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火车行驶得很慢，走走停停。莫白风在半路上去餐车车厢吃了一碗，回来的时候那对父女已经上了床，就躺在下铺。莫白风想小李还是有点数的，不让两个人睡比较危险的上铺。
莫白风爬上床的时候，虞雨还在下铺亮着电脑，整个车厢的灯很快变得昏暗，虞雨将隔间的门关了，嘈杂声也减弱了不少。莫白风本来没有睡觉的心思，然而躺了一会儿之后却很快睡着了，他怀里的人偶听见莫白风没有动静了，悄悄爬出了他的胸口，穿过莫白风的脖子看向对上铺。
对上铺的小李转过了身来，正对人偶，双眼却睁着，很是清明。
人偶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爬到床边，往下张望，似乎在观察下方的那对父女。
父女睡得很踏实。父亲将女儿搂在怀里，女儿一直有点儿木，此刻睡觉像个正常女孩一样，蜷缩着，头发软软地铺在床上和父亲的手臂上。
莫白风神经大条没有注意到任何事，在这对父女对的虞雨却不时皱眉看一眼对铺。虽然那女孩儿年纪小，但是虞雨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个子也不矮了，比一般的十二三岁的个子更高一些，那父亲的确是一个父亲的模样，只是双手搂在女孩儿腰间，一只有点太向下，另一只又有点太向上。
虞雨观察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脱衣服，只是拿床上的被子一角随意盖了盖。车外的声音隆隆的，列车轱辘声一阵一阵从窗外滚过，虞雨在这种声音下没能睡着。
他闭着眼睛，感觉不出确切时间究竟流失了多久，然后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虞雨睡得有些迷糊，他睁开了眼睛来，只看到昏暗里那个父亲起身，悄悄下床，打开隔间门出去了。虞雨想他大概是去洗手间了。他刚刚把眼睛闭上，就又听到了响动。虞雨的思维此时运转得很慢，花了好大工夫才分清，父亲走了，对床上发出响声的就是那个女孩儿了。
女孩儿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在床上弹跳，虞雨的睡意还没有完全驱散，便听到了急促的两步脚步声。紧接着虞雨的身上被一个冰凉的躯体一撞，猛地吓醒过来。
所有瞌睡虫都跑得一干二净，虞雨身体弹起来，只感到那个女孩笔直地往他怀里撞，全身都抖如筛糠，喉咙里口齿不清地发出了散乱的音节：“桀桀桀……”
虞雨立刻低吼道：“小李！小李！”
小李根本没有睡，虞雨他一叫，小李就翻身下来了，动作很快，乃至于虞雨一眼看到小李出现在前时还楞了一瞬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