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云容便觉得心中颓然,他现在在霍仪身边都是小心待着的,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把人往他身边引,可是他做的这些小动作完全没有用。
“王上的喜好,现在你知道了么?”有些事还是需要她自己来才是。
但是淑儿仍旧是一副茫然之态,半晌摇头:“奴婢没有悟到。”
看着这样的她,他觉得自己心急了,或许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想当然,其实这个牢笼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冲破。
虽然这几日淑儿被云容带在身边的时间多了,但是层雪也一直都在打理殿内的事,不过她更沉默,总是默默的做着些事。
她知道在夏王身边的殿下并不开心,之前不笑时微轻愁的神色如今越加沉郁闷闷,除了那天晚上,好多次她都看到夏王如何欺负自家殿下的。
甚至晚上那些动静她也都听到了,第二天见到云容的时候他总会很尴尬,好像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所以渐渐的,为了不给云容负担,她都尽量少出现在他面前来,或许这样他能够自在些,不必负担。
霍仪在人前从来都是不忌惮的,对云容动手动脚姿态亲昵也从不掩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每回云容好好整理的衣裳都被他弄乱,十分不规整,让人看了去,就好像把大夏轻靡之风也带到了襄王宫一样。
他完全是把这里当做他可以恣意的夏王宫了,只要不离开,这里迟早也将变得那边乌烟瘴气。
可是云容还是舍不得离开。
王宫里有梅花开了,冬阳从镂雕花窗渗如,殿内的花觚里插着新鲜的红梅,同窗外横斜一枝相辉映。
薄纱床帐半挂着,有春光透出。
“在想什么?”
衣衫不整的霍仪撑云容身上,低头用手指抚着他的鬓角,勾起一缕青丝缠在指尖,低眸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柔和。
下面的云容神情恍惚,眨了眨眼让自己回神,他在想,他还能在襄国待多久,霍仪为什么一直没有提回去的事,这并不像他的性子。
他缓缓闭上眼,霍仪的手便漫不经心的落在他的襟口处,抚着上面凌乱的褶皱:“累了?”
云容顺势应了一声,霍仪说了一句“越发娇气了”,之后狠狠的吻了起来,早知如此的云容睁开眼,很快又闭上,整个纤细的人就这样被压在锦被里,最后也不免气喘吁吁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呼吸不畅的时候云容神思很容易就浑噩起来,他一双眼里像是盛着水光,发红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哭。
这个时候很像他服用了清寒散之后的情态,茫然无知的艳丽,眼神像是一滩春水一样怎么也聚不起来。
咚——哗啦!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云容一惊,等目光聚焦看清了站在屏风边的人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推开霍仪从床上坐起,七手八脚的慌忙掩着衣裳。
那边的层雪也愣愣的,现在天光正好,好得有些刺眼,她是进来奉茶,而现在茶水和托盘都因看到刚才那一幕而惊得跌在地上。
被云容推开的霍仪不以为意,起身坐在云容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
殿内的三人便以这样一种诡异又慌乱的姿态相对。
对于云容来说,层雪也是他亲近相信的人,他不该在她面前如此失态不堪,一时间觉得很是尴尬,双手紧紧攥着衣襟,散落的青丝遮去的半张秀面。
她不应该知道,她应该觉得恶心,她一定想不到之前那一年在大夏王宫他日日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都只能这样,甚至比这个更下流。
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不会多想,但是现在犹如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掉,他在她面前变得这样难看。
他抿唇,被吻得微红肿的唇又是罪证。
然而他这一切的水深火热,其实都只是一瞬间的挣扎煎熬,旁人并不能知晓。
被打扰了兴致的霍仪有些不高兴,层雪跪在地上请罪,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远比从前自己想所要更震惊,更让她不忍细想。
原来自家殿下就是这么被欺负的,难怪一直郁郁寡欢不展颜,可她再是恨那糟蹋殿下的逞凶之人,也是无能为力。
霍仪动怒的样子有些骇人——即便是小小的怒气,即便只是语气沉了沉,但是跪着的层雪并没有如从前被吓到的那些宫人一样发抖,她只是始终低着头,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她想要抬头去看一眼殿下,但是怕他更难过,所以便没有动作。
最后当然是云容帮她求了情,等层雪一走,霍仪又吻上来,但是云容他能怎么样?就算是这里是襄国,就算是觉得难堪,就算是刚才那一幕让他现在觉得自己很恶心,但是他能怎么样,他再次被霍仪吻得喘不上气,霍仪还要白日宣淫。
“王上,这里不是大夏。”他强让自己含着水光的眼带上冷静的神色,按住霍仪扯他衣带的手,抬眼看他,如此提醒道。
这里是襄国,至少给他留下最后一点的体面,不要把这里真的变成恣意放纵的瑶台宫。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好烂,写得我自己脚趾抓地的尴尬(●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