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衍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想起了刚刚在门口看到慕容瑾与姜禹歌谈笑风生的场面。
王子衍此时眸子不自觉地冷了几分，把视线收回，落在认真为自己把脉的慕容瑾身上，想到刚刚慕容瑾对姜禹歌说，自己是她的一个患者。
王子衍勾了勾嘴角，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问慕容瑾：“那位公子也是慕容大小姐的患者吗？”
慕容瑾刚刚把注意力都放在食指与中指搭在王子衍动脉上，联想着昨天王子衍毒发时的脉动。并没有注意到王子衍的动作，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打断了思绪，猛地抬头看着这王子衍。
而王子衍因此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瞳孔里，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她眼里缩小的影像，看到自己真挚的神情，还有慕容瑾的眼里还有被打断后的茫然。
王子衍稍微地散开视线，便能看到那双犹如花瓣形状的眼睛周围有淡淡的红晕，眼尾至眼角微微上翘。听到王子衍的话，眼睛微微眯起，含笑的模样如同开得正盛的桃花。
随即就听到慕容瑾干净透彻的声音说：“不是，那是笙歌坊的姜掌柜，今天多亏了笙歌坊姑娘们的捧场，否则恐怕连一个铜钱的收入都没有！”
慕容瑾声音明亮，养生堂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当然包括姜禹歌。而事实上，慕容瑾这话就是说给姜禹歌听的，若是想要完成沈浩天的任务，还是得靠笙歌坊。
慕容瑾这么不吝地称赞笙歌坊，无非就是想让姜禹歌别光说不做，以笙歌坊的情报能力，要帮一个小小药材铺名扬江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姜禹歌今天特意跟慕容瑾说那一番话，无非就是对慕容瑾有所防备，想来试探一下，慕容瑾对笙歌坊的了解有多少。所以慕容瑾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对夜笙坊一无所知的大夫。
但是王子衍此时却不知道笙歌坊是所谓的情报组织，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姜禹歌是个不简单的人！而慕容瑾一个深闺女子，认识一个青楼的掌柜的，怎么听都觉得令人生疑。
王子衍看着姜禹歌听到慕容瑾的话，看着慕容瑾的眼神稍稍变化了，从一开始的兴趣盎然，变为高深莫测。不知为何，王子衍对姜禹歌此时看着慕容瑾的眼神感到不适。
大概是因为，慕容瑾下个月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而此时却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盯着她看。这种感觉对王子衍来说很熟悉，就像是大萧的国土被外敌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