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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九十(2 / 2)

虞雨的爷爷虞国强听到了声音就起身了,出屋门时正好看到莫白风和虞雨进门,立刻骂了一句:“臭小子难得知道回来一趟。”

接着又展开笑脸对着莫白风:“白风也来了,好!真好!”

虞雨有点儿不是滋味:“老头子,到底我是你亲孙子还是小白?”

“你这不肖子孙一年能见到你几次?上门来还两手空空,不如人家白风!”

虞雨立刻说:“他也没带——”

“哎,别说给老爷子的,所有人的礼物我都带了。”莫白风打断虞雨,在他的瞠目结舌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薄薄的小袋子。

“平安福,一人一个,每个人不一样。”莫白风笑眯眯地从里面抽出了最大的一个,上面还绣着老爷子的生肖,“我亲手画的图样,里面还有我亲手写的符。”

虞家人第一次见到莫白风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毕竟虞雨这么敏感的身份,任何接近他的人都会被做一番背景调查。莫白风有个天师表姐,他自己未来很可能也从事这一行业。虞老爷子以前是对这一行有偏见的,可架不住莫白风乖巧嘴甜,这孩子他越看越喜欢,后来对天师这一行的偏见也没了。

“哟,白风都会写符了。”这时候一个微显年岁又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出来,看着莫白风:“有没有我的呀?”

莫白风一愣。

虞雨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冷淡,他看着对方说:“小姨,你怎么来这儿了。”

女人到也没有尴尬,脸上挂着笑容说:“这么不来呀,早上就听说你要过来,特意过来看看,好些年不见,你都长开了。”

莫白风楞是因为他从前没见过这个女人,听虞雨喊小姨,再看在场众人的脸色,就干脆将自己的嘴巴拉上了,没有说话。

虞雨冷淡地说:“没想过家里还有客人,白风的礼物就没备齐,小姨见谅。”

那女人见虞雨叫她“客人”,表情终于僵了一僵,说道:“嗨,怪我,回家也没打个商量。不过我可是给你准备了礼物,来,拿着。”

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来,就算莫白风对玉石没有研究,也能看出那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只是莫名其妙的,他看着那玉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虞雨也没伸手,甚至瞟都没瞟一眼那玉佩,直说:“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姨还是自个儿收着吧。”

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僵,这时候老爷子发话了。他也没劝虞雨收或不收,只说:“都别在外头站着了,进屋吧。”

虞雨于是直接扭头进了屋,没多给那女人一眼。

所有人进了屋,几个莫白风先前没见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才出现。大多是虞雨爷爷辈的人,莫白风一一叫了好,还一一送出一个平安符来。说来也巧,莫白风像是早就算准了似的,一人一个,不多也不少,除了那个小姨,正好发完。

虞雨忍不住悄悄在他耳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家有这些人?他们生肖是什么?”

莫白风闷笑着说:“每个生肖我准备了十二个,送鸡蛋的时候就向王嫂打听好了,不怕谁缺了。”

虞雨抽了抽嘴角,还是给莫白风的机智竖了个大拇指。

虞家并不只有虞老爷子几个人,还有虞家隔壁来遛鸟下棋的老人。莫白风和虞雨一露面,正坐在棋盘边上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就中气十足地叫道:“哟,小雨来了——哎,这孩子难道是——”

“白风,小雨他朋友。”虞老爷子虞国强一屁股坐在了老头子对面,说道,“比我孙子强多了。”

“什么叫比我强多了?他才是你亲孙子是吧?”虞雨立刻还嘴。

那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和蔼地说:“白风是吧,来来、过来我看看。”

莫白风乖乖走到了老头子面前,老头子抓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小模样挺周正的,不仔细看以为是个女娃娃。”

莫白风:“……”怎么觉得是在骂我。

“我姓周,你叫我周爷爷。”老头子说着拽着他问,“你会不会下棋?”

莫白风只是略通皮毛,只能说:“不太会。”

“你来看看,来看看。”周老爷子将棋盘挪了一挪,好让莫白风看清。莫白风一看就愣住了。他不懂围棋,可这盘棋的黑白布置看着却像是一道八卦。为了糊弄老头子,莫白风按照阵图的说法故弄玄虚地说道:“阳盛阴衰,天宫缺一角,补上这一角,便是乾坤大逆转。”

周爷爷双眼一瞪,登时一拍大腿,说道:“尖呐!”接着只见他下了一子,对虞国强说:“你看看、你看看,这看你怎么翻盘!”

虞国强本来也以为莫白风就是胡说,没想到这一子下去,整个盘都大变样了,他登时吹胡子瞪眼,就差把莫白风当叛徒吊起来打:“不算不算!你找的外援,不算不算!”

周爷爷心满意足,抓着莫白风的手不放:“怎么不算啦,子儿是我下的,白风这叫指点迷津,令人豁然开朗啊哈哈哈。”

虞国强立时将刚刚发生的关于虞雨和他小姨的一切都忘了,两只眼睛就瞪着棋盘不说话。

家里的其他人见状张罗起了晚饭,莫白风被抓着不能离开,就见到众人摆桌的摆桌,设菜的设菜,虞雨也对他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干脆避开众人去看自己的房间了。

莫白风四面一张望,只见虞雨离开之后,那虞雨的小姨也悄悄跟上了他,向着他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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