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父母!曲小白替原主感觉心凉。老大杨吉利也动了手,双拳难敌四手,曲小白和杨凌都被拉扯进屋,邻居们也都被杨张氏驱散了。
有些个爱瞧热闹的,待杨张氏进屋,都又爬上了墙头,探出颗脑袋,支起耳朵细细听。
曲小白被拉进屋里之后,漆黑的眼珠在屋里溜一圈,一眼就瞅见了杨张氏的针线笸箩,她一把推开反剪着自己双手的老二家的,抢上前就把笸箩里的剪子握在了手上。
曲小白拿着剪子,剪子尖朝外,厉声道:“谁敢上来,谁敢上来我就捅死谁!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杨家三个媳妇还真是抱了要毒打她一顿的想法,敢骑到她们头上拉屎?
门儿都没有!但一看曲小白这不怕死的样子,到底是没有敢立即扑上来。
但嘴上可都没饶人,朱桂花边哭边说:“爹,您可得给儿媳做主,您看她把儿媳打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儿媳的小黄狗,都被她打死了!”朱桂花撸起袖子,露出被曲小白咬了好几口的大白胳膊,好么,口口见血,肉皮都翻开了,曲小白瞧着心里就爽。
虽然她身上的伤比这可重多了。也就是现在她又饿又累身上又疼,体力不济,不然,还能咬得更厉害!
杨兴茂瞧着大儿媳那白藕似的胳膊一排血糊糊的牙齿印儿,心里就疼,吩咐道:“吉利,去给你媳妇喊郎中吧。这胳膊得赶紧上药。”一回头,又怒气冲冲对着曲小白:“你这死娼妇,怎么能对大嫂下那样重的口!还不赶紧把剪子放下!我杨家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曲小白心里冰寒,这特么的什么家长呀?
她眼中可没放过杨兴茂和朱桂花的眉来眼去,再联想一下杨兴茂对她原主做过的事,这老头子是个什么货色,她心里已经十分明了。
娘的,原来是个精虫上脑不顾伦常的!
“放下剪子?放下剪子好让你们一起把我毒打一顿么?真拿我当傻子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家人,眼里就容不下我和傻子,不就是因为他傻我穷吗?既然是容不下,那咱们就分家好了!”曲小白脑子里不是没有分析过他们一家为什么容不下她,毕竟她也是把劳动小能手,饭也吃的不多嘛。
说不好听点,养她可比养头耕地的牛还划算!她那傻夫君是一部分原因,但还有一件事,她忽然记起来了。
杨兴茂与这大儿媳朱桂花不清不楚,有一回在房里搞小动作,杨兴茂已经把家伙事儿掏出来了,就差最后往里一哆嗦,可巧被下地干活儿回来的曲小白撞见了!
这他娘的才是杨兴茂要弄死她的真正理由!至于杨张氏不待见她……那是因为,杨兴茂那个老流氓,得手了朱桂花之后,还对她的原主觊觎!
“分家?你个死妮子想得倒美!你要死哪里去没人管你,想分老娘的家,你还嫩了点!当初你老子娘养不起你,求到我门上,让我收留你,说是给我那傻儿子当媳妇也是愿意的,我可怜你才收留了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杨张氏撸袖子朝曲小白冲过来,到跟前时,曲小白晃了晃手中的剪子,
“你敢上来我就敢捅死你!你说当时,当时还不是瞧我能干,想白捡一个劳力,才把我娶进门的?”杨凌这时候也缩到了曲小白的身后,浑身颤抖着,像是怕极了,一双手还拉着曲小白的后衣襟。
他可不是怕,他到曲小白身后,为的是护着她别被打!曲小白不忘安慰他:“你别怕,今天有我在,谁也不敢打你!”杨凌心里莫名冲上来一股暖意。
这小丫头,小小的身子板,竟然说要保护他。杨张氏到底不敢冲上来。
朱桂花咬着牙根骂:“我把你个小不死的,一家子烂货还想来分财产,你有财产吗你就分财产?”老二家的也嘲笑:“哟,分家,这可真是骑脖子拉屎了!爹,您老人家娶了个好儿媳哟!”老三家的说道:“爹,咱们老杨家在村里可一直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出了名的,您看这个老四家的,这是要给咱们家脸上抹黑哟。”仗势欺人,落井下石,有她们的!
曲小白冷笑着,没有搭理她几个,只对上杨兴茂恨毒又探究的目光,冷声说道:“爹,分不分全在你一句话。分了家,各过各的,你们老杨家的事再与我无关,不分家,我可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杨兴茂探究的是,这个小儿媳挨了一顿毒打之后,竟然和先前换了个人似的!
他现在可丝毫不怀疑这死妮子会把那些事情说出来!杨兴茂心想,虽然他是里正,有的是办法让村里的长舌妇们不敢在明面上说三道四,但他可没办法阻止她们暗地里说什么。
传言这种东西,只在乎精不精彩刺不刺激,哪里管你是真是假?他想的空当里,朱桂花抱着那条脱臼的胳膊已经冲上来,嘴里叫嚣着:“你还想干什么,老娘今天就把你弄死看你能干什么!”曲小白是个软蛋,她敢干什么?
拿把剪子装门面,她敢捅么?朱桂花是完全不认为曲小白敢捅她,真往上冲!
她倒忘了她抱着的那条胳膊是谁给她弄脱臼的。曲小白眸中闪过冷厉,朱桂花冲上来的时候,她手中的剪子照着她的胸前就扎了上去!
“啊!”一声厉嚎,朱桂花身前那一坨高峰立刻被血染红,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张牙舞爪就都要往上冲。
杨凌外表还是一副哆嗦的模样,一双手却握在了曲小白的小细腰上。看起来像是害怕地抱着她寻求庇护。
三兄弟和那两个儿媳并杨张氏冲到曲小白一尺远的地方,曲小白厉声道:“谁敢上来,朱桂花就是后果!”
“你个泼妇!你个疯婆子!你还真敢捅呀你!”杨张氏破口大骂,却终究忌惮不敢往上冲,却命她的儿子们道:“你们是死的吗?怕她一个小贱妇?上去把剪子夺下来呀!”曲小白忖着这些人一起上的话,她手中的剪子未必握得住,手一翻,剪子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我听说,自尽的人魂魄是不允许上轮回台的,等我死了,我就做个孤魂野鬼,日日到你们身边,饮你们的血,吸你们的阳气!我活不成,你们也休想活得痛快!”这个破烂世界的人可是都怕鬼的!
三兄弟忌惮,都没有敢上前的。朱桂花躺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这时却没有一个人腾出工夫去帮她叫郎中的,她胸前的血流了一地。
杨兴茂心里直打哆嗦,眼前这个曲小白,都未准是个人。毕竟她当时也是半死不活的,挨了一夜的雨淋,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了呢?
不然,怎么解释她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呢?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道:“曲小白你先放下剪子!shā • rén是犯法的!难道你想去蹲牢狱吃牢饭吗?牢狱里对nǚ • fàn的刑罚,可是很下三滥的!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古时对nǚ • fàn的那些刑罚,曲小白可都是在野史里瞧过的,自然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酷刑。
但她既然敢动手,就是有备而来的!
“爹你尽管去告发,横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正想到县令老爷面前掰扯掰扯咱们家的这些事,有些事,我相信县令老爷他会很爱听的,街坊四邻也是很爱听的。”暗示他做过的那些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