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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不需要军粮了(1 / 2)

“……胡人五万大军围攻邺城,有奸细潜入城中招降城中官员,官员惶恐,恳请将军立即回邺城……”一个来自邺城的士卒焦急地汇报着。

回凉脸色很是不好,她有想到胡人会分兵攻打邺城,但是没想到人数竟然有这么多。她毫无气质地破口大骂:“怎么有这么多胡人?”

邯郸城外大约有四五万胡人,邺城又有四五万胡人,胡人既然有十万大军为什么不集中全力攻打一处?这十万大军在这寒冷的冬天的吃住又怎么解决?

炜千等人脸色同样极差,之前听说胡人杀入冀州的时候好像还只有一两万,短短月余就有十万了,这些胡人都是地里冒出来的?唯一庆幸的是这些胡人果然不懂兵法,没有集中全力,这就给了他们机会坚守。

回凉回想着邺城的守军,那些守军中有三四千人是她从虎牢关带来的,有农庄士卒,有中央军士卒,总数有两三千人,面对这五万胡人确实有些吃力,而且这邺城的人心也有些问题。

荥阳、中牟等地执行彻底的集体农庄制,将所有门阀中人尽数打散送到了邻近的县城种地或者教书,虽然因此得罪了当地的门阀和官僚,得不到人才的补充,只能从荆州抽调人手,但是好处是安稳,所有门阀的力量被彻底清空,不担心一丝一毫的反噬。隔壁县的门阀贵公子贵女若是敢作乱,农庄的穷苦百姓第一个杀光了他们。

但是这个“一刀切”的方式在邺城是行不通的。

回凉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于毫无人性的杀光门阀中人的事情她一点点都不反感。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bào • dòng,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注1

这段话说到了回凉的心里,那些豪门大阀的贵女贵公子心中温温和和地宅斗宫斗怎么可能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新的世界?回凉跟着胡问静的脚步,是绝对不吝啬杀戮的。回凉到达魏郡的最初是想着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杀掉邺城一半人口的,不就是几十万人的一半嘛,若是不服从胡问静的命令,若是敢对抗集体农庄,杀了也就杀了。

可是杀气腾腾的回凉到了邺城之后目瞪口呆。邺城的官员和门阀配合无比,敲锣打鼓欢迎回凉,恭恭敬敬交出地契,泪流满面地表示早就想做一个光荣的集体农庄社员了。然后,回凉就发觉了严重的问题,面对一群“配合”的官员和门阀子弟,她竟然依然无法贯彻荥阳、中牟模式的最彻底的集体农庄制。

集体农庄制压榨所有人的劳动力,但是前提是有田地啊。这中牟、荥阳乃至豫州各地的县城的人口多的只有一两万,少的只有几千人,县城周围有的是空地荒地进行集体农庄制,但这邺城却相反,小小的邺城有三四十万人口,其中九成以上的人口与田里的工作无关,若是将这九成人口强行安排到集体农庄中,回凉面临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没有这么多田地。一两万个佃农的人口足以比得上其余地方全城的人口了,这庞大的农业人口将邺城周围的所有荒地尽数开发完毕,再也找不出多少荒地了,总不能让三四十万人做一两万人的工作吧?这集体农庄制度是为了提高生产力,不是为了□□。

回凉甚至想要搞□□也很是艰难,在邺城周围的田地被充分利用之后,又如何让三四十万人口住在田地周围呢?庞大的数字粉碎了回凉的集体农庄制计划。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执行荆州模式,允许大部分人脱离集体农庄制的管理,要么就是把人口迁移到周围的县城去。

这强制迁移带来的动荡也不是不可接受,但那不能是在即将面对胡人的大战的时刻。面对进攻的胡人大军,回凉将周围所有的人口驱赶进入大城市都来不及,难道还要傻乎乎地分散到周围任由胡人屠戮?

回凉只能暂时选择荆州模式,这邺城的忠心度和控制力明显就弱了些。

回凉深深地叹气,她多少猜到邺城全城的百姓、官员、门阀勾结在一起,对她阳奉阴违,但大战在即,她没有精力去处理一些搞鬼的百姓,只想打完了这一仗后开始重新统计人口,测量田地,绘制地图,重新安排官员,以及启动集体农庄制。

但显然这一分无奈的选择造成了目前的危机。拥有几十万人口的邺城竟然被区区五万胡人吓住了,惊恐地求援。

回凉揉着太阳穴,她必须去邺城,有她在,又有那三四千士卒在,守住邺城绰绰有余。回凉当机立断,对炜千道:“我立刻回邺城,这里就交给你了。”

炜千点头,邯郸城外那些胡人士卒只会摸鱼,绝对攻不下邯郸的。她道:“你多带些人手回去。”

回凉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万万不可中了胡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是她抽调了邯郸的士卒,结果邯郸的胡人大肆进攻,岂不是坏了大事?邺城有三四十万人在,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拿起刀剑保卫邺城,围攻邺城的五万胡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回凉只带了几十人赶回了邺城,远远地就看见果然有大量的胡人在邺城外的泥土高墙之下与汉人士卒对峙。回凉立刻松了口气,还以为邺城的信件说得这么紧张和颓废,已经放弃了防线逃回了邺城,原来这防线还在,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凉仔细地看了那些进攻的胡人,见那些胡人们与邯郸的胡人们一样努力摇旗呐喊,实际上熟练的摸鱼,心中更加定了。这些胡人没什么战斗意志,那么守住邺城不缺乏兵力,只是需要一个主心骨而已。

回凉有些得意,她就是这个主心骨。

泥土高墙上,有汉人士卒看到了回凉,惊喜地尖叫:“是回凉将军!回凉将军回来了!”

无数汉人士卒欢呼:“回凉将军来了!回凉将军来了!”

原本只有寥寥几千人的泥土高墙之上陡然冒出了数万人齐声欢呼:“必胜!必胜!必胜!”“回凉!回凉!回凉!”

进攻的胡人心惊胆战,不明白为什么汉人忽然士气爆棚,立刻慌张的撤退。

回凉得意到了极点,这是数万人期盼她啊,她高高地举起了长刀,厉声道:“我就是天灾骑士回凉!”

数万汉人齐声欢呼:“回凉!回凉!回凉!”

回凉带着几十人上了泥土高墙,泥土高墙上抢下来数百人,将回凉等人几乎是抬上了泥土高墙。回凉站在泥土高墙之上,环顾四周,只见一张张欢笑兴奋地脸,有这士气在别说五万胡人了,就是五十万胡人也轻松地挡在邺城之外。

她大声地道:“有我回凉在,纵然是百万胡人也斩于马下!”

数万汉人再次欢呼:“回凉!回凉!回凉!”

日头渐西,泥土高墙之上已经点燃了火把,远处的胡人营地更是点燃了篝火,点点火光照亮了天空。

一个中央军将领挤过来对回凉道:“情况还不错,胡人只在白天进攻一次,然后就会退回去。”他很是想不通这些胡人的进攻态度和方式,这哪里是打仗,根本是过家家。但他很是高兴胡人们喜欢过家家,刀剑无眼,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偷懒摸鱼的胡人才是好胡人。

回凉微笑:“邯郸的胡人也缺乏进攻的动力。”她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胡人营地的篝火,真是密密麻麻直到天边啊。回凉道:“不可大意,小心胡人夜晚偷袭。”那中央军将领点头,都认真地盯着呢,绝不会有一丝的疏忽。

回凉穿过几层泥土高墙,又穿越了长长的一片空地,终于到了邺城的城门外。邺城府衙的官员和无数百姓已经在城门口候着,好些人大声欢呼,然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一群府衙的官员眼角含泪,欣喜若狂,有官员大声地道:“有回将军主持邺城大局,邺城定然固若金汤!”四周无数百姓欢呼。又是一个官员大声地道:“回将军身经百战,纵然是司马越和琅琊王氏也不是对手,这些胡人算老几?回将军定然叫这些胡人灰飞烟灭!”百姓们大声地欢呼,个个好像看到了太阳。

回凉微笑着对百姓挥手示意,心中对府衙的官员很是无奈,这些本地官员拍马屁的本事是有的,但是这胆子也忒小了,明明一群胡人在摸鱼,情况一丝一毫都不危急,却惊惶地写信求援,真是……回凉心中叹气,人无完人,这些官员能够老老实实地坚守城池已经是大功一件,贪生怕死算不了什么的,只要有时间慢慢地磨炼,有的官员就会成为栋梁,有的就会被淘汰。

在无数百姓的夹道欢呼中,回凉终于进了府衙,百姓们看着府衙的大门渐渐合拢,欢呼声这才渐渐地停止。

回凉坐在大堂之上,皱眉道:“有胡人的细作与门阀中人联系?”若是这情况是门阀中人主动交代的,那么这些门阀还算可靠,她暂时的怀柔政策没错,若是这情况是府衙调查出来的,那么她当日就该不顾一切的杀了欢迎她的门阀中人。

一群官吏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官员出列道:“是门阀中人主动交代的,不过……”他看了一眼回凉,小心地道:“这些门阀中人多半存了两面押宝之心……”

回凉冷笑着,心中雪亮,道:“那些胡人的细作都跑了?”

一群官吏点头,门阀中人在胡人的说客离开后才上报,显然是既不想得罪了胡人,也不想得罪了官府,这心思真是龌龊啊。

回凉心中倒是一宽,若是这些门阀中人忠心耿耿,她反倒要怀疑了,蛇鼠两端的门阀中人才是人之常情。她笑了笑:“没关系,只要打败了胡人,我们有的是办法知道那些门阀中人与胡人勾结到什么程度。”她冷冷地笑着:“我可不是曹操,不会烧了勾结胡人的信件,我只会按照胡人的口供抓人。”

一群官吏默不作声。

回凉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了他们的,也就是让他们去农庄种地而已。”杀一些墙头草并不能起到威慑的效果,让那些墙头草为集体农庄做贡献才是最好的威慑。

一群官吏陪着笑,开始汇报邺城内的粮草、军械库存,回凉微笑,情况极好,至少可以接受半年的围攻,但是那些胡人绝对不可能围攻半年的。

一个官吏期盼地道:“若是下一场大雪就让那些胡人尽数完蛋。”更北面的城池早已下雪了,看邺城那阴沉的天气,多半在这几日也会下雪。

另一个官吏道:“就算大雪没有冻死了胡人,胡人也没有能力攻打邺城了。”大雪之中怎么攀爬泥土高墙?这胡人多半会继续窝在营寨内。

回凉慢慢地点头,若是下了大雪,那她就在胡人冻得半死的时候出兵进攻胡人。

回凉想到了那泥土高墙上的数万汉人士卒,想来这邺城中已经开始了强制征兵,她微微点头,这些官吏除了胆子小,动不动就呼唤支援,其余倒也没有什么毛病,做事情中规中矩的。

一个官员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将军,城中门阀宴请将军。”

另一个官员冷笑道:“这群墙头草见回凉将军来了,这是要急着拍马屁呢。”其余官员纷纷鄙夷,这些门阀中人真是不要脸。

回凉也明白,但这个时候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想要算账也要等到秋后。她微笑着:“好。”

一个官员微笑着道:“回将军可要小心,若是这些门阀中人在酒水之中下了(药),或者安排了刀斧手,将军只怕就要倒霉了。”

回凉和其余官员大笑。

另一个官员道:“回将军,这邺城之中究竟兵马少了些,不知道其余州郡可能支援?”一群官员一齐点头,凝重地看着回凉,胡人大军就像气球一样膨胀地飞快,一万到十万不过是几日工夫,会不会过几日就是几十万了?这邺城或者魏郡想要抵抗几十万胡人显然是极其艰难的,纵然守住了邺城也是伤亡惨重,若是其余地方能够有援兵就太好了。

回凉叹气,一群胆小鬼还在想着援兵呢,她摇头道:“哪有什么援兵?”她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的移动,道:“本将军手中的大军除了这邺城外,都在邯郸和馆陶……”

一群官吏点头,馆陶那支军队是用来防御司马越或者琅琊王氏的。

回凉的手指在地图上一路向南,继续道:“……这汲郡没有留下兵马……这河内郡原本倒是有一支精锐的……”她叹了口气,卫瓘定然会乘机作乱,上党郡汉人稀少而胡人众多,集体农庄制的威力发挥不出来,林夕未必扛得住卫瓘的全力反击,金渺的军队便抽调进入了上党郡,这河内郡也空了。

一群官吏长长地叹息。

回凉的手指继续向南:“……然后就是荥阳郡和洛阳了。这荥阳郡要防御兖州的司马越,洛阳是京城,这两处的兵马也是不能动的。”她看着一群胆小的官吏,认真地道:“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周围各郡县暂时都没有兵力支援我们,我们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这毫无力量是回凉欺负这些官吏都不熟悉集体农庄制,汲郡和河内郡等地没有驻军,但是有集体农庄啊,有集体农庄在怎么可能没有士卒?但是回凉不想一群手下整日想着求援,拥有几十万人口的邺城竟然要其余地方的人口支援,像话吗?别的城市的人就比邺城的百姓第一等了,就不是人,就活该为邺城的百姓牺牲了?

一群官吏唉声叹气者有之,泪流满面者有之,咬牙切齿者有之,个个都缺乏战斗的勇气。

回凉掩饰住心中的鄙夷,知道这些官吏的提问多半代表着整个邺城的百姓,她更要借这些官吏的口让邺城的百姓看清现实,若是几十万人面对几万胡人都不敢自救,那么在胡问静的军事体系之中是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们的。

回凉想到了林夕、金渺、白絮等人,天寒地冻,信鸽只能躲在鸟笼中避寒,各地的信息传递只能依靠驿站,信息陡然就不畅了,回凉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夕和白絮等人有没有开战。但卫瓘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肯定会抓住机会进攻洛阳的,唯一的悬念只是卫瓘从平阳郡还是上党郡进攻。

她微微恍惚,看到有仆役拿着茶水靠近,伸手去取,陡然眼角看到了那仆役手中冒出了一道寒光,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后一跳,撞在了几个官吏的身上,倒在了地上。

那仆役一怔,恶狠狠地看着回凉,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

有官吏惊恐地尖叫:“有刺客!有刺客!”

回凉听着喊叫,心中瞬间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这个刺客是谁派来的?门阀?这些官吏惊叫有刺客,看来不是刺客一伙的。看那刺客的身手不怎么样,她一个人就能砍了那刺客。

那刺客猛然冲向倒地的回凉,回凉腰板一挺,就要翻身跃起,同时右手握住了剑柄,下一刹那就要拔剑斩杀那刺客,可数只手死死地抱住了她的手臂和身体,竟然不能动弹。

回凉心中陡然一凉,该死的!中计!

大堂内所有的官吏的嘴角同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费了这许多口舌,安排了这许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一刻。那几个死死地抱着回凉的手臂和身体的官吏笑得灿烂无比,原本只是设局击杀回凉而已,如今亲自参与了格杀回凉,这大功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有官员冷冷地看着回凉,心中早已想好的言语已经到了喉咙口:“你以为我们会投靠一个女人吗?你以为我们会欢呼着交出我们几代人积累的财产吗?你不知道我们就是邺城本地门阀子弟吗?”这几句话必须在回凉被砍了十几刀,重伤垂死,眼中充满了迷惘的时候说,若是能够看到回凉后悔无比的眼神,他们这许久忍辱负重也算值了。

……

邺城的某个豪宅之中,数百个邺城和洛阳的门阀中人微笑着举杯:“饮胜!”

石勒已经答应了只要他们杀了回凉,问出邺城以南的兵力布置,石勒就重用邺城和洛阳的门阀中人。

一个洛阳的门阀大佬举起了酒杯,笑道:“自古以来,不论是谁得了天下终究离不开我们,这天下是秦也好,汉也好,曹魏也好,大缙也好,终究是我们的。”

其余门阀中人一齐举杯,只觉骄傲和自豪之情在胸中澎湃,改朝换代很重大吗?不,换个皇帝,换个姓做皇族而已,这天下姓刘,姓曹,姓司马,或者姓张姓李姓赵,总归是必须他们这些豪门大阀中的精英出来做太尉司空司徒刺史州牧,曹操也好,司马懿也好,胡问静也好,石勒也好,谁重视门阀,谁与门阀共享天下,谁就是天下之主。

一个邺城的门阀大佬恶狠狠地道:“若是抓住了胡问静和贾充,老夫定要亲手杀了他们。”数百门阀中人一齐点头,有的为了私仇,有的为了扬名,有的为了门阀的公义,有的人云亦云,总而言之胡问静和贾充必须死。

另一邺城大佬摇头道:“只是这石勒真的能够成事?”胡人不胡人无所谓,但是石勒只怕比胡问静更加的没有文化,更加的不懂得门阀的力量。

某个洛阳大佬反对道:“不然!”

他正色道:“胡问静心中毫无门阀,集体农庄制下纵然有数百年历史的尊贵门阀依然受到了羞辱,但石勒虽然不明白门阀的力量,但是愿意吸收门阀中人,那张宾等数百门阀中人不就是受到了石勒的礼遇吗?胡问静何时有如此盛况?”

数百门阀中人一齐点头,胡问静身边什么时候有过数百门阀中人了?胡问静身边只有数百泥腿子!

那个洛阳大佬继续道:“司马家气数已尽,不足以维持这天下,胡人新兴,正是去旧迎新之时。”一群门阀中人点头,不是司马家气数已尽,而是司马家人口太多了,帮助司马家重新夺回天下得到的重赏只能是一个个虚职,好处尽数会落到司马家的人手中,哪有帮助一个一无所有的胡人得到的利益大。

一个邺城门阀大佬微笑着:“此刻回凉定然已经死了,我等的投名状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跟随胡人建功立业。”一群门阀中人听着那大佬的言语,看来那大佬也是不服气石勒的,不然不会用“跟随胡人”定义这次的行动。有门阀大佬不满地看那大佬,既然决定投靠胡人,在表面上绝对要恭敬,不能落了口实。

……

邺城府衙大堂之中,那刺客狞笑着合身扑上,锋利的匕首直刺回凉的腹部。

回凉陡然脑袋用力后仰撞在了身后的官吏的面门上,那官吏顿时惨叫出声,鼻血和牙齿飞溅,手中情不自禁地一松。下一刻,回凉竭尽全力扭腰,那刺客的匕首贴着回凉的腰部刺入了身后的官员的身体,那官员凄厉地惨叫,手彻底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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