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硬着头皮往好的方向想:“其实我还是做了后手准备的。”荆州制作的所有纸张上都命令道家的人采用滚筒式印刷术印刷了无数的符咒,打着神仙鬼怪道家奇门遁甲等等的幌子多少可以延长一些纸甲的保密期。
胡问静看着四周穿着全套纸甲,在寒风中一点都不觉得冷的士卒和马匹,咬牙切齿:“根据《红色警戒》的规则,本座已经点亮了‘老兵’技能,只要活过一场战争的士卒防御力加一,视野加一,攻击力加一,等本座研发打鸡血成功,所有老兵立马成了超级精英,战斗力爆发三倍。”
贾南风不理睬忽然说着听不懂的俚语的胡问静,转身看小问竹和几个女儿,几个小孩子在马车里嬉闹,一点都没有打仗的紧张感,比春游还要开心。她嗔怪地看着孩子们:“都老实点,这是打仗呢!”孩子们老实了几秒,很快又叽叽喳喳欢乐无比。
贾南风没有再呵斥孩子们,她其实也不担心。胡问静敢带了小问竹上前线,那就说明这场战争毫无风险,她当然要立刻带了女儿们镀金。说镀金其实也不对,贾南风带了一群孩子们上前线的主要目的是与胡问静胡问竹增加感情。她的几个女儿能够与小问竹和胡问静有过共同作战的经历,怎么看都是一笔财富。
小问竹看着胡问静骑在马上,羡慕极了,小心地问道:“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胡问静直接回答:“不行!”小问竹委屈了:“你都没有听我说完!”胡问静斜眼看她:“想要骑马?做梦!”小问竹扁着嘴,打滚:“我要骑马,我要骑马!”女彦看得好玩,跟着打滚:“我也要骑马,我也要骑马!”
胡问静被两个熊孩子折腾得不行,只能妥协:“一个一个来。”小问竹欢呼,就从窗口探出身去抱胡问静,被她按住脑袋塞回了马车之内。小问竹也不生气,急急忙忙跳下马车,跑到了胡问静的面前张开手臂。胡问静把小问竹扯上马,将她放在身前,将缰绳放在小问竹的手里,警告道:“不要乱动,摔下去很疼的。”
小问竹用力点头,得意地在胡问静的怀里看四周,只觉骑马真是威风啊。
“驾!”她学着胡问静的模样大声地叫着。战马一点点都没有加快脚步,但是小问竹已经很满意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女彦在马车里跳脚:“问静姐姐,问竹姐姐,该我了,该我了!”
胡问静微笑,将小问竹从马车的车窗内塞了回去,又将小女彦直接从车窗里拎了出来,放在身前。小女彦大声地欢呼,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
河东、始平、弘农羡慕了:“问静姐姐,我也要骑马!”
胡问静道:“一个一个来,都有份。”
贾南风看着一群小孩子争着骑马,恍惚间想到了自己与妹妹贾午小时候玩耍的情景,她微微叹气,贾午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京城,理由简单得令她痛恨:“军中危险,我只有一个儿子,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冒险,与小问竹和问静刷亲密度的机会有的是,何必拿命去拼。”贾南风理解贾午的谨慎,父亲贾充死后,原本毫无所觉的贾家两姐妹忽然发现贾家的男丁只剩下了贾谧了,这对贾谧的疼爱和关心陡然上升了百倍,直接到了全家最后的希望的境界。贾南风知道这是病,得治,但是她想着贾家第三代就靠贾谧一个人了,怎么都无法强硬地带着贾谧贾午在军中镀金。她只是认真地想,贾家为了只有一个男丁而惶恐,为什么没有男丁的胡问静毫不在意呢?
马车内继续闹腾着,贾南风却陷入了深思,以前看胡问静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现在好像有了不同的理解。
几骑斥候迎面而至。
“陛下,前方十里发现五万胡人。”斥候们禀告着。
胡问静微笑着:“很好。”几个中央军将领沉着脸,胡问静故意泄露行踪,吸引胡人出城进攻的战术其实是垃圾战术,他们几个很是反对。用皇帝做诱饵绝对是脑残的战术,万一胡人意外的能打,一口气击溃了中央军呢?胡人甚至不需要击杀胡问静,只要能够打得胡问静到处乱跑,胡问静的地盘立马就乱了。
一个中央军将领诚恳地道:“陛下此刻回洛阳还来得及。”身为降将,他不仅担心皇帝死在了乱军之中,更担心打了败仗之后被无数人认为是他幸存反意,故意为胡人创造击杀胡问静的机会。
胡问静笑了:“区区五万胡人而已,朕有一万中央军精锐在有什么可怕的?”
一群中央军将领只能尴尬地赔笑,话都这么说了,他们难道能说中央军士卒都是废物?
胡问静下令道:“全军停步,列阵!”
一群将领大声应着,胡人就在十里外,半个时辰就到了,挖泥土高墙或者建立营寨等等统统来不及,只能老老实实列阵而战了。
悠长的号角声远远地传了出去,远处响起号角声向更远的地方传了过去,一路接力,传向极远处。
贾南风淡定地看着四周士卒调动列阵,她可是经历过血战的,一点不觉得害怕。她轻轻地扯住乱跑的小问竹,牵着她到了一群小女孩子之中,道:“你们都乖乖地不要乱跑,要打仗了。”一群小女孩惶恐又兴奋地看着四周,要打仗了?小问竹满不在乎地甩手:“不就是打仗吗?我早就打过仗了。”
一群小女孩羡慕又佩服地看着小问竹:“哇,你真是厉害啊。”“我也早就想打仗了,可是家里不肯。”“问竹姐姐,我也要打仗!”
贾南风被一群小不点气乐了,招呼四周的盾牌兵将小孩子们们团团围住,厉声道:“若是你们谁敢乱跑,我就打死了她!”
远处,一支胡人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地见了严阵以待的汉人大军,胡人们不但不惊慌,反而大声地欢呼:“杀了汉人!”“吃光两脚羊!”
每一个胡人都真心真意地欢笑着,丝毫没有把汉人放在眼中,谁会惧怕两脚羊?
一个中央军士卒有些惊恐,胡人终于来了?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急忙在衣服上擦着。他小声地骂着自己:“王八蛋!打了这么多次仗了,为什么还会紧张?”
那士卒小心地看四周,四周没有人注意他的紧张,他微微松了口气,若是被人当做了怕死鬼,他不如死了算了。忽然,他看到胡问静骑在战马之上轻轻地打着哈欠。那士卒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放松,皇帝陛下都不怕,他怕什么?
越来越多的胡人出现在地平线上,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胡人。
石勒看着前方的胡问静的大军,没看见那该死地泥土高墙,也没看到数万伏兵或者连绵的营寨,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天助我也!”没了泥土高墙,没了营寨,五万人打一万人简直是必胜。
张宾笑道:“将军今日将一战成名矣。”
石勒笑着点头,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对汉人鄙夷无比。他从小被教育着汉人很厉害,胡人要靠汉人的施舍过日子,胡人要忍忍忍,要心甘情愿地当韭菜,别看汉人老爷总是剥削他们,其实有钱人才是弱者,别看汉人老爷将他们的收成都抢走了,其实只要努力的种地,努力的为汉人老爷打工,以后一定会成为老爷过上幸福的生活的。石勒对汉人又是不忿,又是心怀畏惧,汉人抓他做奴隶,他不敢反抗,反而为汉人老爷出主意,只要假装施舍野菜粥就会引来更多的胡人,抓奴隶更加的容易。看着汉人老爷的笑容,石勒是又畏惧又得意的,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被汉人老爷欺负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轻易地杀了汉人,哪怕是他投靠刘渊后攻打冀州的时候依然心中很是惶恐,强大的汉人老爷一旦拿起刀子反杀,他一定是打不过汉人老爷的。
直到一个个冀州的城池在石勒的眼前毫无抵抗的投降,一个个汉人老爷被拉出来砍杀,至死都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