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是一个无人机的专家研究员,顾朝青的妻子,京城顾家的儿媳妇,现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这种自豪感,责任感,是与生俱来的。
她望着自己的孩子,胸腔里充满了柔软,因为许逐月生来就没感受过母爱,家庭的温暖,她更加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渴望给自己以后的孩子完整的爱。
“阙阙,以后你会幸福长大的,不会像妈妈一样。”
但这个名字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幸的事情,顾阙,这个刚出生就被顾朝青认为应该赢在终点的男孩。
在别人家的小孩会背唐诗的时候,他才堪堪能叫妈妈爸爸,认清楚家里的长辈。
在别人家的小孩会踢球,报兴趣班的时候,他躲在许逐月背后,要抱抱。
可这就是顾家的小祖宗,每个人,除去顾朝青外,都舍不得打骂,因为除去这点不好的,顾阙什么都好。
长得玉雪可爱,有礼貌懂道理,听话不闯祸,和小时候的顾朝青比起来,就是两个极端。
蒋玫说,这孩子肯定像许逐月,都是乖乖的好学生,只是智商不巧遗传了顾朝青的。
这句话简直命中了顾朝青的痛点,他好几次因为这个事实,暗自忧伤,怎么顾阙就不能努努力,让他老子在众多小朋友的家长面前抬起头来。
作为顾氏的总裁,顾阙和很多权贵人家的孩子一起长大,但显然,慢了别人半拍。
每次见到人,大人们牵着自家聪明伶俐的孩子的手,摸摸顾阙圆润的脑袋,“阙阙真听话,应该不会让顾总和许博士太费心吧。”
尽管含着金汤匙出生,顾朝青还是注意到,自己儿子不被别人待见,每每出席晚会,牵着顾阙走,让他和小朋友去玩。
小孩儿总会反握住顾朝青的手,奶声奶气地说:“不要爸爸...他们说不和我玩...”
气得顾朝青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顾朝澜和蒋玫倒没觉得什么,许逐月也说这是正常现象,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逐月的工作依旧很忙,但也会按时下班去幼稚园接顾阙放学。
她自己开车过来,停在幼稚园不远处的停车位上,然后和一群家长候在门外,翘首以盼。
叮铃铃——
幼稚园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校门缓缓打开,老师领着一排排的小朋友,往门口走来,一个个小娃娃也探头探脑地看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没有来。
许逐月一眼就看到最末尾的顾阙,他带着小黄帽,神情平淡,长睫毛垂落,忽闪忽闪的,和前面的小女孩手牵手走出去。
她朝顾阙小幅度地招招手,顾阙抬头,咧开嘴笑。
脱离小分队后,小人儿飞扑着扑进许逐月的怀里,眷恋地蹭蹭许逐月,脆生生地道:“妈妈,阙阙好想你,今天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