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和虞雨还是你和小伙子？”
莫白风的额头再次暴起了青筋，这回没轮到莫白风发作，一旁的林奇就一张符纸贴在了王贤君嘴上。
王贤君：“……”
见王贤君面无表情地把符纸从嘴上撕下来却不再说话，莫白风才将人偶从怀里掏出，放在了掌心上。人偶立刻站在他的掌心里，回头看看莫白风，再看看面前的人。
“噢哟！”王贤君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茅山的布符偶啊！”
莫白风对王贤君一眼识货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说：“不错……”
“吴因果那臭屁小孩儿的偶吧？”王贤君脱口而出的话反倒让莫白风惊讶了一下，“这么丑，别无分号了。”
莫白风：“……”
人偶愤怒地冲王贤君挥舞拳头，尖声叫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王贤君有几分稀奇地将人偶从莫白风手掌上取了出来，“吴因果那小子，虽然偶做得丑，里面的功夫一点都不落下乘啊。”
莫白风只听他道：“光是这材料就很难得，先前你表姐卖给我一盒符，要这个数——”王贤君伸出三个手指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你这布偶，光是材料，就够这个数了——”王贤君又比划出了个“五”。
“对了，吴因果那小混蛋也是不走水路走旱路的吧？”王贤君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难怪……”
莫白风一张符纸贴住了他的嘴。
“听我说！”莫白风火大地抢回人偶，放在自己的肩上。“这里面的魂魄，你们到底有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坐在边上的林奇此刻道：“……阴魂？”
“不错，”莫白风揉了揉太阳穴，将他们先前碰到的事缓缓道来。
王贤君起先还想打几个岔，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越来越严肃。
“此事，和王硕到底有没有关？”莫白风讲到最后，终于道出了他最想问的，“韦重阳与他有没有关系？”
这也是王贤君等人最想知道的。王硕倒斗这么多年，很少翻车。光凭他倒斗的本事，不足以支撑他走到今天。那么多的盗墓人，技术高的不在少数，怎么偏偏就他“一直独秀”，成了天师们都嫉恨的对象呢？
要说王硕背后没有一个天师，王贤君是不信的，只是那人是谁，有几个人，为什么支持王硕，都还未曾明了。莫白风的话倒是提醒了王贤君，韦重阳可不可能就是那个人呢？
韦重阳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没有受过正经的道家教育，行事无忌讳，只要给他好处，他能救人，也能弄死人。
韦重阳倒是有可能因为利益关系成为王硕的后盾，但是也因为没有受过正经系统的教育，路子很野，底子深度终究比不上大门的子弟。若要说韦重阳带着王硕躲过了那么多宗师门派的追查，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是韦重阳如今做的事，又同王硕做的有太多的巧合。
王贤君一时陷入了沉思，半分钟后，他忽然抬头问道：“对了，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回家？”
莫白风仿佛被踩住了七寸的蛇，顿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你姐都快给你担心死了，该回去就回去，你也看到了，你现在有多危险。”王贤君说，“我知道你刚刚上了家谱兴奋不想回去，不过你也考虑考虑你这半吊子水平。要是没有吴因果，你能不能走出那体育馆都难说。你以为，那锢阴局只是囚禁这阴魂？”王贤君手指向莫白风肩上的人偶，“但凡阴气盛重的，它都会将其囚入其中，要是没有吴因果压阵，你被困在了里面十天半个月的，你姐得有多担心你？”
莫白风自知理亏，低下了头，然而他很快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细节：“等等……你说什么？什么上了家谱？”
王贤君也楞了一下。梅潇潇当时说莫白风出事召集他们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摊着那本家谱了，王贤君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莫白风的名字写上去的，但是写上去了，就代表莫白风已经是梅潇潇这一门的传人了，是可以出师门作法的。王贤君没想到莫白风竟然不知道这回事。
莫白风激动得差点从副驾驶座上跳起来：“我上家谱了？我上家谱了？！”
他扭头对小李道：“回去回去，现在就回去，荷花街49号，快快快！”
“别忙，”此时林奇忽然发话了，他掏出口袋里的蓝牙耳机，说道，“施鸣的人在附近整片搜索，他跟警方有关系，能调取监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那还等什么？不该赶紧离开么？”虞雨有些不解。
“警察什么都能解决，就这件事注定不能解决，”王贤君咧嘴笑了一下，“因为他们都是唯物主义的接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