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为非作歹，伤害他人的异类，就像之前在永安寺度化的九幽道人那种，叶子夜度化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种家伙留着是个祸害，是个隐患。度化了九幽道人，其实是做了一件善事，毕竟惩恶既是扬善。
对于像胡蝶那样，想要伤害自己的存在，叶子夜也不会留手，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将其封印度化。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对对方手下留情，是脑子进水还是嫌命长？
但是像老狼妖这种，叶子夜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坏人，是不是会危害到别人，而且对方的态度还很友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像这样的异类，让叶子夜就这么度化了对方，叶子夜觉得自己做不到。
在叶子夜的概念里，度化其实和shā • rén差不多。可以杀恶贯满盈的坏人，可以杀生死相向的敌人，但是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行。
可能是一只保持这个被压着的姿势比较难受，老狼稍微活动了一下，钱林看老狼妖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于是也松了松劲，让老狼妖可以支起身子，换一个跌坐的姿势。
这种姿势虽然因为双手被限制在后背所以不那么舒服，但是相比于之前的那个姿势来说，要好太多了。老狼妖的外貌实在是太过苍老了，无论是叶子夜还是钱林，下意识地都会将他当成一个老人，年轻人对于老人总是会习惯性地礼让一些、照顾一些，这是习惯，也是教养。
老狼妖终于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待感觉好一些后，老狼妖继续双目注视叶子夜。
“你似乎感觉很为难。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吗？”
叶子夜点了点头。
“你们想要阻止那群可怜虫的计划，我想要被你度化，只要你答应我，我们都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是双赢的事情啊，有什么可为难的？”老狼妖轻笑道，他对于叶子夜为这种事情困扰的情况表示难以理解。
叶子夜抿了抿嘴，还是一言不发。
此时萧琅悄悄走到上官棠边上，轻声问道：“你手下这小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这老狼妖似乎有求于他的样子，而且居然求他度化自己？”
上官棠反问道：“这样你还猜不出来？”
“难道我应该才出来吗？”萧琅摇着头说道。
“都说度化了，你居然还想不到？”上官棠语气轻蔑地说。
度化？
为什么一说度化就应该猜出来？
萧琅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对于叶子夜的身份在刚才发现叶子夜没有通讯器的时候，萧琅就在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他也只是认为叶子夜可能是一个实力比较突出的普通异类，因为还可以的实力以及出色的破案天赋而被慈市异管局特招的。对于叶子夜具体的身份，萧琅还真没有细想过。
知道现在这头神秘的老狼妖突然和叶子夜谈判，并且提出要和叶子夜交换条件，萧琅才意识到，叶子夜的身份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但是究竟他是什么人呢？
度化这个词好像确实比较奇怪，一般不会用这个词。
依稀好像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个词，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队长，度化是佛家经常用的词。”退到一旁的钱森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这家伙明摆着不是个和尚。”萧琅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眼上官棠，然后收到了上官棠一记白眼。
“除了那帮秃驴之外，还有一种人在shā • rén的时候，会用度化这个词。”戴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边上，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语气说道。她的语气之中糅杂了震惊、怀疑、畏惧、崇拜等多重情绪。
看着戴倩儿仿佛见鬼了一般的表情，萧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上官棠。
“他！他是名单契约者！他就是前段时间总局说的那个新的名单契约者？！”
萧琅因为震惊，所以声音不受控地响了些，就连另一边正在和叶子夜谈判的老狼妖都被他的声音给吸引力注意。老狼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萧琅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叶子夜，他看萧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上官棠似乎对于萧琅的这种表现感觉很满意，轻轻勾起了嘴角，颇为矜持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萧琅的猜测。
得到答复的萧琅忍不住看向那个正蹲在老狼妖身前，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这居然就是新一任的名单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