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风半梦半醒了一路,一觉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睡着过。他在车上永远睡不着,这一次居然还囫囵做了个不怎么记得清的梦。他晕晕乎乎地坐起来,只听虞雨说:“快到了。”
莫白风喝了点儿水醒醒神,车就停下了。
虞雨帮他把东西都清点了一番,两人才一同下了车,一下车虞雨就叫了一辆的士,直奔酒店。
莫白风逃出来的时候犹如无头苍蝇,根本没想过去哪儿、怎么去,却没想到虞雨的目标明确,带他到达酒店的时候酒店莫白风还在茫然。
“你什么时候订的酒店?”莫白风问。
“车上。”虞雨回答也很简洁。他和莫白风两人随身不带什么行李,就两个钱包,因此入住也很容易。
到达房间之后莫白风就瘫在床上睡着了。虞雨换了一双拖鞋才发现莫白风已经睡熟,他看了看莫白风的侧脸,站了一会儿,打横将他抱了起来,放正了。
莫白风睡得人事不知,虞雨将他新买的外套脱了也没有半点反应,想必在旅程上累得够呛。虞雨替莫白风脱了外裤,解开皮带的时候差一点手抖没有弄开。他小心翼翼地将莫白风的裤子脱下来,再去解莫白风的衬衫,然而刚碰到莫白风胸前的玉,他的手忽然顿住了。
五根手指越捏越紧,像是要把那套着锦囊的玉扯下来。
莫白风的脸上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虞雨的视线从手上移开,挪到了莫白风的脸上。他的手渐渐松开了,改为扣着莫白风的下颚。接着他伏下身,越来越低,嘴唇贴到了莫白风干燥的唇上。
莫白风发出了一声呜咽。
虞雨的吻忽然变得凶猛,舌头长驱直入,用力纠缠莫白风的舌头与唇齿。津液从莫白风的嘴角泌出,润湿了他干燥的嘴唇。直到莫白风发出呼吸急促的低哼,虞雨才猛地推开,仿佛瞬间清醒一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又惊惧地盯着莫白风喘气。
莫白风难耐地翻了个身,又恢复了平静。
虞雨的视线不知觉地落在了对方的后腰和臀部上。他看了一会儿,猛地转过身冲进了洗手间,用力甩上了门。
“虞雨,清醒点!”虞雨猛地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吼。镜子里的人头发濡湿,在那一瞬间虞雨仿佛看到了一个头戴盔甲的男人。那个男人身材壮硕,面部轮廓刚硬,和虞雨没有半分相似,然而虞雨却又一种极其惊悚而诡异的感觉,骇得他往后疾退了好几步,猛地撞到了马桶上——他觉得那个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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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风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嘴唇很痛,起床一看,红肿了。虞雨正在套衣服,挤进了卫生间里来一看,懒洋洋地说:“上火了吧?”
莫白风本能地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想了想也没能想出别的原因,注意力忽然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这个房间有点儿大。
“你那么破费做什么?定什么五星级酒店?”莫白风此刻才反应过来。
虞雨刷牙刷得满嘴都是泡沫,正要说话,忽然有人从微微打开的门外摇着铃推进了一桌食物。
莫白风瞪着眼睛想说这是什么,只听到那人说:“少爷,早餐送到了。”
咬着牙刷的虞雨含糊地说了一声“放那儿吧”。
莫白风忽然想起了虞雨的背景。他是军政世家的,几代独苗这一个没去从军,跑来学了考古。
莫白风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阶级敌人。”
虞雨吐掉了满嘴的牙膏沫,忍笑说:“到我的地盘了,总不能让你再风餐露宿的。”
他将毛巾甩下脖子,把手机里的倒斗一队的微信调出来放在桌上,对莫白风说:“这是王硕最近的行踪,有人看到他出没在那一带,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莫白风着实没想到虞雨的人脉这么广,动手这么快,不禁诧异地点开了手机里的资料。
虞雨看着莫白风不怎么见光而白皙的后颈,喉结禁不住滚了一滚,又立马强迫自己别开了视线。
莫白风回过头来用一种全新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虞雨,心情复杂地端起了早餐。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本来以为自己出来是闯荡江湖的,没想到身边的小跟班忽然变成了武林盟主,里面的差距让莫白风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难过好。
直到出门,莫白风才彻底对虞雨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有了实感。
虞雨又开上了他最喜欢的骚包的红车,这一回不是凯迪拉克了,是保时捷。
虞雨坐在驾驶座上感慨万千,意气风发地对莫白风说:“怎么样,莫大师,你对你的座驾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