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子却不肯罢休的追上他,眸光一一将他身后随从打量过,语带讽意道:“或许殿下身边有马术精湛的能士,能帮殿下扳回败局也不定。”
魏千珩眸光冷冷睨着他,“无需他人动手,本王一人足够赢你!“
卫洪烈放肆的大笑起来,惹得众人注目。
“如此,本宫对后面的比赛越发期待了!”
魏千珩输了比赛,千秋台的人越发心谨慎起来,生怕做错事惹恼他,撞到炼口上。
偏偏玉狮子在马厩里不安分躁动着,又是午晌时间,黑怕它吵到魏千珩歇息,只得牵着它出门,往湖边阴凉的地方走。
翡翠湖边南边种了不少遮阴的夏木,黑牵着马过去,挑个没饶地方,将马拴好,让它自个儿撒欢,自己折了两片芙蕖叶,一片盖在脸上遮阳,一片留在手里当扇子扇风。
夏风送爽,芙蕖飘香,黑嗅着花香,听着蛙鸣,手中的叶子扇着扇着,不觉把瞌睡扇来了,眼皮渐渐沉重起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感觉脸上一片冰凉,下雨了?
她睁眼一看,头顶晴空万里,莫下雨,半片乌云都没见着。
那刚才的冰凉感哪来的?
不等她坐起身,眼前赫然出现一个身着紫袍的锦衣男子,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灼灼的看着她。
黑全身如遭雷击,见鬼般的盯着他。
“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男子眼睛勾魂,声音也轻柔低沉的像催眠的香风,像要将她的七魂六魄都勾走。
而她刚刚感觉到的凉意,竟是他拿芙蕖叶装着湖水,淋在她脸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贴在她脸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
黑全身寒毛倒立,抬手迅速的拍落他的手,慌乱往后退,咬牙道:“阁下是谁?”
“明知故问,你明明认识本宫!“
“公子误会了,的不认识……”
“别想否认,你眼神已出卖了你!”
卫洪烈欺身上前,步步紧逼,桃花眼闪着兴奋的光亮。
下一刻,他将黑直接乒在地,圈进了怀里……卫洪烈突然将黑圈紧在怀里,黑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救命!救命啊……”
卫洪烈抓住她挣扎的手,低下头,竟要拿唇去堵她的嘴。
“别嚷嚷!你辛苦给魏千珩当马奴,不如给本宫当男宠,随本宫回卫国吃香的喝辣的……”
黑惊恐的睁大眼,别开脸不让他碰到自己,身子挣扎着要逃脱,可卫洪烈身强力壮,黑如何是他的对手,不仅被他压得死死,双手还被他反剪到身后,两人身子紧紧相贴,暧昧之极!
卫洪烈朝她脖子间轻轻吐着气,像条妖娆的蛇吐着信子,低笑道:“你越挣扎,本宫越兴奋,信不信,本宫将你就地正法!”
黑魂魄都快被吓飞了,她眼睛慌乱的打量着四周,希望有人过来救救她,可她哪里知道,魏昭风亲自在前路替卫洪烈把风,岂会放人过来。
真正是叫不应,唤地地不灵了。
但她岂能被卫洪烈轻薄了去?!
只要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她的身份就被揭穿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泡汤了!
届时,莫再怀上魏千珩的孩子,只怕他连句解释都不会她,只会像梦里那般,一剑杀了她……
想到这里,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哆嗦着声音对卫洪烈求饶着:“我长得丑陋无盐,又常年与马禽为伍,臭不可闻……卫皇子想要男宠,何不挑那些白净可饶?求卫皇子放了我罢,我承受不起……”
“本宫只要你!”
卫洪烈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一只手飞快的扯下她的腰带,三下二下就将她双手绑在了头顶。身子骑在她身上,轻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语气暧昧:“那些白净的无用之人有何趣味,不像你,长着一副柔弱可欺的身板,可骨子里却骁勇得很。听,你可是帮魏千珩驯服马王之人,这份能力和胆识,有几个能做到?”
听他提到魏千珩,黑脑子里灵光一闪,颤声道:“我是燕王府的家奴,卖身契都在燕王的手里,卫皇子就算要我,也要问燕王要,不然……不然就算我愿意跟卫皇子走,也身不由已走不了……”
她原想拿魏千珩镇一镇卫洪烈,没想到他竟是个无赖,勾着桃花眼笑道:“问他要人后面再,现在先做要紧的事生米做成熟饭,才名正言顺!”
罢,一双手竟往她的衣服里探去。
“求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黑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绝望的看着卫洪烈。
卫洪烈停下手中的动作,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嘴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气:“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本宫就放过你!”
黑身子僵住,眸光惊恐的看着他,嘴唇翕动几下,却一句话都不出来。
卫洪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肯放过她眸子里的一丝神情,“若你真的是她,你可知道,有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
黑喘着粗气,心砰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心口跳出来。
“想知道他是谁吗?”
卫洪烈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正要再开口,背后嗖的一声传来箭驽声,笃的一声钉在了两人身后的树杆上。
两人皆变了脸色,回头看去,却是魏千珩手提玄铁长弓骑在乌赤身上,冷冷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眸光里流露出深深的嫌恶!
“恶心!”
丢下这句话,他驾着乌赤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可怜的乞求声。
“殿下……求你救救的!”魏千珩今日输了比赛,魏帝以示慰藉,中午特意唤他过去承坤殿用午膳。
席间,魏帝无意间提起的一件事,让魏千珩心情凝重起来。
散席后,他没有回清秋楼歇息,而是带着乌赤去外散心。
他骑着乌赤来到山坡上,隐隐看到了玉狮子在翡翠湖边。
却不见黑奴的身影。
他驾马朝玉狮子那里去,等他驾马赶到时,才发现玉狮子被独拴在一边,黑奴和一个男人交叠着躺在树萌下,两人间的情形……不堪入目!
原来,他借着溜马,却在这里私密……情郎!
情郎转过脸来,魏千珩怔了怔黑奴的情郎竟是卫大皇子卫洪烈!
他撞见过黑奴在妓院抱着妓子在床上苟合,也见过他在客栈幽会痴情表妹,没想到又在行宫碰到他与卫国大皇子勾搭在一起,光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简直让魏千珩匪夷所思。
这个又丑又黑的黑奴,男女通吃,岂止下流,简直无耻!!
本来因为他答应驯服玉狮子对他多出一分好感的魏千珩,到了这一刻,真是嫌恶之极,射出一箭后,转身就走,再也不愿多看一眼,以免污了自己的眼睛。
可身后却传来黑奴无助的乞求声道:“殿下……求你救救的!”
救他?
魏千珩回头看去,这才看清,黑奴的双手,竟被绑着举过头顶,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打着摆子,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一副被凌虐欺残的可怜形容。
魏千珩的怒火瞬间又高了三分,驾马朝卫洪烈冲过去。
卫洪烈早在魏千珩出现时就松开了黑,此时见魏千珩冲过来,连忙躲开,讪笑道:“不过是个马奴,殿下何必气?”
魏千珩跳下马背,寒龙剑出鞘,挑断了黑手腕上的绑带。
他转身看向卫洪烈,勾唇冷冷笑道:“大皇子好雅兴,但此处是大魏行宫,而他更是本王的家奴,大皇子那怕激情难奈,也请克制一二。”
罢,眸光转回,冷冷的看着惊魂未定的黑奴,一字一句冷冷道:“滚回去,以后不可再在卫皇子面前丢人现脸!”
黑巴不得他这样,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牵着玉狮子回去了。
看到他离开,卫洪烈忍不住想追上去,却被魏千珩冷冷挡下。
看着卫洪烈眼里的不舍,魏千珩心里写满疑惑
对于卫大皇子的断袖之癖,魏行珩并不意外,在王公贵族里,私下养男宠面首的大有人在,并不足为奇。
但他看中黑奴却让魏千珩意外他又黑又丑,一身也是脏兮兮的,行宫里比他好看的厮多了去了,为何卫洪烈不找别人,偏偏要找他?
他打量着卫洪烈,问道:“卫皇子认识本王的马奴?”
卫洪烈优雅的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屑,上扬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之前不认识,但经过方才一番亲密……本宫还能不认识吗?如此,既已被燕王撞见,不如燕王将马奴送与本宫,就当燕王好客,略尽地主之宜如何?”
魏千珩冷冷一笑,:“礼尚往来,本王又能从大皇子处得到何好处?”
卫洪烈眉心微微一动,再开口声音泄露出一丝丝的激动。
“那明日的比赛,本王让殿下三息功夫如何?”
赛马场上,瞬息万变,三息的功夫,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足以是绝胜的优势。
为了一个黑奴,卫皇子这是要将明日的比赛拱手相让了?!
深眸亮光闪过,魏千珩扬了扬嘴角,笑道:“来者是客,本王定不会让卫皇子失望的!”黑惊魂未定的回到清秋楼,拴马栓的时候手还在抖,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别人看到的他是一个下贱粗鄙的马夫,可内心,她是一个姑娘家,被卫洪烈这样光化日下的轻薄羞辱,心里如何忍受?
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连声冤屈都不能喊。
然而一想到,魏千珩看他眼里的厌恶之情,她心里的委屈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眼泪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拴好马,她回房呆呆坐着,厨房送来饭食也不想动,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卫洪烈趴在她耳边的那些话,一颗心由紧张到悲痛,几乎麻木。
有一个人一直在找她是他吗?
可是,世上早已没有她这个人,人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为何还不放弃?
而卫洪烈又是从哪里认出了她?
若是他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怎么办?
甚至,他揭穿自己的身份怎么办……
正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之时,燕卫来唤,是殿下传见她。
魏千珩要见她?
难道她走后,卫洪烈对他了什么?
思及此,黑全身直哆嗦,盛夏的气里,她却仿佛浸在寒冰里,从头凉到脚……
黑下来,清秋楼高高的翘檐上挂起了琉璃宫灯,夜风吹过,宫灯随风轻曳,灯火也一荡一荡的,像飘忽在际的星火。
黑提着心跟在燕卫后面上踏上了清秋楼的木廊。
整个楼里安安静静的,一楼的书房亮着灯火,燕卫示意黑进去。
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心翼翼踩着步子进去。
一进门,就见魏千珩身着银白便服端坐在书桌后,见他进来,寒眸冷冷睥着他。
黑心口发紧,跪下磕头请安,心道:“的……多谢殿下今日的救命之恩……”
魏千珩凉凉开口:“你与卫大皇子何时相识的?”
他才不相信,卫洪烈会对一个初次相见的厮一见钟情,还愿意为了他,放弃赛马比赛。
黑早已猜到他会怀疑,敛首回道:“殿下明鉴,的与卫大皇子仍初次相见……是玉狮子晌午嫌热,不肯呆在马厩,的就带它到湖畔阴凉处乘凉,不心在树下睡着的,等的醒来后,那大皇子就在了,的也一头雾水……”
这些,在唤他来前,白夜早已调查清楚了。
但从到大的教训,让魏千珩深喑一个道理,凡事不能只看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