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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我知道胡问静在挖坑(2 / 2)

一个中央军士卒涨红了脸,一边手忙脚乱的拉动(弩)弓,一边大声地咒骂着:“王八蛋!射我!射我!”他身上挂着两支箭矢,随着他的举动晃来晃去,他想着诅咒宝甲的神秘力量,也不敢轻易地去扯掉那两支箭矢,而四周的其余同伴个个没有像他这般狼狈和倒霉,他立刻觉得丢脸极了,怎么就只有他中箭了,只有他箭矢挂在身上?那中央军士卒越是紧张羞愧,这简单地拉动(弩)弓上(弩)箭的动作竟然频频出错。

附近的中央军将领愤怒地看着士卒们,真是不理解怎么(弩)弓上箭矢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都学不会,教一只猴子说不定都教会了。

一些中央军将领不屑又残忍地看着四周鲜血四溅惨不忍睹的匈奴骑兵,一点点不觉得奇怪,要是中央军打平民都打输了不如买块豆腐撞死。有几个将领互相打着眼色,虽然赢得理所当然毫无水平,但是这是第一次跟随皇帝陛下御驾亲征,必须将马屁直接拍到了天上去,有什么华丽的词语必须尽数用出来。有将领悄悄探手入怀,离开洛阳之前就找人写了一些恭喜陛下旗开得胜的美好词语,但是还没有背得滚瓜烂熟,待会悄悄再看上几眼,千万不可漏了错了。

远处,数万羯人呆呆地看着战场,数千匈奴骑兵拼命地逃窜,好些人身上擦着好几支箭矢,数千战马或驮着尸体慢悠悠地游荡,或中了数箭倒在地上悲鸣,地上到处是中了(弩)箭或者被踩成肉酱的尸体,好些尸体蜷缩着身体,显然摔到地上的时候还活着……

血流遍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不过是短短几息而已,既没有长期的酝酿,也没有汉人惊天动地的欢呼,只是刹那间之间世界仿佛就变了。

数万羯人中好些人的脸上还留着灿烂的笑容,有些人高举着手臂准备欢呼匈奴人大破汉人。那喜悦之心是多么的强烈,此刻就多么的惊恐。

有羯人凄惨地道:“刘曜输了……”又输了,又是一个胡人的英雄输了,这该怎么办?

有羯人怒视伙伴:“P个怎么办?逃啊!”

无数羯人发一声喊,转身就逃。整个战场之上瞬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乱跑的羯人。

石勒厉声道:“撤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汉人军队,从头到尾没有找到胡问静的位置,胡问静到底长什么模样?

张宾早已调转了马头,听见石勒下令之后立刻跟在石勒身后飞快地撤退。他不时的转头看身后,要是胡问静率领骑兵追杀他,他立刻就抛下石勒逃走。

贾南风看着四周胡人狼狈逃窜,冷哼一声:“不过如此。”还以为胡问静怎么转了性子了,原来是有(弩)弓在手,不需要多费力气就能收拾了胡人。

贾南风不奇怪自己不知道军中有(弩)弓,她从来没有插手过军中的事务,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她负手而立,骄横地抬头看着天空,要是她有中央军精锐、纸甲、(弩)弓在手,她也能天下无敌。贾南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还以为胡人多么厉害,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胡问静一直惦记着对付胡人,贾南风还以为胡人长了三头六臂了,此刻看来不过是一群菜鸟而已,用一万中央军精锐带着纸甲和(弩)弓打胡人根本是杀鸡用牛刀。

贾南风看着天空的白云,这回算是参与征讨数万胡人了吧?就算没有功劳,在简历中写一笔“随帝征讨邺城胡人,克胡人数万”,绝对可以吹嘘好几年啊。贾南风想到吹嘘,又想到了宴会,心里发痒,有多久没有设宴了?要不要回去摆个得胜宴?

小问竹和司马女彦看着贾南风鼻孔向天看着天空,学她的模样负手而立看着天空。

小问竹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女彦你看到了什么了吗?”

司马女彦得意了:“我看到一只鸟。”

小问竹急忙问:“真的?在哪里?在哪里?”

军中,万余中央军士卒齐声欢呼:“必胜!必胜!必胜!”这一场仗完全就是虐菜,压根就没有感觉到风险。

有中央军士卒大笑:“胡人也敢在我们中央军面前放肆?”一群中央军士卒附和,中央军是天下士卒中的精锐,胡人却是拿着柴火棍的平民而已,胡人敢挑战中央军就是送人头。

有中央军士卒看着脚边的尸体,鄙夷地骂着:“就是这些人吃了邺城的百姓?真是禽兽!”一群士卒大声地咒骂着,人怎么可以吃人呢?咒骂胡人之余对邺城的遇难百姓又有说不出的感觉,大部分胡人只有柴火棍,邺城百姓为什么不反抗?没有刀剑甲胄,柴火棍也没有吗?

有中央军士卒长长地叹气:“唉,陈仓城的百姓不就是如此吗?”好些中央军士卒叹息,总有百姓以为打仗是国家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这句话大部分时候都对,汉人打来打去抢地盘抢皇帝的龙椅都需要百姓种地缴纳赋税,百姓只要躲起来就能安安稳稳地换个皇帝,但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啊,遇到了屠杀汉人的胡人或者贼人依然袖手旁观,以为与己无关,结果就悲剧了。

有中央军士卒慢慢地道:“邺城被吃掉的三四十万百姓临死前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周围的士卒摇头,这就不好说了,有些人临死都执迷不悟的,有些人死到临头才后悔又有什么人。

胡问静看着胡人的军队崩溃,一点喜悦之意都没有,淡淡地道:“来人,率两千余人追杀败军五里。”

“千余人打扫战场,收拢胡人的战马、弓箭、刀枪。”

“其余人原地修整。”

大军慢悠悠地开始运转,几个中央军将领瞅了一眼胡问静,心中打了无数遍草稿的“陛下英明神武料敌先机”、“有陛下在,胡人岂敢放肆”等等恭喜道贺拍马屁的言语尽数被胡问静阴沉的脸色给吓得缩了回去。

有将领低声问同伴:“陛下为什么一点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同伴知道个P,只能猜疑道:“难道是因为没有杀了胡人的头领?”其余将领摇头,胡问静根本没有认真下令追击,跑了胡人头领又有什么稀奇的,胡问静也算是沙场老将了,难道会以为胡人头领会站在原地等她斩杀?断断不是这个原因。

一个将领怔怔地看着四周,道:“都在原地休息啊。”其余将领听到了,惊讶地看了一眼那个将领,打完仗之后士卒原地修整,救治伤员,处理伤口,收拾刀剑,乃至睡觉吃饭又有什么稀奇的?

那个将领看了一眼同伴们,眼神深邃极了,却一声不吭。

……

十余里外的密林之中,一个衣衫华丽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听着斥候的汇报,笑道:“没想到石勒和刘曜如此废物,六万步骑竟然没有伤了胡问静分毫。”

一群将领又是鄙夷又是叹气:“胡人懂什么作战?不过是一群暴民而已,也就能吓唬百姓。”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笑着点头:“幸好我本来也没有指望胡人能够将胡问静怎么样,想要杀了胡问静终究要靠我们自己。”

四周将士一齐点头,胡问静若是容易对付早就被人杀了几百次了,他们根本没指望胡人能够杀了胡问静。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看着树林之外,笑了:“不知道其余人怎么样了。”

一缕阳光透过枯黄的树叶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地摇头:“其余人也靠不住,我们只能靠自己。王家想要统一天下必须用自己的双手杀出一条血路。”

其余人用力点头,没有一个人小觑了胡问静。什么司马越,什么卫瓘,什么司马柬,什么胡人,统统都是跳梁小丑,阻挡王家统一世界的只有胡问静一个人。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忽然畅快又古怪地笑着:“我王敦在胡问静的手中两次死里逃生,不对,若是算上清河城外那一次,我王敦在胡问静的手中三次死里逃生。按理是没有资格鄙夷胡问静的,但是胡问静真是太愚蠢了,我实在是想要好好的嘲笑胡问静。”

其余琅琊王氏的将领嘴角也露出了笑容,胡问静这次真是太愚蠢了。

胡人有没有杀光和吃了邺城的胡人对琅琊王氏而言太远了,不仅仅是距离上远得真假莫辨,更是“关系”上远得不需要知道真假。胡人是吃光了邺城百姓也好,没有吃也好,关琅琊王氏P事?邺城又不是琅琊王氏的地盘,邺城的百姓也不是琅琊王氏的子民,邺城的门阀虽然与琅琊王氏有旧,但是没有参与琅琊王氏组织的门阀联军就说明与琅琊王氏不是一条心,死光了也不关琅琊王氏的事情,顶多搞清楚真假之后写几篇咒骂胡人毫无人性,悼念邺城百姓的华丽骈文。

琅琊王氏众人撇开这邺城胡人吃人的恶劣事情看邺城的战局,很容易就发现其实不过是胡人杀入司州魏郡,夺取了一个城池,包围了另一个城池的小规模战争而已。

司州有守将回凉在,虽然丢了一城,但是若根据胡问静通传天下的“真相”,显然是邺城的门阀作死,非战之罪,回凉算不上非常严重的战败。在回凉和炜千拼命屯兵和加固邯郸、安阳、长乐三城之后,这魏郡的战局其实暂时陷入了僵持,绝对与危险毫无关系。那么,胡问静有什么理由要御驾亲征?

按理,胡问静此刻应该有三种对策。其一,担心胡人势大,回凉挡不住胡人,因此派遣名将带领一支劲旅支援回凉;其二,唯恐胡人迅速南下进攻洛阳,立刻命令司州各地农庄士卒堵住路口,层层防御,哪怕挡不住胡人也能消耗胡人的实力,等胡人到了洛阳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其三,认为回凉足够挡住胡人了,于是命令附近的州郡调动各种物资和士卒前往安阳。

这三个对策是自古以来所有帝皇遇到贼人反叛后的标准反应,很多时候是混合在一起执行,或者原计划执行其中一个,结果换成了另外两个。局势变化,对策自然会再次变化。

在琅琊王氏众人眼中看来胡问静选择第一和第三的可能性最大。胡人叛军几乎与流民军无异,回凉有足够的实力消灭胡人,唯一的悬疑是需要多长时间。胡问静应该抓紧时间正经称帝,建立朝廷体制,这才是谋逆的乱臣贼子要做的第一要紧事情。

但是胡问静却诡异的御驾亲征了。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胡问静若是认为回凉守不住魏郡,为什么不派遣其余将领替换或支援回凉?胡问静的心腹将领镇守各处要地,手中乏人可用?

一群琅琊王氏的人冷笑着,他们与那些对天下格局完全不知道的小门阀中人、普通百姓、胡人不同,触须庞大的琅琊王氏非常清楚关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清楚知道名将文鸯投降了胡问静。胡问静哪怕无法从其他地方调遣忠心耿耿的将领支援回凉,有文鸯在也足够了。文鸯还能打不过一群胡人?那是胡人,不是神仙妖怪!

胡问静不仅仅诡异地御驾亲征了,还带上了宝贝无比的小问竹,带上了贾南风和她的女儿们。

这是新朝皇帝陛下带着此刻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长公主殿下,带着可以在新朝皇帝嗝屁之后继续高举谋逆大旗的新朝元老、前朝太后,以及前朝开国皇帝的亲孙女、前朝最后一任傀儡皇帝的亲姐妹们御驾亲征的镀金之旅?

狗屎!

这是名字都还没有取的新朝的皇帝以及所有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尽数集合在一支军队之中!

若是忽然地震山崩陨石瘟疫黄河决堤,这是整个王朝所有“皇室”全军覆没!新朝无主!

留在洛阳的贾午、荀勖有什么资格称帝?就凭是贾充的女儿或党羽的身份?贾充手中没有兵权,哪一支军队会服气?这看似马上就要统一天下的新朝会比西瓜落地还要粉碎!

如此狗屎的“御驾亲征”,胡问静可能因为赢麻了,脑子进了谁,看不出其中可能存在的危机,荀勖也看不出来?荀勖为了自己的小命,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胡问静将所有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尽数带走的。无论如何留下小问竹或者贾南风中的一个在京城啊!

但胡问静依然带着这支豪华“皇室”军团出发了,这大军竟然只有区区一万人。

如此多的违反常理的事情聚集在一起,胡问静若不是挖了坑,那么琅琊王氏的精英们立马就脱光了衣服(裸)奔。

王敦冷笑着:“胡问静真是有魄力啊,竟然以身为饵。”一群琅琊王氏的将领哈哈大笑,王敦语气中的嘲笑浓厚得都要化成实质了。

一个琅琊王氏的将领嘲笑道:“胡问静野心太大,想要学曹操一战定西凉,真以为我们都是蠢货?”王敦和琅琊王氏的将领们都大笑,胡问静故意露出破绽就是想要把四周所有与胡问静为敌的势力尽数钓出来,然后一举剿灭。

另一个琅琊王氏的将领笑道:“胡问静真是大胆啊。”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大军就在冀州清河,距离安阳不过两三百里,以一支精锐绕过馆陶和安阳等地偷袭胡问静并不是不可能,胡问静真的能够以区区一万人同时面对数万胡人以及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大军?不仅是这明面上的三路大军,魏郡邺城的门阀能够背叛,其余城池的门阀就真的一点野心都没有?或者说洛阳荀勖就真的老实做个官员,没有一丝当皇帝的野心?洛阳的门阀就一点点不敢赌一把杀了胡问静姐妹?有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胡问静真是胆大包天啊。

王敦摇头:“胡问静胆小得很,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这场仗无论如何不会打成这样。”

一群琅琊王氏的将领点头,身先士卒、以进攻为主的胡问静一声不吭地躲在大军背后,哪怕是胡人彻底崩溃了也不敢追杀,万余大军之中至少有七千人坚决地原地留守,这谨慎地战术简直不像是胡问静,唯一的解释就是胡问静谨慎小心极了,时刻在等待预料之中的各路大军偷袭她。

一片枯叶在寒风中飘落,慢悠悠地落向王敦,王敦伸出手抓住了落叶,看着枯黄的叶子笑了:“也看春天就要来了,却在这最后的时刻陨落了,这就是天意啊。”

一群琅琊王氏的精英眼中放光,重重地点头,胡问静眼看就要夺取天下,却下了一手烂棋,真是天意啊。

王敦笑了:“胡问静必死无疑!”不作死就不会死,反过来说敢作死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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