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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今日必将胡问静逐出京城(1 / 2)

对于胡问静在朝廷上公开谄媚司马亮,贾南风怒不可遏。假如胡问静依然是一个谯县的小百姓,或者说吏部的九品小菜鸟,那么胡问静的所作所为毫无问题,小人物想要往上爬,最快的捷径当然是抱大腿了,毫无底线的阿谀奉承只是无数谄媚方式中的一种,潘岳石崇等人不就曾经毫无底线的奉承贾充吗?大缙朝靠谄媚奉承权贵发家致富的人数之不尽,贾南风从小就是在阿谀奉承之中长大的,丝毫不觉得阿谀奉承权贵有什么错了,可是问题在于胡问静不是九品小菜鸟,而是大缙朝的重臣了!对,胡问静也是重臣了!大缙朝一共只有十九个州,胡问静掌管了其中一个州,这都不是重臣还能是什么?别看朝廷中官位比胡问静高的多得是,很多是虚衔啊,尊贵是尊贵了,毫无权力啊,胡问静这个荆州刺史怎么看都是真正的朝廷重臣。

贾南风恨不得咆哮了,一个朝廷重臣在朝会之上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无底线的谄媚某个王侯,这是何等的无耻!她虽然知道胡问静肯定没有背叛贾充和司马炎,不然两人早就联系她了,胡问静肯定是埋伏到敌人当中的我方潜伏人员,可是就算是卧底也要讲节操啊,这么没有节操以后怎么见人!

贾南风气得脸都青了,只觉这胡问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发财立品都不懂吗?不管以前起家的时候手段多么的龌龊,发家之后都要彻底的洗白,为什么胡问静就学不会呢?

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厉声骂道:“胡问静终究是年轻了,以为凭借无耻和阿谀奉承能够从底层爬到了刺史之位,这无耻和阿谀奉承就是世上唯一的正途了,一点都不懂得随机应变!”她身边的人都是跟随她多年的老人,个个忠诚可靠,也不怕有人将她的言语传了出去,何况现在还有人在乎她说了什么吗?

贾南风气呼呼的想着,很想出宫去看看胡问静,你丫就没有一丝的长进吗?可是她已经是“太后”了,完全没有以前作为太子妃时候的自由,以及权力。她已经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贾南风心中又是一阵凄苦,都怪父亲啊,若不是父亲一直说胡问静是个机灵人,她早就将自己毕生所学的阴谋诡计人情往来尔虞我诈交给了胡问静了,不求胡问静能够到达她这般的境界,至少能够学个三五分吧,那就足够胡问静一身享用不尽了。

“唉。”她长长的叹息,只觉时局变化太快,当时父亲对胡问静的定位就是给她和太子刷军功的悍将而已,一个悍将要脑子干什么?

贾南风喃喃的道:“这回可坑死了自己了。”她怎么都不信胡问静是有脑子的,几次办成了大事多半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了。她埋怨了许久,终究发现埋怨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收回了心神。这些时日,那个贱婢生的儿子数次想要见她,都被她拒绝了。又不是她生的,她何必理他。可是,司马炎对那个贱婢生的儿子非常的好,时常带在身边。贾南风冷哼一声,逊位的皇帝而已,难道还想复起?若是没有她贾家支持,司马炎怎么可能复起?她又想到了胡问静,必须想个办法与胡问静见上一面,让她机灵些,当了大官就要有大官的尊严,扮演小丑那是小芝麻官的工作,大官只管看着小丑笑就行了,若是自己扮小丑只会被人轻视。

贾南风重重的点头,心中想好了说辞,只要说胡问静扮小丑只会被司马亮司马攸等人轻视,给的好处就少了,胡问静有很大可能就立刻改正了。假如这个理由还不能说服胡问静,那么贾南风还有最后一句名言:“男人都是贱狗,要钓着他们才会得到更多的好处。”这句财富密码一出,就不信胡问静不会立刻眼睛放光。

……

汝南王府中,司马亮愤怒的咆哮着:“朝中诸公何以如此欺本王?”其实他心中并不怎么生气,又不是第一次被否决了提案了,都输麻了,谁在乎被多否决一次?可是这次的提案是给胡问静增加军队编制,他若是不愤怒,不震怒,不咆哮,胡问静很容易觉得他不尽力的。

胡问静跳脚:“朝廷否决汝南王殿下的提议,是妒忌汝南王的智慧,是联合起来扼杀大缙最优秀的人才!”

一群司马亮的手下斜眼看胡问静,真是无耻啊,急忙跟着叫,妒贤嫉能,朝廷都是废物等等。

司马亮很是舒心,胡问静来了之后好像那群笨蛋手下也机灵了些了。他看着胡问静慢慢的道:“朝中诸大臣多为碌碌之辈,有问静助本王定然可以将这些国之蛀虫尽数一扫而空,还我清明世界。”司马亮想过了,有很多人反对他,不妨事啊,他可以干掉了张华就能干掉更多的人,只要胡问静每天干掉一个朝中大臣,他很快就能登基为帝的。

胡问静用力点头:“为汝南王效力是下官的荣幸……可是下官一穷二白,荆州一无所有,汝南王殿下是不是可以给些钱粮?”看来任命官职和增加军队编制是不行了,但是至少要搞点粮草和人口。

一群司马亮的手下看着胡问静满口为司马亮效劳是荣幸,一转身就索要其他好处,佩服极了,人果然不能有节操啊。

司马亮皱眉,缓缓的摇头:“粮草刚调拨过,想要再要只怕不合适。”荆州的灾民再多,朝廷也不能一次次的给粮食,以为朝廷的粮食是石头里长出来的?实在不行让那些贱人饿死好了,哪一次大灾没有贱民饿死?

“至于人口……”司马亮摇头,从长江以南抽调人口充实中原是国策,想要反其道而行充实长江以南,那是想都别想,他若是提出来只会显得他愚蠢,凭白送给那些王侯们嘲笑。

胡问静怒了:“一群王侯竟然敢嘲笑汝南王?必须发飙啊!”司马亮点头,那你快去发飙干掉那些王侯和文武百官:“问静果然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也。”要是胡问静勤快些,一天干掉十个朝廷官员,到月底他就能登基了。

胡问静站着不动,使劲的瞅司马亮,司马亮莫名其妙,不是说要发飙吗,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胡问静盯着司马亮的眼睛,认真的道:“殿下,皇帝不差饿兵,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不给好处就想我干活,做梦去吧。

司马亮盯着胡问静,心灵深处的鄙夷不可抑制的翻涌了出来,低贱之人就是低贱之人,完全不懂得高贵的门阀众人的谦让和礼仪,上位者不能给与的东西下位者不能提要求!

他淡淡的警告胡问静:“做人莫要太贪心,你好好的跟着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这种话其实很低级,司马亮以前是绝对不会对人言的,门阀贵人讲究的是意会,小小的一个动作,一个挑眉,一个抽搐嘴角,对方就要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哪里有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的呢?门阀使用下位者什么时候说得这么直白了,对下位者考核了三年三年又三年很奇怪吗?下位者敢不答应,上位者立马就翻脸呵斥了。可是司马亮认为这种高级默契是不能放在胡问静身上的,荒野之民怎么会懂得上流社会的规矩呢。他只能用这最无聊的低级言语无奈的警告胡问静了。

胡问静呆呆的看着司马亮:“没好处,你是谁啊?”

司马亮呆住了,这辈子没人这么和他说话过。

一群司马亮的手下只觉胡问静简直是神啊,竟然是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了,没好处,你丫是谁啊?嘴上却厉声怒喝:“休得放肆!”拿眼角打眼色,快走,快走!要是司马亮发飙了大家不好下台。

胡问静潇洒而去,司马亮终于缓过神来了,大怒掀桌:“胡问静!”一群手下安慰司马亮:“胡问静已经被我们骂走了!”司马亮大怒:“为什么不杀了这个贱人!”一群手下呆呆的看着司马亮,杀胡问静?你脑子没病吧!

……

司马腾向洛阳所有豪门大阀和朝廷官员发了请柬,三日后将在东海王司马越的府邸宴请宾客,却只字不提原因是什么。

有人困惑不解:“司马腾这是要干什么?”这个时候大宴宾客肯定是有深刻的目的的,可是怎么都想不到司马腾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司马越造势?

有人消息灵通,哑然失笑:“听说司马腾放话有妙计可以将胡问静逐出京城。”众人轰然大笑,司马腾太拎不清了,这种胡言乱语也说得出口。

有人笑着:“且去看看也好。”众人点头,闲着无聊看看热闹也好。

三日后,司马越的府邸中挤满了宾客,洛阳赶来看热闹的门阀子弟和官员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加上各自带来的仆役和保镖之内,来客至少有三五千人,东海王府邸立时被挤得满满的,走到哪里都是人。

一群年轻的门阀公子和贵女聚集在花园的一角,人人不屑的说着胡问静在朝会之中责怪司马亮不够爱惜身体时的无耻谄媚模样,只觉世上最无耻最卑鄙最不要脸的人非胡问静莫属。

某个贵女笑着道:“我还以为胡问静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不过如此。”一群贵女笑着,以前看在太子妃贾南风的面子远远的见过胡问静几次,当时就觉得胡问静这个人垃圾的很,既不懂的宴会的礼仪,也不懂得说话做事的规矩,没有一件事是符合“礼”的,若是出生在洛阳的门阀之中只怕此刻已经被教养规矩的先生打死了。

“待会啊,我一定要去见见贾太后。”有贵女抿着嘴笑,将“贾太后”三字说得特别的大声。一群贵女用力点头,望着稍远处板着脸的贾南风。以前在太子妃贾南风面前卑躬屈膝还不是因为她是未来的皇后,如今太子妃贾南风嗖的一下就越过了皇后,光速成了太后,可是这太后实在是不值钱,而贾南风的太尉老子也同时没了权力,贾南风的两个光环同时消失,此时不去好好的消遣一下贾南风更待何时?

不远处,一个贵公子低声道:“听说司马腾要将胡问静赶出洛阳?”其余贵公子笑了:“正是。”司马腾一定是在吹牛,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将胡问静赶出京城,哪里轮得到司马腾动手。

刘希岭笑道:“你们太高看了胡问静了,我一点也不觉得东瀛侯司马腾是在吹牛,驱赶胡问静离开京城而已,又不是夺去了她的官职,又有什么难的?”

其余人笑着道:“希岭莫要胡说。”他们知道为什么刘希岭很是鄙视胡问静,张华是他的姑父,胡问静羞辱了张华,他自然要把胡问静当做仇敌。

刘希岭笑道:“怎么?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想到怎么将胡问静驱赶出京城吗?”他拿出一根紫色的长萧在手中盘旋着,嘴角露出了矜持的笑容。“以刘某看,这司马腾只怕与我想的是一样的。”他看了一眼四周,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众人皱眉,哪里明显了?

远处,司马腾傲然站在门口迎接贵客,脸上带着得意和自信的笑容:“等着瞧吧,看我分分钟干掉了胡问静。”

听见司马腾吹嘘的人客套的微笑着,司马腾原本一直自称“本公”的,可惜“东瀛公”的爵位因为贾南风在并州遇到了胡人作乱而被降爵了,这“东瀛侯”虽然也是贵人,但司马腾羞于出口,便改口用了“我”自称。

一群客人互相看了一眼,司马腾与胡问静原来是老冤家了啊。

有宾客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很快找到了穿着华丽的服装的汝南王司马亮,再往司马亮身边寻找,竟然没看到胡问静,心中微微有些惊讶,胡问静也太不会抱大腿了,身为打手就要紧紧的跟随老大,哪有独自出场的道理。

司马亮注意到很多人看着他,瞬间就理解不是他霸气侧漏引人注目,而是奇怪胡问静为什么不在他身边。司马亮冷笑几声,故意大声的与周围的人说笑,心里气极了,就因为没有给胡问静好处,胡问静就敢给他脸色看了?好大的狗胆!等登基之后一定要和胡问静算这笔账!

司马攸也看见胡问静没有跟在司马亮身边,微微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卫瓘,卫瓘的眼神之中也满是困惑。胡问静最近的行为太诡异了,卑躬屈膝轻浮无比,只会咋咋呼呼,对大局丝毫没有正面影响,完全不像是她一贯的为人。能够在一两年内从乞丐到荆州刺史的人怎么可能只会毫无下限的公开谄媚?胡问静的反常行为之下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可是究竟在谋划什么呢,司马攸和卫瓘竟然毫无头绪。

司马攸嘴角带着微笑,不时与身边与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心里却只想着胡问静。他很确定胡问静没有背叛司马炎和贾充,胡问静的目标一定是挑拨司马家的王侯们内讧,然后或者因为王侯们怒火万丈意见不同无法协调,选不出一个皇帝替代司马遹,最后不得不维持现状,继续让司马遹做傀儡,或者干脆一拍两散,从此大缙朝就没了终生皇帝,皇帝轮流做,大家都有份。

因为对胡问静而言这两个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胡问静年纪轻轻已经是封疆大吏,这违反了朝廷的潜规则,不论是哪一个皇室替代司马遹成了终生皇帝,第一步就是要将胡问静明升实降,提拔到了朝廷的六部衙署之中吃闲饭。只要与司马炎好好沟通,换一个司马炎信得过的人接受荆州刺史的职务,司马炎难道还会翻脸吗?况且等一个成年的终生的皇帝登基之后谁还怕了司马炎?司马炎难道会因为胡问静而硬杠新皇帝吗?司马炎要的只是子孙后代平安富贵,胡问静只是他达成目标的手段而已,司马炎没有任何理由硬挺胡问静的。

所以,新的终生制皇帝的登基之日就是胡问静回到京城每天闲得晒太阳之时。

司马攸确定胡问静不是笨蛋,一定会知道这一点,那么胡问静想要保住自己的荆州刺史的地位必须尽力阻止新的终生制皇帝的产生。

一群为了当皇帝而互相倾轧的皇室子弟没空去考虑荆州刺史的去留,一群需要依靠外力尽快排队轮流当皇帝的皇室子弟不会去毫无意义的得罪荆州刺史。

司马攸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东海王府的茶水质量还不错,唇齿留香。他回想旧事,在当年玄武门之变后胡问静提出皇帝轮流做的谬论之后他只以为胡问静尽力在为司马炎的利益谋划,没有进一步从胡问静的角度深思;当胡问静成为荆州刺史的时候他才发觉胡问静竟然是司马炎一方的人中唯一的获利者,这皇帝轮流做竟然很有可能是胡问静长久做荆州刺史的护身符;等前几日看到胡问静回京,且用垃圾手段对付张华的时候,司马攸心中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胡问静早就想到了她会成为司马炎的托孤大臣,会有机会染指一方诸侯,会有机会利用朝廷皇位“空悬”的机会坐稳了荆州刺史。所以胡问静才会到了荆州之后就强势清洗荆州门阀,所以胡问静才会匆匆回京攀附司马亮却不怎么用心,只是敷衍了事,甚至帮着倒忙。

周围有人与司马攸打招呼,司马攸微笑着随意赴宴,那人很机灵,发现司马攸无心交谈,立刻退开了。司马攸没有心思去与那人寒暄,他飞快的再次沉入了对胡问静的分析之中。他确信自己已经看穿了胡问静的底牌,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透胡问静在朝会上的无耻谄媚的目的呢?

胡问静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降低自己的品格和名誉的。身为一方诸侯回京支援司马亮,按照常理这“救星”般的援兵应该桀骜不驯才对,必须司马亮小心翼翼的哄着,唯恐“救星”翻脸;按照胡问静的性格更应该是猖狂到所有人无法正视,仰天大笑三声,直接在朝会上开打什么的。

可为什么胡问静偏偏反其道而行,竟然竭力丑化自己呢?司马攸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司马攸越是不安,胡问静究竟在布置什么阴谋诡计?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瓘,注意到卫瓘的身后跟着几个肌肉鼓鼓的汉子。司马攸微微一笑,卫瓘也是担心胡问静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护卫,他也安排了护卫贴身保护啊。

有宾客在人群中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胡问静,很是困惑,他与司马腾很熟悉,直接问道:“可请了胡问静,胡问静可会来?”

好些人停下了交谈,一齐望了过去。若是胡问静不到他们就回去了,平时996累死了,休息日就想好好的在家躺一会,谁有空跑到司马腾这里喝酒。

司马腾笑了:“放心,胡问静一定会到的。”他送请柬的时候也担心花了大力气结果胡问静根本不跳坑,反复的与胡问静确定过了,胡问静一定会来的。

东海王府邸的门口一阵骚动,司马腾笑了:“看,应该是胡问静来了。”

众人望去,果然看见几十个人的簇拥下,一个女子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进了东海王府邸。

一群官员看着那丑陋的灰色衣衫一秒钟就判断出了那一定是胡问静:“果然是胡问静来了。”这洛阳,不,这大缙朝也就只有胡问静才会穿着丑陋的服装跑老跑去,赴宴也不知道换一身衣服,胡问静身后那些随从的衣服都比她漂亮华丽。

有人冷笑着:“胡问静爱财如命,不肯花钱买衣服,她只有上朝穿的官服和平时穿的灰布衣服,今日总不能穿着官服来赴宴吧?”其余人哈哈大笑,这只是嘲笑胡问静而已,当不得真,只看那胡问静的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知道胡问静还是肯在衣服上花钱的。

有贵女不屑的冷笑着:“你们男人啊,一点都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其余贵女点头,却不继续说下去,只是鄙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当然是想要用丑陋的衣服吸引别人的目光咯。在一群穿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美女当中怎么才能突出自己?绝不是穿的更漂亮更华丽,而是穿的极其的丑陋啊!这年头男人都是贱狗,看到穿的漂漂的女孩子都不懂得珍惜,就喜欢那种穿的最难看的、更像是仆役衣服的女子,以为那女子是多么的毫不做作和清纯,疯狂的跪舔。

一群贵女恶狠狠的看四周,那些贱狗果然都盯着胡问静,只觉委屈极了。自己光是化妆就用了一个多时辰,挑衣服又是一个时辰,花了两三个时辰才美美的,却被一个啥化妆都没有的心机女表比了下去,真想大声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可是想要也学胡问静穿最丑的衣服,丝毫不化妆,却又觉得自己的自尊和教养完全做不出来。

胡问静进了东海王府,随意的看了一圈,立刻找到了贾南风,顺便看到了坐在她不远处的司马遹,淡定的跑过去打招呼:“好久不见。”顺便就坐下了。

贾南风肝都疼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你现在是卧底二五仔吗?距离我远一点!”心里想着是不是大声呵斥怒骂几句就能洗清了胡问静是卧底的嫌疑?

胡问静也压低了声音,凑过脑袋,道:“完全没关系!你想啊,这不就是台面上笑嘻嘻,背后恨不得捅刀子吗?别人肯定以为你我现在恨不得对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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