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达回了回神,把目光从红豆冰砂上移开。看着苏樱说:“一直想给东家道谢,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日推一日,一推就是三年多。”
苏樱笑道:“温尚书事务繁忙,别绕圈子,说正题。”
温达歉意地说:“三年前无定河之事,是多亏了东家。若不是东家看得上我,我也不会引起四王爷的重视,自此一路高升。”
苏樱笑呵呵道:“所以呢?”
温达的嘴角扬了扬,语调轻快地说:“现在终于有报答东家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帮东家一回。”
苏樱:“......”戴铎说的对,每一个平步青云,都不是偶然。此人看着老实,其实比一般人的花花肠子更长。明明是来求人的,偏说成报恩。
苏樱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红豆冰砂,一边吃一边接道:“温大人继续说。”
温达舔了一下嘴唇。
这两年多,还没人对他如此无礼呢。
连个普通的客人都不如。
有客人在,只管吃自己的。还一边吃一边说话。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人。
温达干咳了一声后,沉重地说道:“我收到了四爷身边人的来信,王爷是遇袭了。”停顿了一下,道:“还是两拨人。来信的人说,幕后之人在京城里。”
苏樱心不在焉似地问:“然后呢?”
苏樱没有意料中的震惊,表现平淡,好像这件大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让温达觉得此趟之行,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京城里的两拨人在害四爷,这足以说明他们都认为四爷是他们最大的威胁。”温达低声问道:“东家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苏樱:“不明白。”
温达的声音更低了些:“那些人对四爷对了手,被万岁爷查到,不会轻饶。储君之位早晚是四爷的。”
苏樱:“失忆的人,跟傻子没什么区别。傻子能当储君?”
温达:“恢复全部记忆是迟早。这时候,东家若是细心的照顾四爷,待四爷继承大统,您就是皇后。地位无人撼动。”
苏樱起身往门外走:“送客。”
温达跟上去,急急道:“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两日后,巴尔珠尔来了。
蹲在苏樱旁边,认真地说道:“苏萨,跟我一起去准葛尔吧?”
当时苏樱正在河渠边钓鱼。
她紧盯着河面上的鱼浮子,答话:“你先回去。我在这里住烦了,就去找你玩儿。”
明显的拒绝。
巴尔珠尔不再说这个话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别的闲话,陪着苏樱钓了半天的鱼。晚上在河渠边支了火堆,烧鱼吃。
七月中旬,天热得像个大火炉子。
苏樱不再出门。
在家里闲着无聊,绣花做衣服。
崔嬷嬷在旁边,一直夸赞她心灵手巧,绣花才学几日,就比普通的绣娘绣的好很多。苏樱开心的承了她的夸赞。这辈子是才拿起针线。但在上辈子,无趣的后宫生活,她可没少绣花描红。
慢慢悠悠的过了一日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