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成绩也在七月将近的时候出来了,许逐月以优异的成绩顺利进入了研三的学习,顾朝澜也早早地替她联系好了当时一起在海外读博的好友,。
Lee当初取得NCSU的博士学位后,就留在了那里继续深造学习,混了那么多年也混了一个教授。
对于这位好友的实力,顾朝澜是非常认可的,通过交流后,Lee也十分乐意带许逐月,听说她还在sci发过一篇《热场对曲率半径干涉测试的影响》,也对她很感兴趣,正好手里有个项目是ECE和CS学院合作的,可以交给她。
暑假的时候,顾朝澜让许逐月安心在家里准备申博的资料,包括读博的方向和RP。
索性这段时间许逐月没有受到顾朝青的干扰,后来她才从顾朝澜口中听说,顾朝青去录了一些纪录片,还要为下半年的全国巡演做准备。
开学后,顾朝澜亲自帮许逐月指导了一下关于研究计划,本身这就是第一次尝试的事情,许逐月前后也费了不少时间。
她白天除了帮顾朝澜做项目,空闲的时间就全部倾注到写RP和修改RP上面。
尽管累得不行,但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许逐月感到无比充实。
她上了公车后,就坐在后排,慢慢戴上从旧货市场淘到的mp3,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最放松的时刻,而今天也是无比特殊的一个日子。
许逐月想着今天顾朝澜会需要的项目资料,自己要修改最后一部分RP,然后晚上......
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好,闭上眼睛感受着耳机里男人低沉空灵的嗓音,每一句歌词都直击人心,她也会像歌词里写的那样,越变越好。
她轻声跟着哼唱最精彩的高潮,还没等她全部唱完,左耳突兀的一空。
许逐月能明显感觉到是人为的、而且是故意的。
她侧过身去,想把那只耳机夺过来,面前又是那张欠扁的脸蛋,“听什么呢,这么专注,也让我听听呗。”
许逐月眼眸里一阵火烧,怎么又出现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顾朝青坏笑着把还带着许逐月体温的耳机塞进自己的右耳里,待歌曲流入他的识海后,顾朝青失落地扁扁嘴。
“搞什么,原来没在听我的歌。”
“我不听你的歌。”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不听我的歌,反而听未净这种小破歌手的歌儿,你怎么一点儿品味没有!”
可说完顾朝青就意识到自己有点说过头了,连忙说了一句对不起,实在是因为他太意外了。
他一点儿不见外地抢过许逐月的mp3就想切换歌曲,他打死都不信许逐月真不听他的歌。
但事实证明就是如此:
——许逐月的歌单里就只有一首《漾(young)》,演唱者,未净。
她抢过顾朝青一直攥在手里的耳机线,一字一顿地道:“这是我喜欢的歌手和歌。”
顾朝青不爽地哦了一声,奇怪的胜负欲非要他在许逐月面前强过任何一个男人,“就算他是你偶像,也得叫我一声朝、青、哥!”
顾朝青记得未净,之前在街头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后来没想到真去参加选秀了,初评级那首原创歌曲是挺惊艳的,可惜没公司没背景没资本,这样的人就算开头人气很高,后来也不会被欢世允许出道,历年来能凭借高人气逆袭的王者,他也只看到过一个,可惜已经隐退了。
不过如果许逐月真对未净有兴趣,他倒可以尝试联系一下他,毕竟他也算未净的老师。
许逐月原本的好心情,因为顾朝青毫无预兆的出现,捣得一团乱。
她后半段车程,一直托着腮看外面的景致,顾朝青也难地享受这样的二人世界,低头发了一条微信:开慢点。
陆端端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公子哥,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咳咳了两声,驾驶座上的司机立刻放慢了速度。
原来上次顾朝青说的让他帮忙,是帮这个耻辱的忙,这不就是帮着他追媳妇儿嘛!
公车缓缓地停在红灯口,许逐月奇怪地嘟囔了一句,今天怎么没人。
前面的陆端端已经紧张到了嗓子眼,他捶了一下大|腿,还要怎么慢,时速二十五码,从绿灯就开始挂挡,还不够慢吗!他就不应该对顾朝青的感情生活产生好奇!这人就是个不讲理的混球!
下车前,顾朝青笑着给许逐月塞了一张邀请函。
“你干什么?”
“下课的时候拆开看看,放学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许逐月义正言辞,“我不要,你拿回去。”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会喜欢的。”
许逐月也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和顾朝青拌嘴上,眼看因为过于“堵车”而快要迟到,她就焦急,把这张卡揣进包里,大步流星地跑进校门。
*
许逐月在下课后,就一直待在研究院里工作,得了空才去拆那张粉红色的卡。
她把上面绑的丝带,爱心都撕了,直到看见套娃里的一张小卡片:祝月月生日快乐,今晚蓝调见。
小卡片的后面附着一张VIP包厢卡,许逐月遽然冷下了脸。
顾朝澜忙好事情后,敲了敲许逐月的桌子,冷不丁就瞧看她并不算好看的脸色。
“逐月,你、怎么了?”
许逐月实诚地把卡片连带着VIP包厢卡一起递过去,“是顾朝青给我的,顾老师你看看。”
顾朝澜拧起眉,还不带他说话,许逐月就率先表态了,她是不会去赴约的,不过鉴于今天是她生日,她会和顾朝青解释清楚。
一想到几年前她辛苦准备的生日,甚至都没开始就结束了,这是何等的挫败。
而那时的顾朝青,在她满腔热血的心上不仅泼了一盆冷水,更差点浇灭了她的心火,当时的他有多么冷漠无情,现在的许逐月也可以有多无情。
她早就不是一年前那个单纯到愚蠢的女孩,她彻底向美好的事物认输,太美好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过于甜蜜的糖果,过于娇艳的花朵,都有可能是假象。
可惜当时的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