宋时樾却贪心,他不要那么快离开师尊,他要爱师尊一辈子,疼师尊一辈子,与师尊亲密一辈子。
沉浮之间,云迟说不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只知道徒儿沙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语。
问他——
“这里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么?”
“师尊,我行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云迟抓着他的手,毫无威慑力地呵斥他:“不许将火系秘法用于此处!”
宋时樾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亲了亲师尊耳廓后一枚小痣,“我没有。”
一下又一下贴近,云迟被他凌乱的气息灼得发烫。
才知晓饶是看起来最不耽于情/爱的人也会有这般失控的时刻。
徒儿的叹息声在耳边:“师尊,已经很热了。”
山风动,百花绽。
正午,阳光最灿烂的时刻,一朵紫荆自枝头缓缓飘落,坠入潺潺溪水之中,被浸没、包裹、温柔以待。
云迟累极了,不愿动弹,却又十分享受亲昵后的温存,徒儿自身后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宋时樾没有纵着师尊,将他汗湿着贴在脸上的碎发往旁边撩,在师尊额间蹭了蹭,就要起身。
云迟没有力气,却还是追逐着去挽留他,半梦半醒间蹙起的眉头并不安分,他喃喃着:“你去哪?”
宋时樾抬手拭去师尊额头细汗:“打点水给师尊清理身子,这样睡着不舒服。很快就回来,师尊等等我好么?”
“快点……”
宋时樾心里一软,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低头亲了亲师尊:“好,师尊乖。”
得到了保证,云迟才松了手,安心睡去。
他将自己完全交给徒儿,再醒时身上已是清清爽爽,隐约嗅到丝丝缕缕的飘香,云迟动了动腿。
身子一僵,某处的异样难以忽略,他就那么呆住。
宋时樾将饭菜端进来,就见师尊半躺着,欲起不起。他赶忙进去揽着师尊。
“师尊,要起来了么?”
云迟微微点头,只是刚有动作,又是一声抽气。
“怎么了?”宋时樾见着师尊难以启齿,脸憋得都红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师尊,是不是不舒服?”
他说着就要掀他衣袍。
云迟吓了一跳,将他的手拍开。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云迟只扶着他的手下了床。
脚踏踏实实踩上地面的时候,却有些软绵绵,他拂开了徒儿的手。
宋时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师尊,看着他走路极力想要维持正常的姿势,反而显得怪异。
他又连忙上前将师尊抱起来。
云迟低呼一声,人已经在徒儿臂弯里。他也没有挣扎,任由徒儿抱着他到桌旁坐下。
宋时樾十分贴心地为他垫了一个软垫。
折腾了大半天,云迟居然觉得有些饿了,只顾埋头吃着并不算十分美味的菜。
“师尊,慢点吃。”宋时樾给他夹着菜,一边在他耳边细语:“我做得不好吃,先委屈一下师尊,晚上让人从天香阁里送好吃的来,好不好?”
云迟胡乱点点头。
宋时樾自己也不吃,只顾着看师尊,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一会儿撩撩他鬓边的碎发,一会儿蹭蹭他的嘴角,又忍不住要与他讲话:“师尊,你疼不疼?”
云迟尽量保持正襟危坐,不想回答他。
“软垫坐着怎么样?还可以么?”
“师尊,还累不累,要不要我喂?”
见师尊停下用膳的动作,面色凝重,宋时樾忐忑道:“果然还是不舒服么?那我下次……”
“别问了。”云迟嗔道:“你别说了。”
师尊脸红,宋时樾脸也红,哄着师尊:“好好好,我不问了,师尊别生气。”
他只能笨拙地给师尊夹菜,一顿饭吃下来,云迟碗里就没有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