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声突然停止!
郑辉呼吸骤停!
他似乎听见了开门声,很细微,如果不是他一直集中着注意力,一定会以为那声响是自己的幻觉。
在没有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郑辉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那东西是进了隔壁房间吗?
隔壁房间住的是谁?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郑辉大脑一片混乱。
他该不该动?该不该出去?
郑辉又记起了硬币上的小字。
似乎是左边,他听见左边传来了细微的喘息声和呜咽声。
很快,那声音陡然变大!
男生的尖叫声几乎要掀掉屋顶。
尖叫声又迅速降下去。
郑辉坐在床上,全副身心都在隔壁房间上。
过了一会儿,隔壁又传来了声响。
郑辉从来都觉得自己胆大,他从小没怕过什么,后来去当兵,胆子就更大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坐在床上,全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隔壁传来的声音像是锯子锯开骨头的声音。
一点点,极缓慢的来回拉锯着。
郑辉听得全身颤栗。
偏偏那声音就像近在耳边,从四面八方涌来,即便郑辉用手掩住了耳朵也遮挡不住。
好像他自己的骨头也被人用锯子锯开了一样。
郑辉眼里布满血丝,他手里的硬币因为用力太大陷进了肉里。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一晚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郑辉发现灯亮起来的时候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外面依旧安静,郑辉双眼赤红,眼底是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的青黑。
闲乘月在灯亮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倒是宿砚睡得挺香,还要闲乘月走过去把他摇醒。
闲乘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宿砚的睡颜,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宿砚的脸。
宿砚的脸轮廓分明,眼眶比普通人深,这让他睁眼的时候眼睛更深邃,山根和鼻梁也高,却不会高的夸张,或是高的像外国人,嘴唇虽然薄,却并不是薄情寡义的长相。
倒是闲乘月自己,常常有人说他是一副薄情相,虽然好看,却好看的让人没有安全感。
闲乘月伸出手,原本想拍拍宿砚的肩膀,可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却落到了宿砚的脸上。
既然已经落了下去,也就不必再收回来了,闲乘月的手指微微用力,捏起了宿砚脸上的皮肉。
宿砚睁开眼睛,龇牙咧嘴地朝闲乘月笑:“闲哥,早啊。”
闲乘月收回手,表情冷淡,好像刚刚捏人脸的不是他:“不早了,去把冯瑞叫起来,上楼。”
冯瑞弱弱的坐着,满脸写着虚弱:“我没睡……”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结果这二位更厉害,竟然还能睡得着觉。
“我昨晚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冯瑞声音还在抖,“特别近!真的特别近!”
“我还觉得它趴下来看我了,距离肯定在五公分以内,我吓傻了,差点就尿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冯瑞有气无力,“我们到底还在这里待多久?”
宿砚已经抱上了闲乘月的被子,走的时候看了冯瑞一眼,催促道:“别傻坐着,待会儿管家上去发现我们没在房间会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