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心中后悔,怎么能够让王敞去呢,这家伙要才华没才华要地位没地位,找他去和胡问静谈有个P用,应该找贾充啊,就不信胡问静不给贾充面子。至于贾充会不会给二十四友面子,这个时候谁还记得。
“回来了!”有人惊喜的叫,众人猛然转头,只见王敞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脸色甚为惨白。
众人没空关心他,急切的问道:“可有谈妥了?”
王敞缓缓的摇头:“胡问静开出的条件太高……”左思打断道:“什么条件?”众人一齐看着王敞。
王敞一字一句的道:“在胡家门口负荆请罪……”此刻必须把条件开的高高的,不然不显示他的巨大作用。
左思等人不愧是才子,瞬间就领悟了“负荆请罪”从形容词变成了动词,所有人脸色立刻大变,自从廉颇蔺相如之后用“负荆请罪”四个字的人多如牛毛,就没见谁真的负荆请罪的。
“胡问静欺人太甚!”潘岳拍案而起。其余人也是一般的态度,尤其是那些还没在《二十四友艳行记》中留下姓名的,为了一个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负荆请罪,超出了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
王敞要的就是大家无法接受,继续道:“……然后……”
一群人恶狠狠的看王敞,还有然后?
“……然后,还要在酒楼摆酒宴敬酒倒茶。”
若是只有这个条件,二十四友就答应了,摆席面赔礼道歉是应有之意,可有负荆请罪的条件在,白痴才答应呢。
石崇冷冷的看着王敞:“天下没有又负荆请罪,又摆酒倒茶的道理,是不是你不会说话,得罪了胡问静?”
王敞怒了,拍桌子:“这事情是谁惹出来的?要不是你石崇构陷胡问静的清白,胡问静会做的这么过分?这么多人都是被你牵累,没人说过你一句,你心里就没有点逼数?老子放下面皮替你求人,你不感谢老子,还要骂老子,天下有这种道理没有?”
二十四友冷冷的看着石崇,王敞说得非常对啊,这里这么多人谁不是被石崇连累了?
石崇大汗淋漓,急忙团团作揖道歉:“是石某的错,还请诸位海涵。”没人回礼,就是你丫的错!
王敞这才慢慢的道:“王某求了许久,都快给胡问静磕头了,胡问静还是不肯降低条件,只能先回来了。等明日王某再去,若是不能搞定胡问静,王某绝不回来。”明天就在家里睡一觉,好好吃喝玩乐,反正已经和胡问静谈妥,只要赔钱和摆酒倒茶就行了。
二十四友盯着王敞,好几个人觉得不如换人去商谈,王敞实在有些靠不住。
某个仆役跑了进来:“又有新的章节了!”
陆机身体一晃,只觉末日怎么还没到来,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第九回:见鸿雁石崇恋白云,陆小机隔空龙阳情。”
石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都懒得问什么叫做“恋白云”了,反正又解锁了新姿势。一群人盯着石崇,胡问静果然不会放过石崇啊,看来石崇很有可能还要“恋大地”“恋青山”。陆机对自己佩服极了,竟然有心情挑剔胡问静的文字,什么叫做隔空龙阳情,这句话根本不通。
“第十回:北邙山王敞骑烈马,陆小机马震龙阳情。”
众人转头,死死的盯着王敞,王敞早有准备,暗暗的捏大腿,脸色立刻大变,仿佛要惨叫出声。众人惭愧极了,王敞没有写文骂胡问静,显然是因为今天去见胡问静而被胡问静迁怒了。好几人想要开口道歉或者安稳,又觉得如此惨烈的遭遇怎么安慰和道歉都不显诚意。
“第十一回:显神通王敞冒烈火,陆小机火海龙阳情。”
“第十二回:闻古琴王敞化水人,陆小机水试龙阳情。”
二十四友呆呆的看着目录,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王敞淡定极了,花了钱的,一定要胡问静写出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姿势,光芒盖过前面所有登场人物,让所有读者永远记住他,这变火变水的无上神通那是必须的。
陆机怒了:“胡问静!”太忒么的小鸡肚肠了,王敞不就是作为和事佬出头谈判吗,至于一口气写了三章王敞吗?还一章比一章夸张,冒烈火还能理解,化水人是什么意思?马蛋啊,怎么忽然想看章节了?
王敞继续使劲的捏大腿,泪水夺眶而出。
二十四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石崇被点名三次那是罪有应得,王敞就太倒霉了。只能深深的鞠躬:“愧对阁下了。”“日后若有差遣,纵天涯海角绝不推辞。”“王兄高义,在下没齿难忘。”
王敞挥手,实在太疼,说不出话来。二十四友更感动了,王敞都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可眼神清澈,除了痛苦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如此高尚的品德简直是我辈楷模。
左思常常的叹息:“王兄明日再去见胡问静,请告诉她,左某愿意负荆请罪摆酒倒茶。”
其余人很是理解,这都出现变火变水了,搞得他们都想看了,这《二十四友艳行记》将会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在所有平民官员sè • láng君子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之中流传,还有人会忘记这本该死的小黄文吗?说什么都要在出现更离谱更吸引眼球的章节前彻底摆平这件事,不然跳进黄河都会被鱼虾救上岸,唯恐污染了黄河,龙阳了鱼虾乌龟。
王敞眼珠子都要掉了,喂喂喂,负荆请罪是我加的,你们怎么就接受了?
……
张书商的书店中虽然还有人在购买《二十四友艳行记》,但已经为数寥寥,惊天动地的最新四回已经由其他书商出版,那些书商的书店前比前几日挤满了更多的人。
张书商面无表情,没想到胡问静出手这么狠辣,一句责骂就没有直接换了书商,他准备好的辩解言词全无用武之地。
“算了,我好歹也赚了一笔。”张书商只能安慰自己,胡问静若是普通人他还能找上门去闹,但胡问静是官老爷,他哪里赶去闹。
有几个衙役走了过来,将买书的人赶开,厉声道:“你就是张天宝?”
那张书商愕然,点头道:“是我,几位衙役老爷有何贵干?”
几个衙役笑了:“有人告你出版涩情刊物,有辱斯文,破坏社会风气,你跟我们走一趟。”
那张书商愕然:“是谁告我?”
几个衙役诡异的笑了:“是胡问静秘书令使。”
那张书商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怒吼:“是她写的!她有什么资格告我!”
某个衙役冷笑:“胡秘书令使告的是你书店中的《银瓶梅》,《阴阳大悲赋》,哪一篇与胡秘书令使有关?”
另一个衙役笑道:“何必与他废话,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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