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起进了屋。
屋内有两个婴儿的座椅大宝二宝一人一个,江春桃正在给他们喂吃的呢。
瞧见他们回来,江春桃便问:“怎的这个时候才回来?”
江雨秋昨日也与她说过,暂时皇后皇帝只给了六七个铺子和两个庄子,这两桩子还是连在前一起的。
她想着,坐马车去京郊快得很,江雨秋说只是去看一眼,又不是要把一切都打理好,说是等他们出宫后,正好赶上秋收,到时候再去处理。
谁知几人一等就等到了天擦黑,索性先吃了。
江雨秋道:“这庄子,有点大。”
江春桃有些惊讶,心想,耽误了这么久,怕不是有点大,应该是非常大。
不过她没有问太多,只招呼他们快来一起吃饭。
沈安一看暖锅里的辣油,便看向太子,“你吃了?”
太子摇摇头:“没,我吃的骨汤锅的。”
朱元颇有些同情的看向太子,刚才吃的时候,这孩子眼睛就没离开过辣锅,更别说大伙还都在吃呢。
也不是故意馋他,只是刘铁柱做的时候忘记了,再加上燕宁在一旁说他想吃辣锅,这才做成鸳鸯锅。
朱元便与他说:“不急,没几天就要热起来,到时候也不适合吃暖锅,等九月份天气凉下来,你也不用忌口的时候,来咱们金玉楼,想吃什么锅底都管够。”
太子颇有些可惜,无奈昨日吃了点辣的,今日是断然不能吃,只能作罢。
吃过后,江雨秋去了沈安住的小院,太子也跟着一起。
他可是头回自己一个人出宫,身旁没带太监侍卫,偏皇后也没人来寻他。
太子有些心虚,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太子才问:“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啊?这么出来,父皇母后不会生气么?”
沈安想了想:“应当不会生气,明日我准备与你嫂子一起去看看安王府,瞧瞧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然后再去一趟春风楼,后日吃过午食再回宫。”
江雨秋戳了戳他,“你可别带着太子去。”
沈安不解:“我都带你了,为何不能带他?”
江雨秋小声道:“咱们宫中白日……都能被参一本,若是你带着太子去那儿,就算咱们不做什么,也能被人逮着说一通,说咱们也就罢了,横竖这官咱不当了,回头好好经营那两个庄子和几个铺子,供大宝读书,也不碍事,但若是让人参太子……”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皇帝就这么两个嫡子,其他皇子要么没长成,对太子还当真没什么影响。
沈安便说:“也没什么大碍。”
说着,又转头问他:“你想去么?听说那儿有个姑娘琵琶弹得不错。”
这还是他们回来时在路上听的,江雨秋就心痒痒,沈安便说带她去听听。
太子涨红了脸,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里,才小声说:“还是不去。”
江雨秋瞪了沈安一眼,这会儿才想起来,太子的头等大事:“他如今还未娶妻,若是去那些地方坏了名声,哪有好姑娘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就算是被家里头逼着嫁了,往后夫妻两看相厌,苦的还不是他?”
太子点点头,“大哥,你也别去了。”
沈安看了看江雨秋,“是她想去。”
太子有些疑惑:“只是想听曲,为何不把人请到家中来?”
江雨秋震惊:“还能请到家中?人家能同意?得花多少银子?”
太子道:“不知道,之前和三哥关系好的时候,看他打赏人家姑娘挺大方,”
他顿了顿,至于怎么个大方……
“我记得商了人家一个金元宝。”
江雨秋有些心痛,一个金元宝少说也有十两,那可是百两啊!
她摇摇头,“不成不成,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去听听就成,我打听过了,只需要二三两银子就好,明晚柳姑娘还会在大堂里表演呢,柳姑娘那一手琵琶弹得当真是好。”
太子在一旁提醒道:“嫂子若是想省银子,再等几日就是父皇的生辰,听说国库紧的很,没准备大办,到时候有人歌舞,胡姬也有。”
江雨秋点点头:“那明日咱们看过了安王府再去茶楼,还是后日再回去。”
沈安又问她:“你不是说宫中呆着不自在?早上想多睡会儿?正好春桃姐也来了,安王府那边修缮咱们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他们夫妻俩说着话,简直不把太子当外人。
江雨秋久违的睡了一个懒觉,要是回到宫中又要那么早起,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不说这些,有时候晚上多要了几次热水,就有多事的会去参沈安一本,说什么他专宠,不利于皇家开枝散叶。
太子也无法,总不能自己先回去。
若是和沈安他们一起,皇帝皇后心里头有火气,也有大哥挡在前面不是?
第二日,他们三人便一起去了安王府。
还别说,这王府建得相当的气派。
占地面积大不说,位置还好,离闹市近,离皇宫也不远。
走进去,两人都愣住了,原本他们说要修缮那么久,还以为皇帝是因为沈安自幼就走丢了,皇帝他们没想着会把人找回来,大概这留作念想的王府不会很大,里面的布置想来也不会很好。
谁知一进去,里面大不说,青石板被擦得锃亮,柱子上的红漆很新,但他们却能看出来肯定不是近两年刷上去的。
江雨秋和沈安两人对视一眼,又往里面走去。
好家伙,进去后一点儿异味都没有,那些桌椅板凳上面都雕了花,看木材,都是上等的木料,房间里的那么大一张床,都是紫檀木做成的。
里面可真的是相当奢华。
若是沈安自小长在皇帝身边,可是没这个规格的。
当初皇帝怎么说来着,说他儿子都没了,还不让把王府修好一点?
众朝臣只能同意。
再往后走,隐约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说这哪里找的这么轻松的活?除去一开始的两个月忙一点,后面就是擦擦桌子擦擦石头,这些花花草草都不怎么需要打理呢。”
“可不是?这银子来得太轻松了些,今儿个我拿着抹布把青石板都擦了一遍。”
俩夫妻对视一眼。
一旁的太子笑着说:“许是父皇母后想多留你们一段时日,这些年大哥在外头,不知道父皇时不时的就会念叨两句。”
江雨秋便说:“既如此,那咱们早些……”
不等她说完,太子连忙道:“不妥,不妥,过几天就是父皇的生辰,不如……”
沈安摆摆手:“哪能呢,以前是没修缮好,我们才厚着脸皮住在东宫,如今你要说亲了,我们再住着不合适。”
江雨秋也说:“咱们都在宫中,想要出来玩玩都找不到理由,回头咱们在宫外,你隔三差五就能出来玩玩。”
沈安和江雨秋是真的愁。
一个一大把年纪,不想读书,一个是家里姐妹都来了,柳萱儿已经许久没有住在宫中,她日日也没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