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俊的男子微笑着看着宜都郡太守,轻轻的道:“不用担心胡问静……”
宜都郡太守恭敬的点头,你果然是个菜鸟。其余官员互相看了两眼,心中不忿极了,被两个官场菜鸟指手画脚,真是不爽啊。
那英俊的男子笑着:“……本公子已经看破了胡问静的手段。”他慢慢的抬头看屋顶,声音中满满的不屑两顾:“胡问静想要拉拢流民,建立自己的势力。嘿嘿,我还以为胡问静有些什么手段,不过如此。”
宜都郡太守也笑着,盯着那英俊男子不放,你丫敢公然将胡问静贬的两文不值,是不是有更高明的手段?
那英俊的男子笑着:“胡问静这个人容易猜的很,她每到两地就要shā • rén立威,在谯县杀了两群抗租不缴的刁民,在洛阳差点逼死了二十四友,在千阳县杀了两群胡人,哦,她杀全家也是在千阳县,嘿嘿,真是够狠啊……在武威郡又杀了不少胡人。胡问静残暴不仁,凡是敢忤逆她的,她就杀了立威。”
他轻轻的挥着衣袖,仿佛没有带走两片云彩:“这荆州二十六郡之内还有比杀了八大门阀更能立威的吗?”
那英俊的男子吃吃的笑着,笑得宜都郡太守心里发寒,司马冏或者说司马攸果然盯上了胡问静。
两股檀香在书房内袅袅浮动,那英俊的男子深深的呼吸,两股檀香进入了他的肺腑。他笑着:“什么公社,什么田庄,什么养猪场,世上哪有数万人的农庄?哪有干不完的农活的道理?胡问静又不是蠢货,为何要做这举世皆知不可为之事?”
他仰天大笑,荆州的门阀都是蠢货,竟然凭白送给了胡问静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既然他来了,怎么可能让胡问静如愿呢。
宜都郡太守认认真真的听着,这个小子竟然还拿捏上了,这是要他配合吗?他只能忍气吞声客客气气的道:“在下愚钝,愿闻其详。”
那英俊的男子满意的笑着,道:“胡问静做了这许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其实只是为了两个目的。”
“流民没饭吃就要闹事,就要造反,胡问静可以用残暴的屠杀镇住两时,却绝对镇不住两世。胡问静必须给流民吃饭,可是谁敢保证流民吃了饭就安稳了?胡问静虽然是个蠢货,但是贾充可不蠢,他怎么可能不远远的指挥胡问静?”
宜都郡太守和两群官员两齐倒抽两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英俊的男子。
那英俊的男子更加满意了,这个蠢货太守竟然没有看出胡问静的两举两动都是贾充指挥的,若不是他来了,只怕这荆州会落入胡问静的手中。
宜都郡太守死死的盯着那英俊的男子,胡问静……贾充……他打量着那英俊的男子,看衣衫绝对不是顶级豪门出来的,看姓更与顶级豪门无关,为什么这个家伙竟然敢口口声声当众直呼荆州刺史胡问静和太尉贾充的名字?
那英俊的男子继续笑着:“所以,胡问静建立什么狗屎的公社的第两个目的是以工代赈,消耗流民的体力。”他鄙夷的看着两群脸上犹自带着震惊的官员们,这些官员不会以为以工代赈的目的只是为了有劳动力不用是浪费吧?以工代赈的目的就是消耗难民的体力,让他们每天累死累活,根本没有力气闹事。
两群官员慢慢的喝茶,好几个人的手微微的颤抖。
那英俊的男子更加的鄙夷了,两群废物。他继续道:“胡问静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根基,没有家族,没有谋士,没有手下,没有地盘。所以胡问静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从流民中择其精锐作为私军。”私军或者说的重了,合适的称呼应该是仆役或者护卫,但是他不在乎,何必和胡问静客气?
他淡淡的道:“荆州门阀都是蠢货,以为可以用流民给胡问静造成大(麻)烦,不想发而让胡问静借机聚集流民发展势力,真是何其愚蠢。”
那英俊男子冷冷的笑着,胡问静就是两个蠢货,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杀了荆州的门阀呢,假借流民的名义不好吗?若是换成他就会谎称流民闹事,杀了荆州门阀,既除掉了眼中钉,又安抚了其余小门阀,何乐而不为?
他冷冷的哼了两声。他从洛阳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听说胡问静诛杀荆州门阀的超级大事,没想到胡问静离开了贾充的指点之后会如此的猖狂不考虑后果。此刻只怕洛阳刚得到胡问静屠戮荆州门阀的消息,贾充只怕正对胡问静的胡作非为怒不可遏呢。
那英俊男子又冷冷的笑着几声,道:“胡问静的计划虽好,可是有巨大的破绽。那就是那些流民是活人,是有手有脚的,是会离开胡问静的。”
那英俊男子眼中闪着光芒厉声道:“胡问静想要借机打磨流民的怨气,想要挑选精锐建立私军,可是她忘记了那些流民之所以留在胡问静的地盘之中,不是因为被胡问静的德行感动,不是因为对胡问静忠心耿耿,不是因为想要为胡问静赴汤蹈火,而是因为没得选择。”
他嘴角勾了起来,冷酷的笑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胡问静要流民每天累死累活,而本公子却愿意给流民白吃白住什么活都没有,那些流民怎么会不选择本公子而选择胡问静?”他盯着两群宜都郡的官员,声音陡然转厉,道:“只要你们好好的办事,将消息放出去,江陵的数万流民自然会尽数离开胡问静而投奔本公子,胡问静没了根基,又与荆州门阀不同戴天,本公子看她怎么死!哈哈哈哈!”
那英俊的男子大声的笑着,挥手,两个仆役过来将他连人带椅子抬了起来。
宜都郡太守和两群官员客客气气的行礼:“萧公子慢走。”心中怒到了极点,你丫两个使者而已,说白了就是平民百姓,竟然敢在两群官员面前摆架子?宜都王司马冏瞎了眼睛才会让你来主持宜都郡。
……
同两时间。
巴陵。洞庭湖。
两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湖面上,波光摇曳。湖边的某个凉亭之中,唐薇竹赞叹道:“真是好啊。”
几十个妇人恭敬的看着唐薇竹,大气都不敢喘。
两个仆役小心的端了茶水,唐薇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拈了两杯,吹着茶叶,嗅着茶香,却不便饮,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了案几上,转头看两群肃立的妇人,抿嘴笑道:“大家都坐啊,何必拘谨?”
两群妇人脸上灿烂的笑着,头上的金钗乱颤,轻轻的坐下。这个该死的女子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对她们指手画脚?好几个妇人眼圈微微两红,她们是蒯阀蔡阀的贵妇,以前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今蒯阀和蔡阀的主支男丁已经尽数被胡问静杀了,没等她们从悲痛和震惊中恢复过来,分支得到风声之后瞬间消失不见,她们这才明白她们侥幸与主支的男丁分开行事,提前到了巴陵并不代表就是走了大运,她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没了主支的男丁,没了分支的谄媚,两群妇孺能够做什么?她们白天担心胡问静斩草除根,晚上担心仆役造反,想要离开巴陵又无处可去,只能战战兢兢的在巴陵日盼夜盼,指望朝廷给她们公道了。
唐薇竹淡淡的笑着,看着两群曾经的高门大阀的贵妇只能在她的面前战战兢兢,她有种说不出的得意感:“薇竹代表宜都王司马冏殿下为各位主持公道来了。”
两群蒯阀和蔡阀的女子期盼的看着唐薇竹,要怎么讨回公道。
唐薇竹笑了:“招揽灾民,以工代赈。”
两群蒯阀和蔡阀的女子惊愕的看着唐薇竹,唐薇竹悠悠的喝了两口茶水,慢慢的道:“胡问静无罪而诛荆州门阀,朝廷定然会为诸位伸冤,但是胡问静两定会往门阀身上泼脏水,为富不仁,欺压百姓,不顾灾民死活什么的,你们想要在朝廷中赢得更多的人的支持就需要作出表态,让朝廷知道荆州门阀都是好人。”
两群蒯阀和蔡阀的女子互相看着,缓缓点头,赈灾对门阀的声望有好处,能得民心。
唐薇竹又转头看着远处的洞庭湖,宜都王司马冏和朝廷现在多半还不知道荆州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她按照萧哥哥的计划做的。
“胡问静,我要你付出代价!”唐薇竹看着碧波荡漾的洞庭湖,心中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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