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笑着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骚年们,胡某今日免费告诉你们一个真理,这世界是由数学组成的,就没有数学搞不定的事情。”一群人盯着胡问静看,这家伙说什么呢?
胡问静鼻孔向天:“胡某有数学在手,传唱千古的牛逼诗词写不出来,写一首花团锦绣词句美丽却毫无内涵的诗那有何难?胡某一天写几百首都行。”
她随意的看着几张大号纸上的优美文字,随时挑随时组合,分分钟又是两首诗。
“浮香邀春驻,柳带摇风舒。落英别离苦,惆怅无寻处。”
“软软东风庭院深,灼灼秀色满树春。团团百卉落缤纷,倦倦红尘不由身。”
胡问静负手而立,转身看周围的宾客,眼神中尽数都是鄙夷,笑道:“写诗就是这么简单,以后少忒么的以为写诗很牛逼。少拿诗会什么烦我,胡某没空看你们无病shen • yin,小圈子捧臭脚,胡某丢不起那人。”
花园中上千人脸色惨白,惊愕的看着写得满满的纸张,有人喃喃的道:“这个词语是我用过的。”另一个摇摇欲坠,颤抖着指着大号纸张,道:“这个词语是我用过的……”
有人心中一片混乱,胡问静的三首诗写得如何?烂诗?没有考虑格律?缺点自然有无数,可是这只是因为那挑选词语的时候没有考虑格律而已,只要花些心思随便就能组合成几张严格符合格律平仄的词语表,然后……
然后分分钟就有了几百首看着言词灿烂,其实空洞无物,说不上烂还是不烂的贵公子贵女最常写的诗句。
对,就是贵公子贵女在诗会或者小聚的时候最常写的诗句。贵公子贵女何其多也,有几个真正的成为了天下闻名的诗圣的?诗会何其多也,有几个人真的是有感而发的?岁月何其单薄,庭院何其深深,有几个人真的历经了无数人间雨打风吹,能够看破红尘,写出深入人心的词句的?
以为自己诗才犀利,以为自己天生诗人,以为自己没有成为诗圣只是因为无人欣赏的年轻贵公子贵女们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原来自己的绝世优美诗词只是分分钟就能写出来的啊,原来其他小伙伴没有写出华丽优美诗句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词库啊。
陆机终于明白了王敞为什么忽然脸色大变摇摇欲坠了,他慢慢的转头,看了一眼王敞,眼神中尽是佩服。王大哥又一次比他更早的认识到了胡问静的凶残。
“好一个凶残的胡问静啊。”陆机转回头,盯着胡问静喃喃的道。
周围好些人听见了陆机的言语,深有同感,附和道:“胡问静果然凶残无比。”
凶残?写了几首垃圾诗词就是凶残?打了才子佳人的脸就是凶残?
上千宾客之中好些真正有才华的人瞬间就看透了胡问静这一手的凶残本质,那就是豪门大阀依仗了数百年的文明人上等人高贵人的底蕴不堪一击。
以为诗词是文采斐然的人才有资格的游戏,可胡问静的方式几乎只要是识字的人就能写的出来,那么这“文采斐然”又有什么珍贵的?以吟诗作对为乐的高贵高雅的门阀中人的形象瞬间崩塌。
没了诗词,门阀中人还有什么高贵高雅的言行?弹琴?下棋?画画?骑马?射箭?这些门阀中人以为高贵高雅,非百年富贵不能参与的活动当中又有几个会被胡问静用粗暴的方式粉碎?
宾客中的聪明人想到了胡问静暴力破解写诗,只觉浑身发抖,美好的世界被打碎了,露出了丑陋的一面。
司马颙越看越觉得胡问静和司马亮出了问题,大声的对胡问静招呼道:“胡刺史,汝南王殿下在此,你为何不坐过来?”
胡问静头都没抬,道:“胡某已经与汝南王殿下割席绝交,从此互不往来。”
花园内无数人惊讶的看着胡问静和司马亮,胡问静厚颜无耻的拍司马亮的马屁的行为犹在眼前,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司马亮大怒:“胡问静,你竟然想要背叛老夫?”
花园中所有人盯着胡问静,这也太奇怪了。
胡问静慢吞吞的道:“胡某投靠你是想要找个靠山,捞点好处……”
花园中无数人点头,大家都一样,但也就胡问静能干干脆脆说出口。
胡问静继续道:“……可是胡某有什么好处?胡某替你干掉了张华,你就给了胡某三箱银钱,其中铜钱一万三千一百九十七文,折算十三两一钱银子,碎银子三十五两四钱,加起来只有四十八两五钱银子,胡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抠门的主公!胡某投靠你有个P的好处?胡某请人演戏还花了一百两银子呢,难道胡某投靠你不但没有好处,还要倒贴银子?胡某脑子有病吗?”
花园中无数人诡异的看着司马亮,这真怪不得胡问静与你分道扬镳啊,你丫给左膀右臂的好处竟然是低级的银钱已经让人齿冷了,还抠门的只有四十八两五钱银子,这世上谁投靠你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司马亮脸红的像猪肝,颤抖的指着胡问静道:“你……你……你……”
胡问静唉声叹气:“胡某后悔啊,当年投靠贾太守的时候升官真是麻溜啊,投靠汝南王殿下之后竟然要倒贴,这投靠明主真是要看仔细啊。”捶胸顿足。
上千宾客仔细的看司马家的一群王侯,你们不会也这么抠门吧?一群司马家的王侯怒了,我们怎么可能像司马亮一样无耻?
司马颙大喜,道:“胡刺史,本王有事与你商量,可否单独一晤?”司马亮大怒,当面挖墙脚!司马颙瞪回去,前员工投靠谁关老东家P事。
其余司马家的王侯反应同样快:“胡刺史,本王也想与你单独一会。”“胡刺史,本王有数万亩良田,不如送给了你。”“本王有豪车一辆,你且拿去使用。”
胡问静微笑点头:“好,好,好!没问题。”
司马攸皱眉,越发搞不懂胡问静想要做什么了,胡问静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另一角,司马腾看着那几张大号纸张,再看看人群中的托儿,那些托儿茫然的看着司马腾,这还怎么打脸?这还怎么说是抄袭?这还怎么诬陷?
司马腾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摇晃,胡问静根本不是写诗!胡问静一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诡计!胡问静故意赴宴就是要打他的脸!他完了!明天整个洛阳都会知道他被胡问静踩在了脚下,狠狠地打了脸!
司马腾精神恍惚,只觉周围无数双眼睛鄙夷的盯着他,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也叫将胡问静逐出京城?”“这是打胡问静的脸?”“我看司马腾的脸都被打肿了。”“若是我,早就跳河了。”
司马腾大怒,猛然睁大了眼睛,谁!谁敢嘲笑他!
他恶狠狠的看四周,没发现有人盯着他,心里更加的愤怒了,这是对他不屑一顾了吗?他转头看司马越,却发现司马越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他有些明白了,司马越这时候心里只想着皇位飞走了。
司马腾摇晃了一下,是啊,皇位飞走了!司马越的皇位飞走了就飞走了,又不是他的皇位,难道他还能兄终弟及得到皇位吗?他力挺司马越当皇帝只是因为司马越是他大哥,当了皇帝之后一定会给他封王,他就再也不是该死的东瀛侯了!
可是,就是那个该死的胡问静,又一次把他从天堂推到了地狱。
“唉,这宴会真是无聊啊,算了,问竹,我们回家去,与一群白痴待久了也会变白痴的。”胡问静尖酸刻薄的言语传入了司马腾的耳朵,司马腾陡然一震,只觉浑身血液火一般的燃烧,这个女人毁掉了他的人生,竟然想要一走了之?
司马腾双目通红,厉声喝道:“胡问静,站住!我要和你单挑!”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呆呆的看着司马腾,好些人盯着司马腾血红的眼睛,一吸一张的鼻孔,脱口而出:“糟糕了,司马腾疯了!”
司马腾才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他呢,他恶狠狠地盯着胡问静,大步走近,厉声怒吼:“胡问静,我司马腾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将你撕成碎片!”
胡问静盯着司马腾,诡异的笑了:“你怎么才来啊。”
这声音太过柔和,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亲密呼唤,司马腾纵然怒火中烧,依然被这句话意外的温柔又深情的言语吓醒了,小心翼翼的道:“这个……这个……其实我早就来了……要是你不方便……我可以过一会儿再来……其实我还没有洗脸刷牙……”
胡问静盯着司马腾的眼神闪烁着光芒:“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站出来……”
周围无数王侯公子贵女死死的盯着胡问静和司马腾,如此熟悉的台词,难道两人竟然有私情?
“……我一直在等你说要与我单挑,然后,我就可以亲手杀了你了。”胡问静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可是全场上千宾客数千仆役和保镖瞬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司马腾浑身发抖,糟了,上当了!胡问静想要杀了他!胡问静想要清楚司马家的王侯,为司马亮开路!怎么办?
他想要回头招呼保镖,可手脚都冻住了,竟然不听话。
花园之中,胡问静负手而立,小问竹急急忙忙的退开几步,胡问静身上丑陋的灰色衣衫无风自动。
司马腾忧伤的看着胡问静那飘动的衣衫,瞧人家的衣衫都会抢戏,那还怎么打?
胡问静温和的道:“你想要与我单挑?你知道我是谁吗?”声音陡然从温柔如水变成了杀气腾腾:“胡某三岁就开始练功,每日练功十个时辰,不分寒暑,从不间断。”
“五岁就炼成了七伤拳,一拳下去七者皆伤。”
“九岁学会了隔山打牛神拳,一拳打死了疯牛。”
“十一岁进入了炼气期。”
“十二岁完成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十三岁到了炼气九重大圆满巅峰半步筑基。”
“十四岁于三日连杀六十八人,终于完成了人生第一个百人斩。”
“十五岁在武威身背数十创,连杀胡人八千三百二十九人,砍断宝剑五十一把,长矛二十三支。”
“十六岁炼成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终于可以吸食人的精血为己用,体内随时有十龙十象之力。”
司马腾悲凉的看四周的数千人,数千人敬佩的看着司马腾,没想到司马腾这么有种。司马腾悲伤极了,有种个P,冲动是魔鬼,忘记胡问静是出了名的能打!
有人用力的擦眼泪,司马腾竟然从此永别了,悲哉!
胡问静慢慢的举起了双手,细心的看着,嘴角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笑容,不屑的看着司马腾。
“这天下间配做胡某的敌手的人绝不超过五个,而你绝不在这五个之内。”
司马腾只觉一句话不吐不快:“我现在肚子疼,能够下次再打吗?”可惜声音太轻了,四周的人根本没有听见。
胡问静眼睛中凶光毕露:“你这个小辈也敢在胡某的头上拉屎?那就休怪胡某心狠手辣了。”
四周无数人大声的叫好:“司马腾,好样的!”“上啊,打死了胡问静!”“你死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司马腾我永远会记住你的!”“你死之后我一定为你请求朝廷追封你为东瀛王!”
司马腾泪水四溢,现在投降还来不来得及?可是为什么恐惧的不能说话了?
胡问静身上杀气四溢,四周的空气都在颤抖。
“司马腾,让你见识一下胡某最强的绝招,赤炎咆哮修罗明王魔神血海无边拳!”
在数千人屏住呼吸之中,胡问静猛然右手回收,砂锅大的拳头卷起一股黑色的漩涡,猛然打向了司马腾的心脏。
司马腾浑浑噩噩的站着,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噗!”一道人影倒飞出了三丈远。
“啊!”凄厉的惨叫震惊了所有人。
胡问静倒在地上,像是看见了鬼神一般呆呆的看着司马腾:“没想到你竟然连成了金刚不坏神功?仅仅依靠反弹力就将我打成了重伤?”她捂着胸口,有鲜血从衣衫内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衣衫。“我的一身武功竟然被废了?”
胡问静呆呆的看着司马腾:“胡某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想到却输在了你的手中。”她瞬间仿佛苍老了几百岁,全身再无一丝的精气神,慢慢的站了起来:“江山代有人杰出,胡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是年轻人的时代了。”颤悠悠的向四周呆滞的宾客拱手:“胡某这就离开京城,十年之内绝不踏入京城一步,老老实实的回荆州种芋头。”牵着小问竹的手,缓缓的,无力的,苍老的,步履蹒跚的,悲凉的,无助的,一步一晃的走出了东海王府邸,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东海王府邸内鸦雀无声,上千宾客数千仆役和保镖呆呆的看着胡问静消失不见,搞毛啊?以为老子眼睛是瞎的啊?以为老子没看见你压根没碰到司马腾,故意假装飞出去吗?以为老子没看见你衣服内的血袋第一次没按破,用力按了好几次吗?你丫的到底搞毛啊!
司马腾呆呆的站着,今天事情变化太快,他此刻有些脚软,咦,舌头也麻了!
司马攸飞快的转念,胡问静不是要捣乱吗,不是当棋手吗,不是给司马炎争夺皇位吗?怎么忽然主动要离开京城了?他心念一转,陡然明白了,低声惊呼:“不好!”同一时间,卫瓘惊呼:“上当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惨然,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
花园之中,无数人震惊又迷惑不解,胡问静到底想要干什么?
东平王司马楙眼中陡然闪过一道精光,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背后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马蛋!胡问静竟然想从皇位争夺之中脱身跑路!”
花园中上千宾客一听就懂了,纷纷暴怒:“马蛋啊!胡问静竟然想跑路!”
作者有话要说:PS:在西晋其实主流的诗句是四个字一句的,比如曹操的诗词,写五言诗是非常少的。这里就让五言诗成为主流吧。
注本段用排列组合写十八流诗词的方式毫不稀奇,自动写诗软件就是这么做的。本段的形容词和诗词来自知乎作者“乔加西”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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