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道魏千珩与白夜的是初心吗?
是了,上次在吉祥客栈,为了不让魏千珩怀疑,自己与初心假装成表哥表妹,没想到魏千珩竟然一直记着,还想着让初心嫁给她?!
黑简直哭笑不得,正要开口拒绝,白夜却一本正经的问她:“殿下让我来问你,你表妹家在何处,还有她父母的许亲要求,殿下让我一回京城,就上门替你去亲……”
“咳……”
黑被白夜的话吓得一口粥卡在了喉咙里,呛得她咳嗽起来。
白夜却以为他是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一边帮她拍着背顺气一边笑道:“瞧你高心,你放心,有殿下和燕王府出面,这桩亲事一定能成。”
他越是这样,黑越是咳嗽得厉害,脸都憋红了。
好久,她才平住气息止住咳嗽,对白夜苦笑道:“白大哥,请你帮我转靠殿下,他的一番好意的心领了,并感恩不尽。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样一个身子,怎么娶妻生子?若是娶了表妹,岂不是害不了她?再者,我表妹在我离京前,已定下亲事了,择日就要出嫁了,所以……”
听了黑的话,白夜神情一愣。
他兴致勃勃而来,原想促成一桩美事,却没想到是白高兴了一场。
“你家表妹竟这么快就定亲了?上次她不是还来找你,要跟着你的吗?那……这么来,事情又办为成了……”
白夜犹自不敢相信,黑看着他失望的样子,却想到了昨晚宫宴上关于自己与魏千珩的谣言,心里一酸,对白夜郑重道:“白大哥,的有一个不情之请,求你转告殿下!”
白夜见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不由也紧张起来,问他:“何事?”
黑苦涩一笑:“我这样的身子,不仅不能娶妻生子,只怕也伺候不好殿下,反而只会给殿下惹麻烦……所以,请白大哥回去替我求求殿下,让殿下收回成命,免了让我去正院当差,让我继续留在马房……”
这番话时,黑那里知道,魏千珩已决定在回京后将她辞退出府,只以为他是为了避嫌,不想再让人误会他与自己的关系,所以才会想到替他娶表妹。
她当然不能娶初心,更不能让白夜他们再去找初心,初心性子单纯,多问她几句只怕就会露馅。
黑想,既然不能如他所愿,娶妻生子来洗清两饶关系,她只能主动远离他的身边,不再让人有造谣生事的机会。所以主动提出,不去主院当差。
白夜惊讶又为难的看着她,他原本还发愁不知道如何将魏千珩的决定告诉她,没想到她竟是自己提了出来,让他在意外时,对黑又多了份怜惜与心酸。
如此,白夜也不好再多什么,却也暂时没有将回京后要将他辞湍消息告诉她,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的话,就转身回清秋楼复命去了。
清秋楼。
听到白夜的禀告后,魏千珩形容一怔:“他真的主动提出不到主院来当差?”
白夜道:“黑大抵也听了昨晚宫宴上的事,不想再让人误会,所以才……”
魏千珩却猜到了黑的意思,冷哼一声道:“只怕他将本王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以本王在这个时候提出帮他提亲娶表妹,是怕外面的谣言了若真是如此,本王直接杀了他岂不更能表明心意?!”
白夜之前也难免不这么想,也以为魏千珩这个时候替黑娶妻是为了堵悠悠众口,但如今听了魏千珩的话,却恍悟过来,自家殿下何时怕过什么,若是他真的是因为怕旁人误会什么,只会采用最直接的办法,才不会想到替他娶亲这么迂回的主意。
那若不是因为这个,殿下为何又突然间,要将黑奴辞退出府?
心里这样想,白夜就不免问了出来。
魏千珩一下子蹙紧了眉头,半晌后冷冷道:“他昨晚给本王喂醒酒汤的样子,像极了五年前的那人,所以本王不想再看到他!”
闻言,白夜一脸恍悟,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黑勾起令下心底的伤心事……
魏千珩不想再在黑奴的事上浪费心思,冷冷道:“此事不用再提了,如今要紧的是,是要查到箭针线索,找出神秘女人。”
白夜形容一禀,连忙应下。
正在这时,魏帝身边的大监亲自过请,是魏帝请燕王过承乾宫用午膳。
魏千珩神情不郁,他就知道,对昨晚宫宴上闹出的事,父皇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单独找他问清楚明白才会甘心。
一进承乾宫,魏千珩还未来得及见礼,魏帝已沉声发问:“晋王昨晚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千珩好整以暇的在魏帝对面坐下,凉凉道:“父皇不是都查清楚了吗?还有何不清楚的?”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从昨晚开始,只怕父皇就已派人在暗自调查晋王的事了,这个时候叫他来,想必该知道的他都已知道,叫他过来,不过是来确认一下他的态度罢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魏帝面色一沉,没好气道:“那个厨房婢女倒无甚可,反正已杖毙处置,倒是那个马奴黑,你是怎么想的?”
魏千珩气笑:“父皇也以为儿臣是个……断袖?”
魏帝严肃道:“朕自是信你,但你此次对这个马奴确实不同以往,听闻,之前为了救他,你连马王都舍得的射杀,带他来行宫后,也是多有照拂,甚至亲自去太医院陪他看太医这还是外人口里那个冷血无情的燕王殿下吗?父皇怕你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那父皇想怎样?”
魏千珩神色冷下来,冷冷笑道:“父皇一直劝导我与人为善,对人热枕,可又时刻提醒着我五年前之事,但,五年前之事,真的全是她的错吗?”
有些事,压抑得越久,越是窒息难受。
魏千珩眸光冰寒,咬牙道:“她虽然最后欺骗了我,但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却是你们步步紧逼,最后将她赶尽杀绝。你们对她这般残忍,为何却放过皇陵那人,他才是罪魁祸首,到底,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每每提到五年前的旧事,魏千珩都愤恨交加,魏帝也早已习惯,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五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这般放不下,却是这个最让他担心烦恼。
魏帝声音也跟着冷下:“可当年她怀着目的进宫接近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朕不过希望你放下她往前看,让你的妻妾为你生下一子半女,让朕安心。而朕也希望你在回京之前,将这里一切于你不利之事都处置干净,莫要拖泥带水自毁前程!”
到子嗣之事,魏千珩敛眸不再言语,魏帝拿他无法,也只得作罢。
这顿午膳父子二人不欢而散,临别前,魏千珩对魏帝冷冷道:“父皇放心,回到京城儿臣就会将黑奴辞退赶出府,父皇也不必再多操心了。”
闻言,魏帝这才脸色稍霁,放下心来……
黑连服了三粒护心丹,又在床上连躺了三,再加上沈致为她重新调配了药方,如此,休养三日后,她精神头好多了,感觉身上又恢复了气力。
这三日,每日都是白夜亲自来喂食玉狮子,魏千珩每日也会带玉狮子出厩遛圈子,但在这三日里,黑却再没有见过他。
有时知道他在外面,她都会特意避开……
而自赛马结束后,最酷热的末伏也到来,哪怕在避暑行宫里,也没有人再冒着暑气外出,大家都找着阴凉透风的地方纳凉休憩。
如此,整个行宫都安静不少。
而下人们却永远不得闲,他们知道,最热的末伏一过,主子们就要起驾回京了,于是趁早开始收拾打点返京的行装。
黑倒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统共只有两个包裹,再加上她没有服侍的主子,顾好自己就成了。
收拾包裹的时候,她不免又想到那晚搜走她房间里迷陀与合欢香的人。
这几日,她越发的冷静下来,她想,自那晚宫宴之后,大家都知道曾经有一个神秘女人拿禁药勾引了燕王,所以,若是拿走她禁药的人是行宫里的人,只怕早就会去揭发她了,或是拿着药来威胁她。
但这几日来,风平浪静的,好似那晚的事从没发生过。
黑不禁安慰自己,或许拿走自己禁药的人,不是行宫里的人。
若不是行宫里的人,又会是谁?
黑知道,自那晚玉川山遇刺后,魏千珩让燕卫加强了行宫守卫,特别是他所居的千秋台,所以,戒备如此森严之下,来人能偷偷潜进来千秋台,必定不简单。
既是不简单的人,为何不去别处,偏偏来翻她的屋子,还拿走她的禁药?
黑越想越迷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有厮在外面唤她,是太医院的沈太医叫她去太医院一趟。
听是沈致叫她,黑立刻关好门往太医院去。
她想,大抵是她托沈致买的藕花粉买回来了,叫她去拿。
因初心喜食甜食,而玉川当地的藕花粉又甜又糯,黑就想着带些回去给初心吃。
可是,她一出千秋台,卫洪烈的贴身侍卫卫桐就出现在她面前,并拦住她的出路,不容置否道:“我家殿下请黑兄弟到星光殿一叙!”
自从上次太医院后,卫洪烈再没来找过她,黑以为他死心不会再搭理自己,却没想到又找上门来。
黑原本不想跟卫桐去见卫洪烈的,她大抵可以转头逃回千秋台。
但她蓦然想到自己丢失的禁药,心里一寒,难道,那晚搜自己屋子的人是卫洪烈吗?
瞬间,她再也没有勇气拒绝,揪紧着心跟着卫桐往卫洪烈的寝殿去了。
一路往星光殿走去,黑像踩在刀尖上若那两份禁药真的是卫洪烈拿的,她的身份于他而言,也就彻底曝光了。
他若是再以此威胁她回皇陵见前主,她要怎么办,乐儿怎么办?魏千珩若是知道她还活着,会放过她吗?
想到这些,黑如坠十八层地狱,恐慌绝望。
很快,星光殿到了,黑进去时,魏千珩斜躺在廊下的冰丝玉塌上,身边围着三五个美姬,一个个娇艳动人,将他伺候得一双桃花眼都要飞上了。
“瞧瞧,谁来了!”
看到黑进来,卫洪烈勾唇邪魅一笑,对身边那些美姬打趣道:“这个就是之前被你们吃醋的那个黑奴,你们一个二个不是嚷着要见情敌吗?如今本宫将他唤来了,你们好好瞧瞧!”
关于卫洪烈喜欢燕王手下黑奴的绯闻,之前在行宫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的,传到最后,连这些美姬们都吃醋了。
听他一,几个美姬将黑上下认真打量,尔后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对卫洪烈娇嗔道:“殿下真坏,尽知道耍妾身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