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里的时间流速虽然和外面不一样,但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真实的,这也代表着他已经两天多接近三天没有换过衣服了。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出汗,但闲乘月就是觉得不舒服。
他坐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纽扣上。
灼热的目光又来了。
闲乘月已经解开了大半的扣子。
闲乘月很白,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室内工作?但并不是病态的苍白,他大约常常去健身房,胸肌和腹肌紧实又蕴含爆发力,肌肉线条流畅,像优雅的猎豹,充满冲击性又兼具美感。
宿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嗯,还好,他的肌肉也不比闲乘月差。
宿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闲乘月,却发现闲乘月骤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宿砚难得有点尴尬。
这么专心看一个男人脱衣服似乎是有点不对,他摆摆手,小声说:“闲哥,别管我,你脱,尽情脱,慢慢脱。”
闲乘月:“……”
他轻叹了口气,脱了衬衣,把衬衣披在了椅背上,然后再把椅子搬到门外去。
这里没有风沙,又有屋檐,吹一晚风总比又在身上裹一晚强。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女人,闲乘月还想把裤子也脱了。
可惜了,闲乘月有些遗憾地想。
闲乘月躺到了床上,他没盖被子,身上有些凉,他没有想任务的事——任务总是会过的,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回去之后还有工作。
要给她换一家医院,换去专门的护理医院,钱还能再想办法。
比起里世界,现实世界的事才更复杂。
一夜无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闲乘月就醒了,屋里的所有人都还在酣睡,他去屋外穿上了衣服,坐在台阶上看日出。
可惜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日出给他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闲乘月没有回头。
宿砚蹲在闲乘月旁边——唯一的椅子被闲乘月霸占了。
“闲哥,起的这么早,不困吗?”宿砚抬头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不困。”
宿砚往屋里看看,发现所有人都没起来,就腆着脸温声说:“闲哥,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事吧?”
闲乘月:“?”
还不等闲乘月说话,宿砚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是个孤儿。”
闲乘月沉默了,他看向天上的阴云。
宿砚继续道:“我爸妈死得早,我八岁的时候,他们发生了空难。”
闲乘月面无表情:“节哀。”
宿砚叹了口气:“但他们给我留下了千亿家产。”
闲乘月:“……”
宿砚笑了笑,他看着闲乘月的侧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算惨?”
“那么多钱,对普通人来说可以奢侈过几辈子了,可真的有了那么多钱,钱又不算什么。”
“当时我八岁,钱到不了我手里,亲戚不停的争我的抚养权,想办法在我十八岁之前转移公司的财产,把蛀虫安插在最重要的岗位。”
“闲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我就是个穷小子,但父母都活着,哪怕一家人去搬砖呢?只要有口饭,待在一起总是好的。”
闲乘月听宿砚说完他的心酸往事,依旧没有给宿砚回应。
结果宿砚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闲乘月低头看向宿砚。
宿砚没哭,但也跟哭差不了多少。
宿砚也在看闲乘月,俩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宿砚终于颤巍巍地祈求道:“闲哥,能让我跟着你吗?”
闲乘月:“……好。”
宿砚朝闲乘月展颜一笑,虽然他这张脸怎么笑都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