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娘却觉得没啥,她不是周扒皮,除了提供地方让李桂摆木箱,别的事从头到尾都需要李桂张罗,要是李桂真要分她一半,罗美娘拿着才觉得烫手。
况且这回花田能顺利采收,从头到尾多得李桂尽心尽力,这就是算隐形的员工福利了。
两人商量一回种地的事,罗美娘就回城里了,她这一年跑城外跑得腿都细了,如今向日葵的事告一段路,罗美娘轻松不少,她在家狠狠歇了几日才解了疲乏,除了女学还照常去着,日常做饭都丢给麦苗。
等到乡试榜单终于下来,罗美娘和张玉寒便带着妞妞去喝陈学官和吴姑娘的喜酒。
这一回,张玉寒的发挥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没上乡试正榜,上的是副榜。
乡试正榜自然就是正经的举人出身,副榜虽不是举人,不过,能竞争过一众秀才得以上榜,也说明实际水平和举人已经很接近了。
两口子都很意外,就是张玉寒在副榜上的排名并不靠前,倒数第三名,前面还有七个人,哪怕是正榜上有人出事,也轮不到他捡这个漏,所以也没啥好不甘心的。
正值乡试放榜,陈学官的喜宴上,除了恭喜一对新人外,客人们的话题自然都是在乡试身上。
“今年正榜录取八十人,比去年多了十个名额,我听说是朝廷想着咱们这里去年被北蛮糟蹋过给的补偿,就这样咱们都没上去,下一届就更难考上了。”
有个跟张玉寒认识的秀才道:“副榜录取也比去年多了五人,咱们北阳府正榜只上了三个人,副榜只有你一个,你不是在京城有一座宅子吗,倒是可以考虑去国子监。”
副榜还有一个好处,能上榜便有资格去京城国子监入学读书。
张玉寒却不想去,京城是不错,不过那地界想也知道都是皇亲国戚,gāo • guān权臣,他一个小秀才,家里亲戚读书最多的就是他,万一出事也没个能捞他出来的。
他在北阳府有田地有铺子,眼瞅家里家里卖瓜子还即将有一大笔收入,他是脑子坏了非得往国子监挤?
听出张玉寒的意思,宴席上就有不少人心思都动起来。
张玉寒看不上副榜贡生,别人看得上啊。
副榜名额是能够转让的,国子监有大儒执教,经过深造,说不准三年之后就能靠自己考上举人了呢。
在府城能读到秀才的人家,家里都不差。一时间有不少秀才都过来跟张玉寒敬酒打听。
等到喜宴结束回去,张玉寒身上都是酒味。
马车上,罗美娘哄睡了妞妞,问:“怎么喝这么多?”
“看我有了副榜名额,都想要我出让,敬酒的人实在太多,陈学官的好日子,倒是让我出了一回风头。”
罗美娘拿帕子让张玉寒擦擦脸,又把温在马车里的解酒汤让他喝了,喝完解酒汤,张玉寒也清醒多了,还问罗美娘和闺女在后头怎么样了。
陈家在府城大小也算是个富户,今日一进陈家,丫鬟便领着张玉寒便和妻女分开,张玉寒还惦记着闺女給陈家做压床童女的事情。
抓周宴之后,妞妞长得好的美名也算是传出去了,陈学官听说之后,上门相请妞妞过来做压床童女。滚一滚喜床就能得个大红包,罗美娘张玉寒也没拒绝。
罗美娘:“小丫头差点滚过头了。”
孩子实在太小,滚床滚得差点掉下去了,当时好些人都笑出声来,尤其是妞妞还一脸懵冲她喊娘,罗美娘都想把脸捂住。
还有一件事情,压床童子童女是要把床上的红枣花生吃完的,罗美娘平时在这方面管得严,妞妞看旁边的小哥哥一口一个咔嚓咔嚓地吃着,简直都惊呆了,回过神来就跟把枣子塞进嘴里。
她小小人儿一个,嘴也小,那枣子却有两个大人拇指大小,小哥哥都把东西全吃完,她嘴里的红枣还只是吃了大半个,跟只仓鼠似地,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新娘子都忍不住过来亲亲她的小脸蛋。
罗美娘说着闺女的趣事,张玉寒也听得津津有味。
罗美娘道:“我终于见着吴姑娘长什么样了。”
说起来,罗美娘头回进府城,就遇到金家娶妻纳妾的现场,其实跟这位吴姑娘算得上挺有缘分的,后来她买了吴姑娘的嫁妆院子,吴姑娘又从她手里买了冰皮月饼的方子,缘分也更深了一层。
偏生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回也算满足了一番好奇心。
吴姑娘长得确实很美,是那种硬朗的美,有一种飒爽之气,很难想象在她身上会经历这么多坎坷之事。
今日见她气色不错,脸上笑容满满,罗美娘也为她觉得高兴,就是她婆婆陈太太好像不太喜欢她,今日从拜堂到喝喜酒,都是一幅冷脸。
吴姑娘看起来就不会是那种会逆来顺受伏低做小讨婆婆开心的,偏向婆婆不待见她,这婆媳关系看来是有得磨了。
别人家的婆媳关系,张玉寒哪有兴趣评价,他心不在焉地捏着罗美娘的爪子,又帮罗美娘把头上的首饰拆下来,看媳妇说得高兴了,给她递杯茶让她补充补充水分。
车厢里女声絮絮叨叨地说着八卦,外头马车哒哒哒地踩在青石板上,给宁静的夜色平添了几分鲜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不到四千,不算肥,算是补前天的吧,然后就是昨天和今天的,啊欠账太多我摆着手指算算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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