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笑着点了点头:“儿臣晓得,母后不必替儿臣忧心。”
七皇子走后,楚蓁又在凤宁宫待了两个时辰。
她倒是想走,可小豆丁不让,只好坐在凉亭里边吃糕点,边听他磕磕巴巴地背完了一首诗,许下买糖人的承诺,才得以离开。
回到玉福宫里,她把自己关进书房,对着书案上空白的宣纸,苦思冥想许久,提笔写下三个大字。
——兵、权、钱。
皇后让她不要再追查玉如意一事,她虽然嘴上答应,可哪能真的放弃。
大国师在楚宣帝身边待了五年时间,这五年间,到底转移了多少私库里的东西,这些东西又用去了何处,必须查个清楚,否则她就算找到了男主也无济于事。
历史的走向永远不是一个人决定的,即便那个人是身为天选之子的男主,亦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都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撼动一个国家。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楚好歹昌盛一时,岂会那么轻易亡国?
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缘故。
楚蓁从书房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桑枝桑葚都候在门外,见书房门打开,齐齐松了口气。
桑枝上前道:“公主,蒋妃娘娘方才派人送了一扇屏风来,说是赔礼。”
“赔礼?”楚蓁眉梢微微动了下,颇感意外。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屈能伸了?
她早上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锦悦宫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晚上居然就给她送赔礼来了?这可一点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不可一世的蒋妃娘娘。
桑枝隐晦道:“听闻晌午时分,太后娘娘身边的夏嬷嬷去了趟锦悦宫。”
“难怪呢,我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楚蓁嘲讽一笑。
太后最看不得后宫斗争,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今日之事闹得有些大了,满皇宫都是流言蜚语,加之最近三皇子在朝堂上本就诸事不顺,后宫前朝互相影响,长此以往,情况只会更加不可控。
三皇子再怎么不成器,说到底也还是她的亲孙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到身败名裂的田地,所以才派了贴身女官夏嬷嬷去给蒋妃开思想教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