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就是被圈禁在皇陵里的人……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黑胸口隐隐痛了起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不想参与皇室的纷争当中去,可若是那人从皇陵出来,她的身份就隐瞒不住了,更不要奢望再怀上魏千珩的孩子。
甚至,五年前的噩梦,会再次降临……
如黑所料,魏千珩今日带着乌赤上场,再加上他精湛的马术,二场丘陵之赛,他如愿胜出。
而卫大皇子引以为傲的宝马野风,今日却出了状况,跑到半程,不慎被尖石划伤前蹄,不但输了今日的比赛,连着明日的柱之赛都不能参与了。
为了以示公允,魏帝将明日的柱之赛延期,等野风状态痊愈再开赛。
魏行珩赢了二场比赛,不止黑放下心来,叶贵妃也是重重松下一口气,欢喜的在自己的扶云殿摆上宴席,为魏千珩庆贺。
是宴席,其实只有她与魏千珩、叶玉箐三人,更像是为了拉拢夫妻二人感情设的。
姜元儿自是不能出现在叶贵妃的宴席上,她如何不明白这是叶贵妃为叶玉箐与魏千珩创造亲近的机会,心里不由又气又恨,生怕被叶玉箐抢先侍寝了,连忙想起主意来。
回春提醒她:“夫人先前不是同殿下过,要来行宫看玉狮子吗?听那玉狮子就关在殿下的住所楼下,夫人何不趁机过去转转?”
回春的话点醒了姜元儿,她眸光子里闪起了亮光,蠢蠢欲动道:“听闻殿下一直想驯服玉狮子,你,若是我让玉狮子认了主,殿下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
回春:“殿下对玉狮子这般感情,还不是因为它的前主吗?若是主子能成为它的新主子,殿下自会对夫人宠爱备至的。”
“好,从今儿起,余下的时间,本夫人不与王妃去抢着送羹汤,本夫人要好好与那头畜生亲近亲近。”
黑并不知道姜元儿将主意打到玉狮子身上,正准备牵着马出门,姜元儿就找到马厩来了。
“听闻殿下将玉狮子交给你照顾,你能让我带它出去吗?”
姜元儿嘴上得客气,手上已让回春去解玉狮子的缰绳,玉狮子扬起蹄子要去踢回春,吓是她松了缰绳跌在地上,脸都白了。
黑挡在玉狮子与姜元儿中间,疏离道:“请夫人见谅,玉狮子野性难驯,更不易与生人亲近,的怕它会误伤了夫人……”
“谁我是生人?”
姜元儿定定的看着黑,皮笑肉不笑道:“曾经,本夫人与它可是亲近得很,给它喂过草料,也带它出去溜过弯。而我此番随殿下来行宫,就是来看白的,殿下也是同意的。哦,你或许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吧,我们都唤它白。”
黑低着头,敛下眸光里的冷意,淡淡道:“既然夫人与它是旧识,的就放心了。”
罢,她回身解下玉狮子的缰绳,牵着它随着姜元儿往外面走去。
姜元儿一面走,心却飞到了清秋楼上,眸光忍不住的往着清秋楼上瞄,想看看魏千珩是否已从叶贵妃那里赴宴回来?
若是他在,她就可以借着玉狮子的由头邀他一起去溜马了。
好巧不巧,堪堪走到千秋台门口,迎面碰到魏千珩与叶玉箐从叶贵妃处回来,姜元儿两眼冒光,立刻上前娇声道:“殿下,听闻玉狮子愿意出厩了,妾身正准备带它去外面透透气呢。殿下要一同去吗?”
叶玉箐当即冷下脸来,正要开口拦下,魏千珩竟是点头同意了。
姜元儿眼角余光得意的瞟了眼气黑脸的叶玉箐,从黑手里捞过缰绳,亲自牵了玉狮子,陪着魏千珩往清凉的湖畔走去。
黑很想退回去,但她来行宫的一,魏千珩就将玉狮子交给了她,她怕万一有什么闪失,她担代不起,所以只得心的跟在他们后面。
不去管前面的郎情妾意,她只管看好玉狮子就校
姜元儿的心思那会真的放在玉狮子身上,手上牵着马绳,身上却总往魏千珩身边靠,完全不顾玉狮子想去哪里?
玉狮子被她扯得烦了,来了脾气,竟是一甩头,将缰绳从她手里挣脱,真正成了脱缰的野马,往着玉川山跑去了。
突然的变故,将众人惊在当场。
黑一个反应过来,快速的从白夜手里抢过马,翻身上去,一抽鞭子,往着玉狮子的方向追去了。
魏千珩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惊失色姜元儿,尔后跨上乌赤的背,随着黑一起追上去了。
白夜想带人一同追过去,但没了马也只能留在原地干着急。
姜元儿花容失色,回想着方才魏千珩瞪她时的冷戾样子,双腿发软,直接跌倒地上,被回春和丫鬟婆子们扶回去了。
而等白夜他们从马房重新牵了马出来,黑与魏千珩早已跑进玉川山,没了踪影。
玉川山纵横上千里,却让白夜他们失了方向,不知上哪去找魏千珩?
却有另一队神秘人,跟着追马的魏千珩和黑,进了茫茫玉川山……玉川山山脉亘远,山峰险峻,再加上正值盛夏,草木茂盛,野兽时常出没,危险重重。
黑本想在进入山脉前唤回玉狮子,但听到后面急疾的马蹄声,回首看去,是魏千珩跟上来的,只得打消念头,跟着玉狮子一同进了山岭。
一进入难行的山林里,她身下的红棕马明显吃力起来,魏千珩与乌赤很快就赶上了她。
“殿下,马上要黑了,山里危险,不如……”
“一定要寻回玉狮子,不论多难!”
魏千珩形容绝决,更是难得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若是寻不回玉狮子,后面的柱峰一赛就要输了,父皇就会借此放那人出皇陵了。
而玉狮子是她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他岂能丢失?
黑皱眉看了眼光线幽暗的茂盛山林,心里突突直跳,隐隐生出不安来。
不等她再开口,魏千珩已驾马跑远,黑正要追上去,突然看到山林里的鸟雀扑愣愣的往前乱飞,像是被什么惊着了,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跳下马背,将红棕马牵到大石后面藏好,刚刚掩好身子,一阵疾风声刮过,只见数十名黑衣人如幽灵般在山林里疾行,往魏千珩方向追过去了。
不多时,前面山头就响起了打斗声。
黑心头发凉,顾不得凶险,悄悄摸了过去。
只见山头的一片乱石空地上,黑衣人包剿着魏千珩,各种凌厉招式往他身上攻,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
魏千珩虽然武艺高强,但双手难敌四拳,何况刺杀他的全是训练有素的绝顶杀手,志在取他性命,招招致命,不留一丝余地。
黑躲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就怕魏千珩一个失手,将命丢在了这玉川山里。
而色越来越暗,下山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黑挽起衣袖,左手腕上露出一个精铁所制的手镯,按着初心教她的,她按下上面的机关,手镯咔咔几声轻响后,从她手腕上松开,转而变成了一柄精巧无比的箭驽。
黑将箭驽对准蒙面刺客,短如银针般的箭针悄然飞射过去,中箭的刺客感觉身上一痒,不等反应过来,已一个个倒地昏厥过去。
在出发来行宫前,初心担心她在行宫遇险,将自己的箭驽给了她,又担心她不能射中敌人要害一击致命,特意在箭针上涂上毒药。
毒药虽不会致人死地,但却能让人瞬间昏厥,足以让她自保。
黑又连发了几针,刺客倒下一半。
突然的变故,让打斗双方不约停下手。
刺客头领横剑向着四周冷喝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黑自是不会出声回答他,刺客头领从一个刺客身上拔下箭针一看,大惊失色。
魏千珩回首朝黑藏身的地方看来,方才那些细微的破风声,似乎就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他侧身朝身后方向抱拳,眸子却时刻盯紧着场上的刺客,沉声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等本王收拾干净这些宵,再向阁下道谢。”
可不等他再出手,刺客头领已领着余下的刺客,带上被黑箭针所赡昏迷同伴,一迸消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