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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史上最容易的破扬州(2 / 4)

众人看着他,静等第二条路的解释。

陆机认真地道:“第二条路就是立刻放弃合肥,放弃江北的淮南郡、庐江郡,退守长江以南。”

“胡问静的骑兵犀利,可是她没有战船,没有水师,只要我等放弃了江北,胡问静只能坐看长江,扼腕叹息。”

众人呆呆地看着陆机,一些江南门阀微笑着,只要去了江南就安全无虞,真是好主意。有人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将江北的船只尽数带到江南,没了船只,看胡问静怎么渡江。

有人笑道:“尽收船只是不可能的,总会有一些小舢板留下的,但是那种船每次也就可以载三五人,哪怕百十条船一齐渡江,这三五百人又能如何?我军可在江上撞沉了他们,可以在岸边等着他们上岸杀了。”好些人点头,这退到江南国人是好主意。

一群江北门阀却坚决反对:“吾岂可去江南蛮夷之地!”身为高贵的中原人要去被人蔑视的江南?开什么玩笑!

陆机笑了:“那么,你们可以选择第一条路,在这里守住合肥城。”

一群江北门阀中人恶狠狠地看着陆机,终于知道上了陆机的大当,在淮南郡庐江郡开战,江南人随时可以退回江南,这江北人能往哪里逃?

有江北门阀公子抽出了宝剑,剑指陆机:“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让我们江北人流血?好一个貉奴!”

一群江南门阀中人急忙也拔剑,马蛋,当面羞辱江南人,想死吗?

其余江北门阀中人一见江南门阀中人拔剑,急忙纷纷拔剑。

顷刻之间,大厅之内如流水般的剑光四射,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对着片刻间还互相商量合肥生死存亡的伙伴。只是方才众人一齐围着陆机,这站位有些乱,此刻忽然以江南江北为区分敌对,仓促之间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好些人只觉身边到处都是敌人,被十几把长剑指着。

陆机鄙夷地看着众人,道:“大敌当前,还要自相残杀吗?”

众人就等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和解的言语,为了几句口角打出人命毫不稀奇甚至习以为常,但那都是仆役们在动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动手了,不知道门阀中人的金贵吗?

众人纷纷收剑回鞘,嘴里喝骂着:“今日且放过了你们。”

陆机见众人都冷静了,这才道:“是死守合肥,还是退去江南,一言可决。”

一群江北门阀中人冷冷地看着陆机,一言可决个P!两条路都是死路。

某个华衣老者慢慢地道:“老夫是合肥人,在合肥出生,在合肥娶妻,在合肥生子,如今孙子孙女都有了,一把老骨头难道要埋骨异乡?你们都走吧,老夫会死守合肥,合肥在,老夫在,合肥亡,老夫亡!”

一群江北门阀中人泪水四溢,道:“对,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我们怎么可以放弃?就是死也要死在合肥。”“这里是我们的根,不留在这里还能去哪里?难道要去江南做貉奴吗?”

一群江南门阀中人又按住了剑柄。

陆机点头:“好,诸位保重!”转身出了大厅,一群江南门缝中人冷哼一声跟上,片刻之间大厅内只有一群江北门阀中人相拥而泣。

几个江南门阀公子快走几步追上陆机,低声道:“他们只怕会投靠胡问静。”大家都知道合肥城守不住,这些愿意留下来守合肥的人定然心存异心。

陆机道:“我知道。由得他们去吧,他们投靠了胡问静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众人阴冷地笑,胡问静对门阀的态度极其的扭曲和变态,这些江北门阀中人多半会被筑成京观的。

府衙大厅之内,一群江北门阀子弟确定陆机等人已经退走,众人立刻收了哭泣。

那老者眼中闪着光芒,厉声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一群江北门阀子弟点头,你不仁,我不义。

大厅中烛火摇晃,映照得众人神情狰狞。

合肥城门口,无数百姓举着火把灯笼大声地哭嚎:“快开门!我们要出城!”合肥凡是种地种菜的百姓尽数去了农庄,城中只有商人工匠地主老爷以及打工仔,个个曾经为是城里人不需要去农庄而骄傲,可此刻恨不得在农庄种地,农庄没有城墙,想跑就跑,哪里会被厚厚的城门堵住了活路。

一群士卒铁青了脸,厉声呵斥阻拦着,奈何想要出城的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根本管不过来。

忽然有百姓大声地叫着:“快看,陆机来了!”

拥挤的人群迅速地围住了陆机的马车,无数人攀住马车的车辕,大声叫着:“陆公子,我要出城,让我出城吧。”“陆公子,合肥能守住吗?”“陆公子,全靠你了!”

陆机钻出马车,大声地道:“来人,打开了城门,任由百姓自由地出入。”询问陆机的百姓们立刻大声欢呼着挤到了城门前,城门不过开启了一条缝隙就努力地挤了出去,欢笑的神情仿佛得到了世上最美好的爱情。

陆机笑着:“出城!我们回江南。”马车启动,他微微一晃,急忙伸手抓住了车厢的边缘,却没有钻进车厢,他回望着合肥,心中陡然百感交集。他曾经想过利用合肥完成东吴的复兴,但是他输了,他必须回到江南,听说周渝一路大军正在攻略豫章郡,他必须立刻回去主持大局。只要顶住了周渝,那么这长江以东的地盘就依然是东吴的。

陆机淡淡地道:“陆某还没有输。”

……

一炷香之后,数百人从四面八方跑到了城门前,眼看别说陆机了,想跑得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城门前就只有小猫两三只,不由顿足痛骂:“陆小机怎么这么能跑!”

又过了片刻,数辆马车赶到,几个江北门阀的头面人物下了马车,阴沉地看着空荡荡的城门,没想到一招失误,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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