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要交给我吗?”牧水疑惑地出声。
“是……他之前已经痊愈了,并且跟着他的家人回去了,重新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最近,他的未婚妻又把他送了过来,说他再次犯病了,并且,犯得比以前都要厉害。”徐永茂的表情看上去严肃又凶恶,但他的口气却是截然相反的忧虑、柔和:“他现在二号楼,刚才我们的医护人员已经过去和他接触过了,完全无法安抚,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我们才给他用上了拘.束.衣。总算是把人暂时困住了。”
牧水疑惑地反问:“这不是已经进入正常流程了吗?这样的病人医院有很多呀。应该不需要我来做什么。”
“不一样,他的身份不一样。”徐永茂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我们最多只能留他三天,三天后,他就必须重返社会。”
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
牧水连忙低头去看资料。
【姓名:白适文
年龄:31岁
职业:***
病症:****
病症描述:********。
联系方式:133XXXX4788
居住地址:北城市129号
……】
这份资料看得牧水有些迷糊。
上面大部分都被涂黑了,连居住地址都不详细。职业、病症,乃至病症描述……一概不清晰。
“好吧,给你看资料,只是一个流程。剩下的我来告诉你。”徐永茂抿了抿唇:“白,大姓。政客世家。”
牧水茫然地看着他。
徐永茂无奈,从他手中的资料文件夹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拎起来给牧水展示:“看。”
牧水抬眸看过去,就看见照片上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男人。男人身形削瘦、挺拔,始终西装革履,五官标志俊美且柔和,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同样是戴眼镜,却和老师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不具备一丝一毫的攻击性,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的文人形象。
“北城市在他的管辖之内。”徐永茂叹了口气:“所以,如果他离开太久,会出大事的。他必须及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并且迅速恢复成过去的白适文。”
牧水更疑惑了:“那我,根本做不到呀。”
他也没有什么奇妙的能力,能够迅速将这位白先生变回到没有犯病的时候啊。
“你做得到。”徐永茂按住了那几张照片,从椅子上起身,背微微弓起,上半身越过桌子探到了牧水的面前,他说:“我们不需要治好他,只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盯着他,在他每一次犯病的时候,能够及时地控制住就够了。”
“脱离医院,依旧生活在他原本的环境之下,很难阻绝刺激源,也无法进行更深层次的治疗。一次一次的及时阻拦,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等到次数累积够了之后,只会迎来更恐怖的爆发……院长您应该清楚。”
“但这些不该我们去管,我们也管不了。”徐永茂垂下目光,盯住了照片,他低声说:“这是他的家人的要求。我们只需要照做。彻底治愈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我交给你的1号、2号……他们同样无法被治愈。只能将你放在他们的身边,时刻监控。”
牧水抿唇,没有答应下来。
金水市研究院在他的眼底,已经从一个实习的地方,便成了一个大谜团。
这里究竟有什么。
每一个从这里走出来的病人,又危险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研究院为什么一定要他去监控他们?
“牧医生。”徐永茂坐回去,在手机操作了一下,他说:“我把工资打给你了。”
牧水打开手机一看。
您的银行卡收入元。
牧水猛地瞪圆了眼。
“能带我先去看看这位白先生吗?”牧水问。
徐永茂站起身:“当然,我这就带你过去。”
他们很快来到了二号楼,二号楼有专门的拘禁室,是针对那些十分难以管教且高危的精神病人的。
拘禁室外,坐了好几个人。
牧水转头看过去,就看中其中一个年轻女子朝他冷冰冰地扫了过来。
徐永茂说:“那是白先生的未婚妻,吴小姐。”
吴?
好像也挺耳熟的,可能在某个新闻里听见过这个姓氏吧。
牧水冲对方笑了下。
对方却丝毫不理会,满面冷漠,眉间还刻着焦躁。
徐永茂对门口的护士交代了几句话,护士很快进去了,又很快出来了,这才对牧水说:“牧医生,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