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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不如此,如何平息心中的愤怒!(1 / 2)

祠堂之内黑漆漆的,各种桌椅板凳杂物堵住了所有的门窗和光亮,唯有一道阳光从敞开的房门处射入了祠堂,照亮了门口两尺之地。烟尘在这两尺的阳光中疯狂的旋转跳跃,一道人影慢慢的走进了祠堂。那人背对着光,在阳光之下一片漆黑,看不清面目,只见那人斜斜的握着一把剑,衣角飘飞,隔了几丈远,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祠堂之内,有人颤抖着道:“胡……胡……胡……”

“嘭!”祠堂的窗户被杂碎,上好的雕花窗框落在了地上,阳光透过桌椅板凳等杂物的阻隔照射进了漆黑的祠堂。祠堂内众人惊恐的聚集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士卒从那握着剑的人身后冲进了祠堂,将众人团团围住。偌大的祠堂聚集了大量的人原本拥挤的一塌糊涂,可在一支支长矛之下,祠堂内蒯家的人神奇更加的紧密,竟然空出了老大一截的位置。

“胡……胡……胡刺史!”有人终于艰难的说出了那握着剑的人的身份。

被鲜血染红了灰色军服,笔直的站在门口处的人不是胡问静还能是谁?

几个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惊恐的看着冲进祠堂的士卒,死死的握着兵刃。

一道剑光闪过,那几个手拿兵刃的人脑袋飞起,鲜红的血液笔直的向天空喷涌,将四周数人染得如同血人。有人凄厉的叫着,却被周围的人死死地捂住了嘴。

胡问静冷冷的下令:“凡是手中有兵刃的,全部杀了。”

几十支长矛毫不犹豫的刺出,那些手中有兵刃的蒯家子弟、佃农仆役尽数被杀。

蒯家的三叔公镇定的看着胡问静下令shā • rén,心中却松了口气,胡问静只是杀了几个手中有兵刃的人,这说明她没有杀了蒯家其他人的意思。他心中鄙夷的笑着,胡问静怎么可能敢杀了蒯家的人?他们不是谯县的贱民,不是西凉的胡人,是掌握着荆州的八家门阀之一的蒯家,谁敢轻易的得罪了他们?胡问静多半会好好的敲打蒯家一番。怎么敲打?当然是要钱要粮食了。那三叔公心中不屑的笑,一个平民女子懂什么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懂什么进入了关中不抢钱粮而抢户籍地图?他挺直了腰板,既然知道了胡问静的目的,他何必再惊恐失去了仪态?他听着蒯家的其他人惊恐的尖叫着,很是不屑,低声喝道:“慌什么?你们还是蒯家人吗?”其余蒯家人见三叔公镇定从容,心中大定,也想到了胡问静多半是要收服蒯家,终于镇定了下来。好几个蒯家子弟看胡问静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得意和报复,今日你没有杀了我们,那就是我们赢了,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个个士卒进入了祠堂,将祠堂内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蒯家的子弟一点都不反抗,顺从的出了祠堂,在一群士卒的推推搡搡之中到了村寨内的空地之中。

蒯家的空地之中已经有数千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惊慌的跪在地上,虽然纵然到了此刻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的人数依然比胡问静的士卒多,但是蒯家的佃农和仆役们毫无斗志,根本没有想过可以反抗。

那蒯家的三叔公昂首挺胸走在蒯家子弟的最前面,若不是他和一群蒯家子弟们的衣衫凌乱,带着污渍和血迹,几乎要错以为是蒯家打赢了。

那三叔公冷冷的扫了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冷哼一声,重重的拂袖:“我蒯家之人怎么可以跪下?”笔直的站着,傲然看着四周的士卒们,蒯家是豪门中的豪门,荆州八强之一,蒯家的人若是跪下了,你们受得起吗?

一群蒯家的子弟看了一眼三叔公,颤颤巍巍的站在他的身后,极力的深呼吸想要镇定精神,可看到空地四周百十具血淋淋的尸体,又有不少蒯家子弟浑身发抖尿了裤子。

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被士卒驱使着在空地的某处吃力的竖立木桩,已经树立了十几个了,依然在费力的搭建。

蒯家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是要鞭打还是砍头?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庆幸,死几个人是在所难免的,胡问静大兴刀兵,难道会骂几句而已?肯定要杀几个人立威的。一群蒯家的人悄悄的转头看那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这几人必死,但是大多数人都会没事。那几个嘴里不干净的人激烈的颤抖,胡问静已经杀了这么多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立威了,没有必要再杀了蒯家的子弟吧?

胡问静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一众蒯家的人。

那蒯家的三叔公咳嗽一声,道:“胡刺史,老朽是蒯阀的阀主蒯铎。”他习惯性的等着胡问静说久仰什么的,冷场了几秒钟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心中微微愤怒,又咳嗽了一声,道:“蒯阀愿意投靠胡刺史,为胡刺史掌管荆州出一份薄力。”原本他可以说的更优雅一些的,但是他心中有些屈辱,何必和一个贱人说文雅词句呢?太文雅了,这个贱人听得懂吗?这言词就不由自主的简单简朴了。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蒯铎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想要发笑,一个平民女子在豪门大阀的阀主面前假装沉默扮演威严有用吗?老夫见过的贵胄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

他平静的道:“自汉以后,蒯家经营荆州数百年,人才辈出,先祖蒯通天下名士,助韩信灭齐,更看穿刘邦无容人之量,劝韩信三分天下,而后协助汉相曹参治理天下,有大功而不受封赏。”

他傲然看向四周,轻轻的捋须,道:“当年刘表匹马让荆州,先祖蒯良为刘表谋,刘表终于取了荆州;至曹操取荆州,其时荆州多有谣传曹操将屠戮荆州百姓,百姓震恐,唯有先祖蒯越不以为然,见曹操,与其谈治天下之策,曹操大喜,言‘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尔’。”

“此先贤皆世之人杰也,名留青史。”

四周的士卒静静的看着蒯铎,蒯铎傲然看着胡问静,笔挺的身躯又挺直了几分。他大声的道:“荆襄人杰地灵,我蒯家更是人才无数,名扬天下数百年,虽中原门阀不能过也。”

一群蒯家的子弟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胸膛,只觉豪情壮志充沛胸间,身为蒯家子弟就是高人一等。

蒯铎声音诚恳极了:“胡刺史虽是女子,可志向高远,从一贫如洗,沦落街头,到名动天下不过短短数年。胡刺史是我大缙朝第一个女官,更是自有文字以来第一个女刺史,如此豪杰,天下敬仰,谁不喟叹胡刺史有大志也?”

他看着胡问静,见胡问静似笑非笑,心中很有把握可以说动胡问静,道:“我蒯家执掌荆州数百年,对荆州了如指掌,今日愿意顺□□事,为胡刺史之羽翼,为国为民开创盛世。”

一群蒯家的人热切的看着胡问静,你以为你凶残就了不起了?曹操比你凶残多了,可曹老板还不是要依靠蒯家治理荆州?百十年来荆州换了好几个老板,刘表刘老板,曹操曹老板,孙权孙老板,司马懿司马老板,结果老板天天换,执掌荆州的却永远是蒯家和八大门阀,你丫要是脑子清醒点就老老实实的接受我蒯家的投诚,我蒯家今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胡问静转头看四周,微微点头,道:“你这是和胡某谈判?”

蒯铎听出了胡问静语气中的不快,知道胡问静心中依然气愤,他暗暗地叹了口气,平民贱人就是平民贱人,完全不懂得妥协才是双赢的基础,他很想呵斥,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忍气吞声,道:“蒯家家门不幸,有几个不肖子口出污言得罪了胡刺史,还请刺史看在老夫的面上,看在蒯家对荆州了如指掌,能够为刺史出力的份上,从轻发落了。”他反复的强调蒯家对荆州的了解,不停的暗示胡问静不可能离开了蒯家,可该死的胡问静为什么依然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难道他就要明晃晃的直说没了蒯家你就搞不定荆州吗?蒯铎不信胡问静蠢到了这种程度,只能认为胡问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些口出污言的蒯家子弟多半是保不住了。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恨到了极点,蒯家的子弟骂你贱人有什么错了?这笔账蒯家记住了!

蒯铎转身对着蒯家子弟呵斥道:“还不将不肖子拿下了!”

几个嘴贱的蒯家弟子被一众蒯家子弟推了出来,有人激烈的反抗:“我没有骂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五叔,我是你亲侄子!”有蒯家子弟低声呵斥:“蠢货,求饶,打自己!”

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恍然大悟,惊慌的跪在了地上:“在下,不,小人冒犯了胡刺史的虎威,请胡刺史大人大量,原谅了小人吧。”只要给足了胡问静面子,胡问静看在还要与蒯家合作的份上,难道还能真的砍了他们?多半只是骂几声,然后说几句“不打不相识”,“一场误会”什么的就此揭过。

有蒯家子弟反应极快:“是我喝醉了酒,胡言乱语,我该打。”拼命的打自己的嘴,下手很是重,只是几下子嘴角就流出了鲜血。其余人急忙跟着学,空地之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大作。一群蒯家子弟心中很是赞赏,都自己打自己嘴巴了,这是给面子到了极点了,胡问静就算依然恨到了极点又能怎么样?她肯定只能柔声道,“问静已经感受到了几位的诚意,请诸位起来。”然后想着以后怎么报复,想着怎么设圈套坑死了这几个人,可是,胡问静还会有以后吗?一群蒯家的人紧紧的绷住了脸,千万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不然不等朝廷的圣旨到了荆州胡问静就跑了。

看着几个蒯家子弟拼命的打自己的脸,胡问静笑了。一群蒯家子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

胡问静道:“来人,把这几个人绑在了木桩上。”

一群士卒急急忙忙的将那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绑在了木桩之上,那几个嘴贱之人惊慌失措,打了自己的嘴巴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抽鞭子?这忒么的欺人太甚!

有人厉声喝道:“胡问静,不要太过分!我是蒯家的人,你考虑过后果吗?”蒯铎和无数蒯家的人震惊的看着那嘴贱的子弟,早知道这个家伙脑残成这样就直接打死了他!众人盯着胡问静,唯恐胡问静被这个混账王八蛋刺激了,坏了蒯家虚与委蛇的大计。

胡问静微笑着,慢慢的走近那蒯家子弟。

阳光之下,年轻女子的微笑着走向英俊帅哥,原本应该唯美温柔的画面却在那沾着血的衣衫之下一丝丝的旖旎都没有。

胡问静一翻手掌,一把匕首已经滑到了她的手掌之中,顺势就刺入了那嘴贱帅哥的胸膛,一块血肉飞起。“后果?你羞辱胡某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后果?”

凄厉的惨叫声中,空地上所有蒯家的子弟佃农仆役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一刀又一刀的将那嘴贱帅哥的肉切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你不是很会骂人吗?不是想要胡某尝尝滋味吗?现在的滋味如何?爽不爽?”

一刀刀慢悠悠的切下,鲜血四溅,胡问静原本就鲜红的衣衫更加的红了。

“啊啊啊!”那嘴贱的帅哥凄厉的叫着,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事情。

胡问静走到另一个嘴贱帅哥面前,不等她动手,那嘴贱帅哥凄厉的惨叫:“啊啊啊!”

胡问静呵斥道:“叫什么叫!”一刀切下,血肉横飞。

那嘴贱帅哥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啊啊啊啊啊!”

一群蒯家的人死死的盯着胡问静,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问静竟然会将那几个蒯家子弟千刀万剐。

一个嘴贱帅哥凄厉的哭喊,涕泪齐流:“胡刺史,是我们错了,原谅我们吗?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道歉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胡问静微笑着盯着几个嘴贱帅哥:“你们以为辱骂了本座,只要道歉几句就没事了?太天真了,胡某对待仇人从来只有一个办法。”

一刀切下,又是一个嘴贱帅哥血肉横飞。

“……那就是千刀万剐。”

胡问静淡淡的笑着,仿佛切下的不是活人的血肉,而是甘蔗和韭菜。

四周的人静悄悄的看着,只见胡问静手中的匕首翻飞,一块块血肉飞舞,几个嘴贱公子飞快的成为了血人,木桩之下干燥的土地瞬间就成了血泊和肉山。好些人面如白纸,双脚发软,更有人直接晕了过去。纵然是一些士卒也脸色惨白,有人捂着嘴想要呕吐。

天空中有几只乌鸦飞了过来,停在了屋檐上,树枝上,盯着地上的血肉,嘎嘎的叫着。更多的乌鸦飞了过来,有的在天空盘旋,有的随意的落在了各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些野狗从各处钻进了村寨,远远的看着,却又畏惧不敢靠近。

胡问静温柔的看着那些嘴贱帅哥,手中一刀又一刀的毫不停留:“别担心,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人辱骂了本座,本座一个都不会放过。”

被围住的蒯家佃农和仆役之中,十几个佃农和仆役从人群中猛然向四周冲了出去,却见人影一闪,双腿立刻就断了。

“啊啊啊啊!”十几个佃农和仆役凄厉的惨叫。

“还好,还好,千万不要死了啊,本座还没有将你千刀万剐呢。”胡问静和和气气的问道,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来人,将他们几个也绑在木桩之上,记住了,千万要小心些,不要让他们死了。”

一个蒯家的佃农凄厉的叫着:“不!不要杀我!我只是骂了你几句,不要杀我!”在地上奋力的爬行,断腿留下长长的血迹,却被几个士卒一把揪住,然后在蒯家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被捆到了木桩之上。

胡问静笑了:“来人,将他们切成肉片。”一群士卒惊慌失措,竟然要他们动手?周渝咬牙,大步而出,起初几步还有些摇晃,几步之后就坚定无比,又有一些士卒摇摇晃晃的出来,各自选定了一个等待凌迟的蒯家人。

一个蒯家仆役恶狠狠的看着周渝,厉声道:“贱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生不如死!”周渝一刀切下,那仆役凄厉的嚎叫,周渝手中不停,只是片刻间就将那仆役切了几十刀。

蒯家的子弟们惊恐的看着被千刀万剐的蒯家人,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们知道那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多半会被胡问静杀了泄愤,可是这是凌迟啊!这是千刀万剐啊!为什么胡问静一个贱人竟然敢将高贵的蒯家子弟凌迟处死?凌迟处死这类酷刑不是只能够对付那些贱民的吗?胡问静可以将仆役佃农千刀万剐,却不能将高贵的蒯家子弟千刀万剐!

空地之上血腥气越来越浓,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却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不知不觉中,蒯家子弟之中有人再也支持不住了,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跪倒。

蒯铎看了一眼四周,用力咬牙,骄傲的蒯家子弟竟然都跪下了?他愤怒无比,但胡问静的凶残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须以极度的屈辱躲过面前的劫难。

蒯铎慢慢的跪了下来,心中愤怒和屈辱无比,高贵的蒯阀阀主竟然会向一个低贱的平民女子下跪。但是这屈辱是暂时的,他将来一定会讨回来!蒯家的血仇一定要胡问静加倍的偿还!

他低头看着地面,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高贵的蒯家竟然跪下了,草根胡问静自然应该消了气,然后将他们一一扶起来,“何以如此大礼?”

可该死的胡问静为什么还不将他们扶起来?

空地上凄厉的惨叫声渐渐的消失,捆在木桩上的嘴贱之人尽数没了呼吸,唯有一堆白骨和血肉堆在木桩之前。

蒯家的子弟们看着熟悉的亲人变成了白骨和血肉,有人晕了过去,有人死死地咬住了牙齿,以后蒯家与胡问静就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蒯铎慢慢的道:“几个不肖子自取灭亡,蒯家以后自当竭尽全力为胡刺史效劳。”真是佩服自己啊,这几个字说得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完全听不出带着愤怒和血海深仇。

胡问静转头,责怪的看着周围的士卒:“愣着干什么?把其余蒯家的子弟也捆上去啊。再多增加一些木桩,才这么几个要剐到什么时候去?胡某为了赶时间竟然这么快的就剐了一群人,没有剐足三天三夜,实在是太仁慈了,天下还有比胡某更仁慈的人吗?”

蒯铎猛然恶狠狠的瞪着胡问静,一群蒯家的子弟惊恐的看着胡问静,失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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