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佐尧跟同组医生换了班,刻意提前休息陪蕴酒回蕴家别墅。
蕴酒说要回去找点东西,白佐尧问他重不重要,他沉默几秒,说很重要。
两人穿戴整齐下楼,一起来到车库,刚上了车,白佐尧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蕴玉龙终于被警方逮捕,现在已被刑事拘留。而坏消息是......抓捕过程中,白佐尧的大哥白佐智不幸中枪生命垂危,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蕴酒看到白佐尧撂下电话以后的神色,猜到是有事发生,立刻关心的问:“白医生,怎么了?”
白佐尧转头盯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彦彦是他喜欢的人,也是蕴玉龙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蕴玉龙开枪打伤了白佐智...
“没事,”白佐尧很快恢复如初,安慰的摸摸他的头,轻声道,“医院来的电话,有紧急手术,今天不能陪你去蕴家了。”
蕴酒解开安全带,急忙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去。”
蕴酒下了车,白佐尧探出头对他说了声抱歉,然后便开车走了。
他叫了一辆网约车,站在路边等,心里愈发的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适宜的响起。
是公安厅的民警。
“你好,是蕴酒吗......蕴玉龙已被抓捕......你是他的直系亲属,我们有义务通知你......”
半晌后,蕴酒放下手机,呆愣地站在原地。
蕴玉龙被捕,那白医生刚刚接的那通电话...
来不及多想,他上了网约车,向司机师傅报了医院地址。
另一边,白佐尧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白佐智正在急救室抢救,手术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之久,主刀医生是于源,这让白佐尧瞬间安心了不少。
白二爷和夫人以及白家的一些长辈全部陆陆续续到达,所有人站在急救室门外等着,不管护士怎么劝说都不肯去休息室,最后白佐尧挥挥手,说了句没事。
白妈妈早已泣不成声,老太太眼睛红肿的吓人,看样子是哭了好久。
白佐尧走近,安慰道:“妈,大哥不会有事的。”
白妈妈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哽咽着点头。
旁边的白二爷憋了一肚子火,看到他直接爆发了,指着他怒道:“你去哪了?你大哥伤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做医生的居然不在!是不是又跟那个小狐狸精鬼混在一起!”
闻言,白佐尧瞬间变脸,不悦道:“爸,彦彦不是狐狸精,请您注意用词。”
“放屁!”白二爷呸了一口,“对!他不是狐狸精,他是扫把星!是他那该死的爹把我儿子打成这样,送来的时候......满头是血...”
说到最后,一贯强势的白二爷几度哽咽,激动的站也站不稳倒在了座椅上。
白妈妈揪着丈夫的衣袖,一边哭一边摇头:“你跟佐尧吼什么....要怪就怪那个毒贩子,别说了求求你了...”
白二爷急忙安慰老伴,“好,我不说,咱儿子绝对没事。”
白佐尧微微垂目,打算去找医护人员问问情况,转身的时候,却愣住了。
只见蕴酒站在拐角处,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大眼睛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白佐尧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蕴酒会跟来,忙问道:“彦彦,你怎么来了?”
“白医生...”蕴酒张了张嘴,嗓音异常沙哑,最终低语道,“对不起...”
两个小时以后。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于源和另外几名医护人员相继走出来。
病人家属一时间全部围了上来,白妈妈最为激动,捉住于源的胳膊哆哆嗦嗦地问:“于主任,佐智怎么样?我儿子他没事吧?”
经历漫长的手术,于源已经汗流浃背,此时脸色不太好,他看了一眼白佐尧,这个眼神代表着不幸,直到对方轻轻点头,他才缓缓道:“白队头部重伤,太阳穴的位置被子弹擦伤,导致脑部神经受损,再加上失血过多造成缺血缺氧,会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听到昏迷两个字就懵了,白二爷急道:“什么意思?”
“就是...”于源语气停顿,然后道,“我们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植物人...”
白妈妈受不了这刺激,颤着身子往后倒去,幸好白佐尧及时接住,白妈妈没了力气,直接在白佐尧的怀里晕了过去。
白佐尧急忙抱着人往隔壁走去,急诊室的门口又混乱起来,家属加上医护人员熙熙攘攘。
于源揉了揉眉心,让助手准备消毒水和一些吃的送他办公室,回身的时候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蕴酒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角,眼睛红红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白家人各自忙碌,他是个外人,还是.....罪魁祸首的儿子,完全插不上手。
蕴酒能感受到白家人看他的眼神,尤其是白二爷,眼里情绪太复杂,呈现最多的就是恨意。
于源对着隔壁的病房幽幽叹口气,随后上前搂住蕴酒的肩膀,说道:“走,在这站着干嘛!陪哥一起去吃饭,饿死了要。”
蕴酒身体僵硬地跟着于源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后,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地面,心里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