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带她们家,也能顺理成章的不带刘桂花。
江春林那边好拒绝,毕竟是堂叔的女儿,隔着一层,可刘桂花是她婶子,她担心江雨秋心软不好拒绝。
刘铁柱道,“咱们家做了,娘再来也不合适,且不说没有骡车,离着镇上又远,也不好过去找麻烦。”
江春桃道:“不说别的,我娘那人……若是执意闹到镇上,到时候影响妹子的生意就不好了,总之这事儿能瞒则蛮,先让她在那头站稳脚。”
刘铁柱道:“若是只想借两本书,不如去与沈明商量商量?”
两人一合计,觉得能拖则拖,还得与江雨秋那边传个信,好让她做个准备。
要分一杯羹还是小事,横竖刘桂花那儿没有骡车,来回也不方便,总不能一直蹭他们家的,当年将春桃嫁人,与刘桂花之间闹得有些难看,若是做得太过,便是白白让人看笑话。
江雨秋租的那院子也大,三个房间,若是刘桂花脸皮子再厚些,借口说她弟弟要读书,借住一段时间,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
第二日一早,刘铁柱带了话来,
江雨秋只是手上动作一顿,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刘桂花这性子,她最是了解。
江雨秋道:“多谢姐夫提醒,我也想过了,当初是没有合适的院子,不然我与沈安用不了这么大的院子。”
沈安道:“眼下这院子有间空屋子,不好租出去,让沈明搬来吧。”
江雨秋又想了想,“也好,只是家里头那些鸡不好办,他一个人在村里头,我也不放心,若是读书忘了时辰,可别饿坏了。”
刘铁柱道:“不如这样,你家那些鸡,回头我做个记号,让春桃帮着养,今日回去我便与他说一声,让他抽空搬过来,可还有什么要带来的么?”
沈安却说:“不着急,等她婶子发现了,再让沈明搬来,让他记得将那些书都搬来。”
江雨秋也在一旁道:“家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也就那几箱子书……”
至于最值钱的食谱,他们早就带过来了,放在箱子里上了锁,也不怕人偷了去。
刘铁柱犹豫半响,才说:“还有个事儿,便是你与我家一起做买卖,若是你婶子开口……开了我们家这个口子,保不准他们日后要来让你带着一起。”
江雨秋想了想,只说:“你们且继续做着,只要她不搬过来与我们一起住,都不碍事。”
说着,她又想,其实将酱肉饼和糕点的生意分些给江春桃家,甜汤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分给刘桂花。
给她点好处省去不少麻烦倒也不错,横竖她与沈安都是赚的,还省去不少麻烦。
只是她这人与江春桃夫妇不一样,今日刘铁柱说先拿货,明日再给银子,那银子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还会再送一筐子菜过来。
但刘桂花,或许今日拿了东西,明日又说手头紧,先拖欠着,月末一起结,缺斤少两的给还算好的,就是她直接不给,江雨秋也觉得不稀奇。
毕竟她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
可若是她找来镇上,闹得太难看,终究是影响生意。
当天晚上,江雨秋洗漱后,坐在床上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想了想,她便与沈安商量着,“我看,若是到时候推脱不过,把酸梅汤给她卖吧,一坛子酸梅汤能卖二十个铜板,到时候十五个铜板给她,不赊账,坛子与骡车也是她自己准备。”
沈安点头应下。
“既是在一个地方,全然没了来往也不可能,咱们家只要做到位,她拿不到太多好处不说,也不好找机会发作。”
江雨秋想着是这个理。
一锅酸梅汤成本不到五个铜板,东西放下去一煮也不用管,只是这般便能赚十个铜板当真是赚。
再则,这甜汤本就赚不了多少银子,也就是镇上的人舍得,换做村里头,一个铜板都有人嫌贵。
村里头的人节省,花一个铜板买酸梅汤还不如回家烧一锅水撒把糖喝。
原本她家只是将酸梅汤当做添头卖的,没指望着赚钱,想着没准人家只是想来喝个甜汤顺带买几块酱肉饼带回去呢。
若是他们松了口,带着刘桂花家里一起,她却没法子接下来,江雨秋做得仁至义尽,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江家的其他的,断也就断了,若是再找上门来,江雨秋只拿着那日回门,江家人已经与她断绝关系,夫家的生意断然不能拿回去贴补娘家。
这么想着,江雨秋心情好多了。
只是沈安熄了烛火准备睡时,江雨秋又说,“我想着,咱们这生意越发的红火,再琢磨些新花样一日能赚不少银子,你看今日就赚了三两。”
沈安道:“回头打听打听有没有庄子卖牛ru的,回头咱们做杏仁酪。”
“我想着,咱们先不花钱去租铺子,直接去府城,回头打听打听府城租个铺子要多少银子,在过半年,沈明考上秀才,说不定还能进府城的官学,到时候咱们这院子的租期也到了。”
沈安只说:“他考不考得上还另说,若是银子够,咱们去府城也可以,到时候把酱肉饼与绿豆糕交给刘铁柱,让他们来,正好也能照顾阿枫。”
江雨秋没想到他想得这般周到,处处为她、为她家人考虑。
她靠在沈安怀中,“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
沈安搂着她,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江雨秋扎着两个小揪揪时,他爹娘开玩笑说要把她娶回来给他做媳妇的时候?
还是他们换了信物与庚帖,他爹从小便说日后要对江雨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