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傍晚六点多,天已经有些擦黑了,郭村距离我们张村大概三十公里,如果我骑自行车去,一来一回最起码要两个多小时,最主要的是,师父正在帮人主持白事,就算我去了,师父恐怕也无法抽身。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白事先生,只要接了这件白事,就不能半途退出,毕竟每个白事先生办事的规矩不同,你办了一半走人,别的白事先生根本就没法接手。
一念至此我咬了咬牙,心说不管了,大不了我一会去找虎子,今晚陪他一起睡,如果那黄皮子真敢来报复,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起身走到屋檐下,将屋檐上挂着的一把短刀摘了下来。
这把短刀是师父的宝贝,师父时常擦拭,还总跟我说,这是一把可斩邪灭祟的宝刀,寻常精怪别说宝刀出鞘了,就算是感受到这把刀的气息都得绕着走。
在我十岁那年,师父将这把短刀挂在了屋檐下,至此之后,我便很少看到那些脏东西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短刀,刀长六十公分,宽两指,刀鞘呈黑色,触感冰凉,泛着一丝幽冷的光泽。
刀鞘一侧雕龙,一侧刻凤。
在刀柄上还刻着两个小字:斩灵
“斩灵?是这把刀的名字么?”我轻抚刀身,不知为何,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刀鞘之际,我似乎感觉到刀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只沉睡的小猫,被人突然一把摸醒了一般。
我一脸的惊愕,伸出手再摸了一把,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摇了摇头没在理会,进屋之后翻出师父的毫笔和朱砂,又裁剪了几张黄纸,随即在灯下画起了符来。
从我五岁起,练武画符就是我每天的必修课,十三年如一日,从没有耽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