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胡问静带着数百骑望着远处的门阀联军营地,营地很是简陋,没有木栅栏,没有箭塔,甚至没有卫兵,就是一个个破烂的帐篷连成了一片。
姚青锋佩服地看着胡问静:“老大,你竟然胆子这么大。”祂迷和玺苏用力点头,身为骑兵勇士跟随胡问静南征北战,一直知道胡老大胆子极大,率领几百骑就敢进攻千军万马,在并州更是面对火箭都不怕,但是这次依然被胡问静的气魄吓住了。
祂迷紧张地道:“十几万大军啊。”她虽然身高有两米,属于超级巨人了,拿着长达五尺的朴刀依然像拿着玩具似的,可是依然被十几万大军的营寨吓住了。十几万大军的营寨啊,一眼望去真是望不到头啊,黑暗中更是觉得像大海一般的浩瀚。
玺苏道:“听说这营寨距离定陶最远的是三十里,最近的只有四五里。”连绵二十几里的敌营啊,区区五百骑兵就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她转头看来路,黑漆漆的,没有支援,没有自己人,周围几百里内全部都是敌人。这孤身深入敌境的感觉让她惶恐。
姚青锋皱眉:“真有二十几里敌营?”她知道消息是向德宝送来的,应该不会错,但是既不理解为什么要安排如此长的营地,也有些惶恐,真是直入敌军腹地啊。
众人一齐转头看胡问静,胡老大真是胆大包天啊,五百人冲进十几万大军的营地,若是敌军营啸自然是好事,若是没有呢?五百人只怕要全军覆没。
胡问静瞅瞅一群骑兵,感受到了众人的紧张,不禁笑道:“你们真是老实人啊。”
姚青锋等人瞅胡问静,干脆直说我们是笨蛋好了。
胡问静指着眼前漆黑又延绵不绝的门阀联军营地,道:“胡某到了这里,其实就赢了。”她笑道:“胡问静杀入定陶十几万联军之中,击溃几万人,安然而归,琅琊王氏会如何?会睡觉都睡不安稳!会过年都胆战心惊!”
“谁敢挑衅胡某,胡某就要谁不能安稳过年!”
一群人板着脸,就知道胡老大睚眦必报。
胡问静继续道:“击溃几万人很难吗?敌军都在睡觉,没有岗哨,没有箭塔,没有营寨,没有篝火,比难民营还不如,毫无反抗之力。我们只要纵马直冲,分分钟就能让前几万敌人溃散奔逃,然后若是敌人依然乱糟糟的,我们就继续冲杀,若是敌人结阵备战,我们转身就逃,一群步兵还想追上骑兵吗?我们其实就是仗着骑兵出来溜达一圈而已,有个P的危险和难度,要个P的胆量?今天就是一次简单任务!”
姚青锋等人用力点头,越想越有道理,原来这次骑兵偷袭完全就是兜风散步啊。祂迷用力握拳:“果然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胆子大,几百人就能破十几万大军,分分钟成为军神。
玺苏斜眼看祂迷:“在想成为军神?”祂迷坚决不承认,我早已看不上军神了,我现在想要成为学霸。
胡问静仰天大笑:“本战最难的其实是悄悄地潜入定陶而不被发现,等本座到了定陶之后就只剩下大破敌军的功劳了。”
众人用力点头,大功劳分分钟到手。
胡问静神采飞扬,大声地道:“张辽带领八百骑兵大破孙权十万大军,从此被称为张八百,今日本座要率领五百骑大破十几万大军,以后请叫我胡五百!”
众人大笑。
胡问静举起了手臂:“今日,看我等创造传奇!”
众人举起手臂呼喊:“传奇!”
月色之下,胡问静纵马而出,身后五百骑紧紧地跟随着她,身上的纸甲不断地起伏飘荡。
前方,一处营地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的灯火。
胡问静率先冲了进去,激烈的马蹄声惊起了无数的士卒,惊慌地看着黑夜中冲进来的骑兵。
胡问静一刀斩杀了一个士卒,厉声大叫:“胡问静在此,过来受死!”
姚青锋带着人四处地点火,无数营帐被点燃,黑暗的营寨瞬间火焰熊熊,照亮了大地。
火光中,有人凄厉地大叫:“胡问静来了!胡问静来了!”
某个将领迷迷糊糊地出了营帐,破口大骂:“叫你娘啊!胡问静怎么会来,大过年的打毛个仗啊,胡问静就不过年了?谁忒么的做噩梦乱叫,看老子不打死了他!”他一边大骂着,一边揉着眼睛,注意到了四周有火光,心中更怒了,是谁点燃了营帐,明日住哪里?
营帐外的冷风立刻让他清醒了一些,他又一次大骂:“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了他!”然后,他怔怔地看着远方。
营地中到处都是火光,无数的营帐燃烧着,火光中无数人四处乱跑,而数百骑兵肆意的砍杀着,凄厉地惨叫声划破了天空。
那个将领喃喃地道:“真是胡问静……”
火光中,胡问静纵马疾驰,瞬间到了那个将领的面漆那,那个将领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月光之下他清楚地看到了为首者是个女子,惊恐地尖叫:“胡问静!胡问……”
胡问静长剑斩落,那将领的人头坠入了黑暗和纷乱的营地之中。
有士卒惊恐地躲在营帐之中,裹紧了被子不肯离开,四周都是凄厉地惨叫声,只有这帐篷之中最安全。忽然,有人扑在了帐篷之上,凄厉地惨叫。那胆小的士卒惊恐地看着帐篷上的人影,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人是谁,只看见深色的液体从那人的身上流淌而出,染了一大片的帐篷。他看不清那是什么颜色,可是那浓浓的血腥味却让他瞬间明白那是鲜血。他凄厉地叫着:“啊啊啊啊!”
下一刻,帐篷承受不住那尸体的重量终于撕裂,帐篷中的胆小士卒看着明亮的月色,看着眼前的尸体,看着鲜血慢慢地向他流淌,凄厉地尖叫。
营地中有人惊慌地尖叫:“救命!”有人迷迷糊糊地从营帐中爬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有人裹着被子就冲出了营帐,惊慌地乱跑乱叫。
星光之下,黑影重重。
一批骑兵瞬间冲过,慌乱的士卒中好些人被砍杀,而有的人却侥幸躲了过去,有士卒看着身边被杀的同袍,心中又是惊恐,又是庆幸,完全没有为了同袍报仇的心思,只想在这混乱的夜晚活下去。
又是一队骑兵冲了过来,再一次将残存的人尽数的砍杀。
姚青锋指挥着十几个拿着火把的骑兵四处点燃帐篷,再一次提醒着:“一定要小心,别烧到了自己身上的纸甲!”不穿纸甲缺少防护,穿了纸甲却又怕火。那十几个士卒大声地应着,四处的点火。
姚青锋看着火光中轻飘飘的纸甲,想了想,又道:“火把举高点,若是感到胳膊酸了就换人,千万不要硬撑。”
前方,胡问静带了人四处纵横冲杀,一个接一个的营地大乱。玺苏大笑:“老大,果然很容易!”打了这许久,就没见一个抵抗的敌人,比平日训练还要轻松。
胡问静厉声道:“小心点!错了一步就是丢了性命!”
玺苏急忙缩头,一刀砍翻了一个乱跑的敌军士卒,跟在胡问静身后继续向联营深处冲去。
前方慌乱的营地中,无数人四处乱跑,却有某个男子带着几十人冷冷地站在道路中央,手中的刀子在月色下映射着光芒。
胡问静立刻注意到了这几十人,扬声警告其余骑兵:“有高手,小心!”纵马向那几十人冲去。
一群骑兵一齐点头,在一群空手或拿着木棍的敌人中忽然出现了拿着闪亮的长刀的敌人,绝对是敌人中的高手。众人全神贯注,死死的盯着那几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