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品的兵部侍郎。万岁爷在庆功宴上,提到了他的婚事,说是他若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就给他赐婚。”
张廷璐啧啧了两声,继续说道:“年羹尧可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当前京城中的最佳女婿人选。”
苏樱不以为然,“不是还有戴大人吗?戴大人也未成亲呢。顺天府尹堪比尚书位,年羹尧的官位与他相比,差的不是一点。”
张廷璐笑道:“在大家眼里可不一样。年羹尧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又是官宦世家的满人。现在的官职,估计做不了多久,就会继续往上升迁。”
“戴大人的官位,大家都认为是沾了四王爷的光,投机取巧来的。又是汉人,没什么根基,说倒台就倒台了。如果没出意外,再升迁的可能不大。”
又补了一句:“戴大人和四王爷关系很淡,日常几乎没有来往。”
苏樱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接着又说,“不过,戴大人确实有才能。四王爷府上这几年没少人出来买官,除了他,没第二个出色的。”
……
苏樱睡了一觉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梳妆打扮,让气色看着明亮鲜活。临近傍晚的时候,坐着马车进了京城。
京城里恢复如常,商贩忙碌,行人匆匆。
国公府门前,也是如常。
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国公府门前侍卫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到苏樱的马车,飞跑过来迎接。
“大小姐回来了。”
“老爷刚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
很多年后,苏樱回想起这一日,仍有些心酸。她阿玛原是想用功勋为家人换来荣耀和安宁,换来的却是更加的小心翼翼。
四个哥哥带着嫂子和侄子侄女们都来了,晚宴摆在内院的花厅里,开了五桌,男女分开而坐。
没有上酒,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宴席结束时,她阿玛说:“太子落难,我心同悲,若是有宾客上门,都拒了吧。”
次日,费扬古便开始上任当值。
苏樱又回归了她以往的生活,早上坐着马车入京城,去尚衣局点卯,然后回德水镇。
有时候去香满楼坐一会儿,偶尔会碰到九阿哥。还碰到过一次年羹尧。年羹尧说:“很久没去德水镇,挺想念那个地方。那里还有我搬砖砌的墙。时间过得真快,这一转眼这就三四年了。”
苏樱正在用早饭。
她吃着油饼,接话:“那处院子早就送给了年大人,你是砌的你家的墙。以后莫要提这档子事,有损年将军的威严。”
年羹尧看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皱着眉说:“你怎么越长越不像样儿,跟个常年吃不饱的村妇似的。你不能等说完话再吃,或是吃完了再说话。”
苏樱嘿嘿笑。
年羹尧仍皱着眉,认真地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