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一个场务过来通知上台,许逐月谨慎地提起裙摆,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往外走。
顾朝澜在后台和她碰面,两人相视一笑。
*
在走进这间酒店之前,顾朝青产生过不顾一切去抢人的想法,可在车子启动的刹那,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野蛮、暴力,不是许逐月喜欢的方式。
他不能这么快就失去理智,至少如今还没结婚,只是订婚。
车子在停车场停好后,顾朝青坐在驾驶位上,狠抽了几支烟,呛鼻的尼古丁味侵入咽喉,逼得他红了眼眶,后视镜里,露出一个颓唐的男人泛红的眼尾。
艹!太没出息了!躲在车子里一个人无节制地抽烟算怎么回事!
说不定他们都已经交换戒指了!
顾朝青捶了几下方向盘,泄火后,下车,又是一副精英的做派,不苟言笑,长腿迈向酒店,等待着自己的审判来临,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或许还是不行。
此时已过两点,甚至过去了一个小时,顾朝青是故意的,他克服着自己的心理,走过来往欢笑的人群。
推开那扇从细缝里钻出笑闹声的大厅门,如同行尸走肉,直挺挺地逼近台上。
眼眸空洞无神,台上一对男女在无数道灯光和众人的注视下,牵手而来,顾朝青苦笑,每一束光照在许逐月的皮肤上都无比醉人,他的眼神离不开美得不真实的人儿。
他的视线极力忽视另一个人的存在,可他们是携手而来的,哪里能那么轻易略过。
顾朝青全身心都放在那两个人身上,完全没发现异样,只等待着许逐月走近了,和顾朝澜互换戒指,他的拳头仿佛嵌进肉里,一点点收紧。
许逐月在台上站定,不经意地和台下的男人对视,她的眼神里掩藏笑意。
然后转身和顾朝澜再次携手走回去,没有过多动作。
“!!!”
顾朝青这才发现不对劲,眼神在四周飞快地扫视一遍,眼底逐渐清明,小丫头学坏了,玩这么一出戏来骗他。
此地是陆氏时尚在北京办的一场婚纱秀,许逐月是受邀的模特。
他大舒一口气,喘|息着、压抑了长久的神经,扶着墙壁站定,不是订婚,只是一起走个秀,把他耍得团团转。
顾朝青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的行为,诡异得可笑,刚才如果许逐月直接拿出那枚戒指,给顾朝澜戴上,他可能真的会生吞活剥了这场婚宴。
结果是一场许逐月对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闹剧。
全场只有他以为这里举办的是订婚现场,而不是婚纱秀。
那为什么许逐月要骗他,为什么要特意和他一起去挑选戒指,既然是要作秀给他看,何必要真的买个戒指,好几万数额,他现下有无数个为什么要问。
婚纱秀的二十个走秀模特已全部走完,二十套高定婚纱美|艳绝伦,各自散发着独有的魅力,媒体和记者争相摁着快门键,记录下这些年轻活力的模特和明丽动人的婚纱礼服。
陆秋梨最后上台发表感言和致词,顾朝青早已急不可待地奔向了后台,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许逐月狡黠的笑容。
他虽然被摆了一道,但莫名有种感觉,好像要浮出水面。
*
许逐月在后台换下婚纱,洗掉了精致的妆容,和几个同样受邀参加婚纱秀的女孩子们待在一起。
她会参加这个活动,不全是因为想玩儿顾朝青一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这场秀本身的价值和意义,陆秋梨想承办一场汇聚了各行各业,有代表性的职业女性的婚纱秀。
特别是那些在大众看来,和浪漫的婚礼联系不上的一些职业。
从广大的女性群体中挑选了二十位年龄处在二十五以上的女子,根据她们的职业属性,设计专属于她们的婚纱,然后让她们邀请各自的伴侣,前来赴约。
也算是一种,婚礼体验秀。
许逐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直到场务又来通知她们可以自行回家,才拿起包走了出去。
她想起刚才在台上,看到顾朝青发愣的脸色,还有前段时间他要死不活的样子,许逐月就舒坦得不行,受过的伤,一件一件通通报复回来,这种快|感,无法复制。
顾朝澜也是临时抽空来的,研究院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许逐月走出后台时,就看到了迎面而来、跑得气喘吁吁的顾朝青。
男人单手扶着墙,脊背弯曲,黑色西服外套攥在手心里,拖曳到地上,汗滴顺着下颌线,滑入脖颈。
许逐月站在离顾朝青不过几米的距离,就那样看着他,顾朝青扬了扬脖,伸手解开了领带,领带歪扭地沿着脖颈,他一步步走过来。
“月月...你想做什么...”
许逐月意味深长地歪头,“你不是都知道,明知故问做什么,我就是想耍你啊。”
谁让他之前那样对她,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逐月说完抬脚继续往前走,顾朝青奋力地追赶上去,不顾一切地把许逐月揽入怀里,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心脏激动地要跳出来。
“你耍我,别想就这么走,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因为这个快绝望至死,以后不许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