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被抓着嘴,像个小鸭子似的点头,岑蓝松开他,躺在他身边,“有信心么,你这点三脚猫的能耐,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
姜啸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只要岑蓝不逼他在他师尊榻上和她苟合,两个人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天,他也不至于怕的太厉害。
他转到岑蓝的对面,和她面对面很近的躺在一个软枕上,呼吸放轻,却还是挡不住说话的热流喷洒向对方,“我自己努力,那样对门中弟子就太不公平了。”
岑蓝察觉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心里哼着想这小子还算识相,面上也带上些许愉悦地笑起来,“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选拔弟子不论高低不限法器,你就知道对方没有高人相助?你这愣头青似的冲上去,说不定让人一个法器兜头,罩得连人脸都看不见就输了。”
姜啸却还是摇头,岑蓝抬手都要敲他了,他才说实话,“可师祖你的法器我都用不了啊。”
确实是,岑蓝的法器个个都是极其难觅,甚至在修真界绝迹良久的神器,神器有灵,能力压制不住,使用会反噬。就算没灵的他也操纵不了,最重要的是那等威力的东西在选拔上用,控制不好对方就死了,也会引起fēng • bō。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岑蓝其实是不信他的,毕竟他那点能耐,哪怕是在登极峰上连进两阶,也还是内门弟子中垫底的。
姜蛟当初收他为弟子,乃是看着她的面上,否则以他资质年岁,无论如何也入不得阳真门掌门的门下。
想到这里岑蓝就皱起眉,她与姜蛟聊起姜啸,询问过他是否注意门中师兄弟对姜啸的态度,姜蛟吭吭哧哧一言难尽的模样。最后岑蓝问得急了,他才说当初她将姜啸交给他的时候,说的原话是:“别叫他死了,也别叫他活的太舒坦。”
岑蓝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她说过这话,甚至是关于带姜啸回宗门,包括姜啸是她哪个故人的孩子也模模糊糊,记忆如同刻意被抹得乱七八糟。
她只记得有一座沸腾着血水的山中,她带着一个干瘦如柴的十几岁孩子到过,岑蓝分不清模糊记忆中那孩子的脸是不是姜啸,但对照年岁和自己出山的时日,应当是他。
她准备陪姜啸参加完历练顺道找一找那地方,沸腾着血水的地方并不算难寻,十有八{九是魔修的地盘。
“我自己可以的,师祖放心,”姜啸说,“我勉力一试,若不成……那就明年再去。”
岑蓝伸手摸了摸他白嫩肉厚的耳垂,想到他如今在门中的遭遇,是因为她当初带他回宗门的那句话造成,怜惜之情一闪而过。
有仇吗?应该不会,岑蓝了解自己,若有仇,他绝对活不成。
可没仇的话,他们又是什么渊源,她才不希望他活的好呢?
岑蓝想不通,记不起,索性就不想,等找到记忆中那个地方再说。
她难得真情实意地安慰姜啸,“睡吧,以后都要来我这里睡,晚上足够亲近,白天蛊虫才不会躁动。你不愿在你师尊这里有什么,我不迫你。”
姜啸慢慢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想来,却不敢不听。
岑蓝见他闭眼,想了想又安慰一句,“也别太担心,万一狗屎运对方失误了呢,你不就能捡漏了么。”
姜啸:……太憋屈了哪有人说话这么损的。
他默默翻了个身,屁股对着岑蓝。
老妖婆就是老妖婆。
岑蓝几乎不用睡,但她境界卡在欲劫,日夜修炼也无济于事,劫消境界才会动,她索性不做无用功,闭目真的开始睡。
难得的一夜好眠,清早起来之后,殿内自有弟子悄无声息地进来伺候,又询问她是否要食用些灵物所制的食物。
岑蓝没有吃的欲望,只问道,“历练弟子选拔开始了么?”
伺候的弟子显然是被仔细交代过的,对岑蓝十公尊敬,说话时脑袋都要弯到自己裤}裆里了。
“回师祖,是的,已经开始了。”
岑蓝挥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去,在殿中便运转灵流试图冲体内欲劫的壁垒,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从前她自己千万年的待着,从来也没有觉得无趣,可许是心中惦记着姜啸会不会输的太难看了,竟然有些不安稳。
她总算等到了晚上,姜啸竟然还没消息,也没有按照约定来。
岑蓝循着阴阳游鱼佩和她亲手炼制的法衣找过去,发现人在修德院自己的小窝里面。
岑蓝还以为他又要违逆自己的意思,磨磨蹭蹭的不肯去找她,带着些火气的直接踹开了他小狗窝的门,结果扑面而来的尽是水汽和血腥味。
听到门响,里面传来姜啸有些焦急的声音,“是魏欣师兄吗,且稍等下,我很快便去集合了。”
岑蓝皱着眉头,没有回话,径直走向这小屋子里面,用软帘子拉起的一方小天地外,抬手便扯开了帘子。
姜啸身形还带着些许少年人的纤瘦柔韧,虽说个子够高,可这般弓着脊背,自己艰难地回手擦拭后脊上纵横交错血肉外翻的伤处,看上去还是十分的触目惊心。
“你怎么伤成这样子!”岑蓝正欲伸手,突然迎面被甩了一脸的水。
姜啸连忙抓起水桶里面的半块布巾,将自己紧要处挡住,惊恐地看向岑蓝,“师祖!你,你先出去!”
岑蓝默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语道,“你慌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还真的没这么见过,见过她也忘了。
岑蓝视线沿着他湿漉的身形扫了一圈,姜啸羞愤的正欲将她推出去,却手一挨上她的肩头,门再度被人给踹开了——
于是推变成了拉,岑蓝被姜啸湿漉漉的抓着给扒拉进了那窄小的软帘之后,被他搂在怀中,贴上了他水淋淋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