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把灯关灭后,室内陷入了混沌的黑暗。
顾朝青下意识地把人轻揽住,却摸到一片濡湿,他嘭得支起了身,啪嗒打开床头灯,引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意识到有可能是羊水破了,浸湿了衣服和床单。
顾朝青立刻打了电话,让家里的司机起来准备好车,然后立刻拿了几件衣服和手机,把还在睡梦中挣扎的许逐月抱起来往楼下走。
或许是这个动静太大了,在他下楼的时候,陆陆续续就有人出来。
“青青,大晚上干嘛呢?”
顾朝青没有回头,拖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妈,月月可能要生了,我先带她去医院。”
顾母没有像顾朝青那般惶急,她大声说:“羊水破了离生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要慌得没了头脑,慢慢来,我在家整些东西带到医院去,你们大晚上开车慢点,安全最重要。”
顾朝青应了两声,虽然他|妈这么说,但作为没有经验的男人,他碰到满手满身都是血水的情况,怎么可能还能保持冷静。
这种感觉就好像许逐月随时都会在他手中死去、消失一般。
鲜血从她纤弱的身体里流逝,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水,要把许逐月整个人卷进去,带离他的身边。
每一分每一秒地前进,都是和死神作斗争。
他跌跌撞撞地把人放在后座上,紧紧地捧着许逐月痛苦的脸,“月月,没事的,放心,很快就到医院了。”
用六神无主四个字来形容顾朝青也不为过,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颤抖。
到医院时,许逐月才悠悠转醒,此时她已经被安置到了待产病房里,身边的护士见她醒来,贴心地安慰她不要害怕,等宫口开了十指就可以生产。
许逐月简单地嗯了声,关于如何生孩子,她在网上都事先了解过,并不是一片茫然。
相反顾朝青的反应有些出乎她意料,比起她,顾朝青更像个害怕生孩子的孕妇。
她招手让担忧的男人过来,顾朝青蹲在产床边,抓住许逐月的手指,许逐月抚摸了两下他的脸庞,扬起嘴角。
“不要怕,我没事,现在还好,待会儿医生会打má • zuì,应该不会太痛,如果快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
顾朝青的脸上还沾着许逐月的血水,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虚弱地说道:“看起来很丑,到时候孩子出来看到你,会被吓哭的。”
顾朝青笑了下,“胡说,看到这么帅气的爸爸,不得乐开花。”
“顾朝青,孩子一定不能像你......”
“......好,都像你。”顾朝青温柔地吻住许逐月早就苍白的唇,“想好叫什么名儿了吗?”
空气凝固了会儿,许逐月摇摇头,说不知道。
“叫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叫顾阙,天上宫阙的阙。”
顾朝青眨眨眼睛,又亲了口许逐月的眼眸,“我媳妇儿就是有文化。”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最近太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