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郡主带人出来为太后寻药,刚好碰到朝阳镖局保的几车药材。郑郡主见药材珍贵,以为可能有她想要的药材,就指派人将药材偷了来。没想到药材中还真有几味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于是,郑郡主就将药材押运回上京。
郑郡主千金之躯,虽然会武,却也不似平常人那么吃得苦。越靠近京城,她就越是有持无恐。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也相安无事,没有人追来要回药材,她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戒。这两天,她更是悠着了些,行程渐渐慢了起来。哪想到会在这里终于被朝阳镖局的人给赶上来?
不过,聪明的郑郡主也事先有了准备。那几样珍贵的药材,她都偷偷取了,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宫里给她母亲长公主楚千娇,好让她母亲拿去讨好太后用。
这几车的药材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她见眼前失势,马上改了态度说道:“其实,本郡主当真是用金白银买来的药材。只是,我们当初并没有立下什么字据凭证。而且,对方好象是一群山贼的样子,他们也不愿意留下姓名。所以,我才说是上京的药天下之主徐长卿卖给我的。我没想到那些人的药材来路不正,还是抢了你们朝阳镖局保的镖。本郡主也不是非要这些药材不可,如果这些药材当真是你们丢失的,你们就拿回去吧。”
郑郡主如此说,便为自己抢劫别人的药材洗脱了罪名。现在她艺不如人,只好将药材归完,却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做了个好人,更是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十分慷慨大方。
朝阳镖局的人只要药材,能要回药材,他们其实也怕得罪长公主的千金郡主。得罪了郡主,他们朝阳镖局其实也算完了。所以,能在这里要回药材,他们是甘愿就此罢手的。
李环镖师停下来时,看到双方都有死有伤。刚才的局面,其实细思极恐。他们镖局的人根本就不是郑郡主和她手下家奴的对手。只是中间有人暗中出手救了他们。因为这里人多,他也不知道是谁出手救下他们的。
扫了众人一眼,李环没看出来是谁在暗中帮他,哪里还敢再闹下去,见好就收,他还是懂的:“既然郑郡主愿意将药货还给我们朝阳镖局,那我们也就……就算了。”
一个镖师还是愤怒地说道:“我们的人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就这样算了?”
郑郡主那边的丫环朱碧立马怒气冲天:“我们的人不是也死的死;伤的伤的吗?我们也没有比你们好。还是,你想继续和我们郡主过不去?你们镖局日后不想走镖了?信不信我们郡主回京后就让人剿灭了你们镖局?一群不知好歹的匪类。”
这丫环嚣张得,令朝阳镖局的人再次剑拔弩张,但领头的镖师李环却息事宁人拱手道:“算了。既然郡主把货给回我们,我们可要点货了。”
李环说完,马上带人去验货。郑郡主让她的人让开,将货物正式给回朝阳镖局。可是,李环这帮人并不是当初保药材的那一批镖师。他们只知一共有三车药材,却不知道具体药材究竟有多少。也是郑郡主这些人太过嚣张拔扈,抢了他们的货连马车都没换,货物仍然是原来的麻袋装载着,上面有他们镖局的印记。
郑郡主看他们清点药材时,并没有清点出被她拿走的那些珍贵药材,这才彻底地放了心。
李环将药材看了一遍,心里没底,药材是满满的三车,他心急汇报,便飞使鸽传书朝阳镖局,让他们派人来这里接货回去。
这一笔帐,暂时就象是一笔勾销了。
于是,大家终于进客栈安顿下来。这个云川客栈也真的够大,居然能让这么几帮人都住下了。
朝阳镖局的人拿回了镖物,立马开始处理伤口。这一路上,他们都听祈世子说起夙罂的医术如何如何神奇,知道她医术了得。于是,个个都拖着伤残的身体来求夙罂医治。
夙罂给朝阳镖局的人都治疗过,又收了一笔可观的银子。
郑郡主和她自己的家奴也一样受了伤。但是,他们却不愿意请夙罂治疗,而是让人去请了这个镇上的一个大夫给他们疗伤包扎。
隔天,朝阳镖局留下受伤严重的人和几个镖师看管着药材,其余人等也不能耽误祈世子的行程,自然是继续护送祈世子上京。祈世子见自己现在和这么多人同路,当中还多了郑郡主的人,也就不在乎给他保镖的人少了。
大家继续出发时,那些给夙罂治过伤的人大都能行走自如,至少没有了疼痛。可是,郑郡主这边的人就不一样了。原本大家受伤程度和朝阳镖局的人是一样的,可隔天郑郡主的人却个个神容憔悴,显然无精打采。
郑郡主左手臂受伤,伤口也是隐隐有些作痛,但还是一早就起了床,想要赶回上京。陈氏兄弟也受了伤,昨晚也是请了镇上的大夫给药包扎了,今天却没见怎么好,反而伤口更疼了。
郑郡主忍着疼上了车。她的人也就不敢说什么,都忍着伤痛继续赶路了。
几队人马继续上路,大队人马又走了大半天,浩浩荡荡的,颇有些壮观。其实,这样上路比较安全,大家虽然没有约定,却不约而同,都没有要单独行走。
郑郡主早上出发前,还只是觉得伤口有些闷闷作痛。但是,走了半天路之后,伤口竟是越来越痛了。起初还能忍受,后来却痛得脸色惨白,额上冒着豆大的汗水。
陈氏兄弟和那些所有受伤的人都越来越无法忍受,有人终于大声叫痛,shen • yin出声。
郑郡主身边的两个丫环朱壁和曲霞倒是没有受伤。
曲霞丫环见郡主越来越不妥,不禁担忧道:“郡主,朝阳镖局那边的人明明伤得比我们还重,可他们今朝起来却好象个个都好了很多似的。我们的人为何个个都越发地严重了?莫非是给我们看病的那个大夫是个慵医,给我们的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