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娘亲夙嫣,郑候爷刚才是……”夙罂疑惑重重。这郑玄琅怎么看也不象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浪子。郑玄琅在上京的风评很好,他一直就娶长公主一人。他如今身为武安侯,手握兵权,在朝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一直没有纳妾。
夙罂正疑虑间,没想到的是,夙嫣见到夙罂之后,却立马拉过夙罂,将她拉到郑玄琅的面前道:“罂罂,他是琅哥哥。”
“琅哥哥?”夙罂看着和平日里很不一样的夙嫣娘亲。夙嫣娘亲满眼泪痕,却又欢喜无限,看着郑玄琅的眼神那叫一个爱慕仰慕思慕,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郑玄琅的浓情厚意,简直就是表露无遗,连傻瓜都能看出来。
夙嫣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这时竟又欢欢喜喜地说道:“罂罂,你别怕他,他是琅哥哥,是你爹爹啊。快,叫爹爹!你也有爹爹了,原来你爹他没死,他活得好好的,还长高大了。从今以后,就没有人能欺负罂罂了,因为罂罂找到爹爹了。”
夙罂因为夙嫣娘亲而心中动容,却也一脸尴尬。这个郑玄琅不是她亲爹,她取过他的血做过亲子鉴定。她的娘亲是白牡丹,不是夙嫣。事实上,就只有夙嫣一直以来都认为,夙罂是她的亲生女儿。其余的人隐隐约约都有些明白,夙罂不是夙嫣亲生的。
夙罂不知怎么说才好。看娘亲的样子,娘亲夙嫣和郑玄琅之间,只怕真有过什么陈年旧事。只是,现在的郑玄琅是驸马爷,哪怕娘亲夙嫣以前和他有些什么,现在也绝不能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夙罂很快地作出了决定:“娘亲,你认错人了。”夙罂从未见夙嫣如此激动又高兴,整张脸都充满了朝霞一般。而且,夙嫣还流泪了。夙嫣的病大多来自于心病,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莫非这个郑玄琅就是夙嫣的心病?夙嫣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犯心病的人能哭是好事啊,可这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非但于事无补,只怕还会让夙嫣受到更大的伤害。
夙罂才说了一句,夙嫣就马上摇头道:“不!我不会认错琅哥哥的。他就是琅哥哥啊,他就是你爹爹。不然,你问他,他是不是琅哥哥?他是不是你爹爹?”
夙罂看向郑玄琅,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倒是个幽静的地方,没什么人经过。但是,这件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瞧见,她摸不清郑玄琅是什么态度,只好说道:“侯爷,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郑玄琅点了点头:“好。”郑玄琅心情激动,整个人有些恍惚。
夙罂对夙嫣说道:“娘亲,我们换个地方玩吧。”不能在这个大街上乱说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
夙嫣这时侯却不依了:“我不要,我要在这里玩。”夙嫣说完,走到郑玄琅的身边,拉着郑玄琅的衣袖摇着,“这个地方有琅哥哥。琅哥哥在这里,我哪里都不要去。”
夙罂含笑站在夙嫣的面前说道:“娘亲,你知道这叫什么地方吗?”
夙嫣说道:“这不是市集吗?”
夙罂说道:“不,这里不是市集,这里叫梦境。娘亲做梦了,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人,他长得很象琅哥哥,是不是?”
夙嫣摇了摇头,马上泪流满面道:“不,这里不是梦境,这里就是集市啊。我是真的见到琅哥哥,见到你爹爹了。”
夙罂递给夙嫣一颗糖果道:“娘亲,你吃这颗糖果吧!如果这颗糖果不甜,那就证明这是梦境。如果这颗糖果很甜,那就证明这里的确是市集。”
夙嫣拿过糖果就吃了,含在嘴里,糖果没有甜味,因为这根本不是糖果,是一颗象糖果一样的药。夙嫣吃了之后,马上扁了嘴,还伤心地流泪道:“这糖果不甜,一点也不甜。这里真的是梦境吗?罂罂,你爹爹只是一个梦吗?我要在梦里,我不要出去这个梦。这个梦好美啊!我喜欢这个梦,因为这个梦里有琅哥哥。”
夙嫣伸手紧紧地抱上郑玄琅,结果,昏睡在了郑玄琅的怀里。
夙罂目光炯炯地看着郑玄琅,说道:“抱歉!我娘亲她十四年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夜之间得了失心疯。她爹爹,也就是我外公夙幽是名医,但却没能彻底治好她。我不知道你和我娘亲过去有什么瓜葛,但我娘亲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我会让她认为这只是梦境。”
郑玄琅看着夙罂时,心头大震。他无法当这场遇见只是一场梦境,见夙罂要走,他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吗?我们先谈谈吧。”
夙罂明白,如果不好好地谈一谈,郑侯爷可能会继续纠缠不放。她也想知道,郑侯和夙嫣当年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这个郑侯伤了夙嫣娘亲,让夙嫣娘亲承受了十四年的痛苦,她一定要让郑侯付出代价的。
所以,她点了点头,答应了郑侯,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他们没有回到市集中,而是直接回到了罂花庄园。没有什么地方比罂花庄园更加安全。
夙罂让人伺候夙嫣去休息,她招呼郑侯爷在一间花厅里坐下,有些冷淡地说道:“如果,你和我娘亲有什么故事,你愿意说就说;如果你不愿意说,也可以马上离开,就当从未见过我娘亲。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可以让我娘亲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你。还有,我可以郑重说一遍,我绝对不是你的女儿。我娘亲十四年前的确怀过孩子,但那孩子已死。我外公为了安慰我娘亲,捡了一个孩子代替了那个孩子,对我娘亲说,我就是她生下的孩子。所以,我娘亲一直以来,都将我当亲生孩子般对待。”
夙罂说这些时,一直看着郑侯。
郑侯知道,他现在在夙罂的眼里就是一个负心汉。听夙罂这么说,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刚才还以为,夙嫣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没想到,他没那福气,他和夙罂的孩子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