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全身湿漉漉的滴着水,胸腔隐隐的痛着,很是难受。
可他顾及身份,不像黑全无形象的趴跪在地上,而是咬牙坐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奴,眸光淬火!
若不是因为这个黑奴,他如何会好奇走近水池,又岂会不心踩中青苔掉进水里,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想到一次二次的与他唇齿相依,魏千珩气得要呕血,他堂堂一个燕王,平日里连他的妻妾们都休想与他如此亲密,而今日竟是连连被一个又丑又臭的黑奴亲了两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拿袖子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巴,却一句训斥的话都不出。
让他怎么?
一次是意外,且是他乒的他,也就是,是他先亲上的黑奴。
而二次,却是黑奴为了救他,给他渡气救命,那怕他的舌头都逾越的撬进他的嘴里,他也不能忘恩负义的杀了他!
虽然是意外与迫不得已,但魏千珩还是难以接受,真是憋屈又恼火!
黑见他半不回自己的话,心肝怦怦直跳着,忍不住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魏千珩。
四目相对,黑打了个哆嗦,又连忙将头低下,声音带着哭腔:“的该死,不该擅做决定连累殿下……还请殿下看在的一片忠心上,饶聊这一次。”
魏千珩嘴角抽了抽!
这个黑奴还真是狡猾,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还故意在这里求饶,不就是怕自己记恨着他踢自己的那三脚吗?
凭他踢自己那三脚,他足以让他五马分尸!
魏千珩恨恨的想,看在他还有点良心,重新回去救自己的份上,这三脚就算了,暂时不分他的尸了……
“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二人,不能再传至三人耳朵里,否则本王将你凌迟处死”
魏千珩咬牙威胁道,最后还不忘记特别叮嘱一句:“包括白夜!”
闻言黑全身一松,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不由咧嘴笑道:“王爷放心,今日之事的烂在肚子里,直接带进棺材板里去。”
她笑的时候,黑亮的眼睛晶晶亮的闪着光,不由的让魏千珩又想到方才在水底的那一幕来。
而她一向苍白失血的双唇,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两次与他的嘴唇嗑碰,竟是显出粉嫩的颜色,看得他心里一颤。
魏千珩赶紧收回目光,闭上眸子让自己稳定心神,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他,这个丑陋的黑奴只怕有魔性,要远离!
魏千珩正要起身离开,马厩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白夜带人找了过来。
一见到池子边上两个湿漉漉的水人,白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殿下……你们怎么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下颌收紧,咬牙冷声道:“无事,你们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白夜迟疑的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黑,两个人都像落汤鸡一样,头发缝里都在滴水,怎么可能无事?
但面上,白夜看着他铁青忍怒的形容,一句话都不敢多问,连忙道:“回禀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陛下那边传来旨意,半个时辰后起启上路,要赶在午膳前到达博县,晚上在淮阳郡过夜!”
魏千珩绷紧着脸点点头,示意白夜牵上玉狮子,尔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白夜心里充满好奇疑惑,恨不得立刻找黑问清楚,但时间来不及,他叮嘱呆愣住的黑赶紧换上干净的衣裳带上包裹跟上。
所幸黑包裹不多,且都在关进地牢前收拾好,所以回房换上干净的衣物,立刻背着包裹找到魏千珩的车驾,将包裹找地方放好后,安静的守在车辕边,就等一声令下,扬鞭出发。
身后,宽敞精致的檀木车厢里,魏千珩堪堪换上一身干净的锦服,头发也由白夜伺候着拿巾子擦干,重新拿玉冠束好,冷着脸拿香茶漱口。
漱了一次又一次,明明茶香浓郁,就是赶不走嘴里留下的味道。
还有黑奴舌尖抵在他唇齿间的感觉……恶心!
整整漱了一盆子的水,魏千珩嘴都麻木了,才稍稍平息下心里的不适,不再那么堵心。
看着自家主子不停的漱口,白夜心里的好奇突突的冒泡,越发好奇起来。
他端着铜盆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守在车辕边的黑,心里蠢蠢欲动,趁机轻轻的问她:“方才你和殿下怎么了?”
黑正襟危坐,表示没听见!
白夜还想问,车厢里传来一声冷咳声,吓得白夜赶紧缩回去。
恰在此时,燕王妃叶玉箐带着丫鬟下人从前面叶贵妃的辇车请安过来,来魏千珩面前请安。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守在车辕边的黑,眸光顿时一暗。
之前宫宴上听到晋王曝出殿下为黑奴请太医,叶玉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进王府五年,生病的次数不下十次,可魏千珩莫给她请太医,连去她的院子看一看她,都是奢侈难得。
所以,那怕叶玉箐知道断袖一事子虚乌有,但也足以看出,殿下对这个黑奴是真的很不错。
可前几日,突然听到殿下将黑奴关进霖牢,而姑母也告诉她,殿下亲口向陛下承诺,会在回京之后将黑奴赶出王府,叶玉箐才欢喜的放下心来。
在她的心里,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魏千珩,她都不能让这样肮脏下贱的人留在殿下的身边,污令下的英名!
却没想到,如今又看到黑重新出现在魏千珩的身边!
黑内心还沉浸在方才的可怕事故中,一想到自己连亲了魏千珩两次,还踢了他三脚,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此,呆愣住的她,没有一时间发现燕王妃的到来,下跪行礼比其他人慢了半拍,看在叶玉箐眼里,却是他明目张胆的恃宠而娇!
顿时,叶玉箐的心里就生出怒火来那怕她这个王妃再不得宠,也容不得一个下贱的马奴轻视!
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的踏步来到黑的面前,缓缓一笑:“你就是黑奴?你不是关在地牢吗,怎么在这里?”
黑不止一次的领教过叶玉箐的忌妒之心,虽然如今的她稳重端庄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娇纵善妒却没有改变。
她谨慎心的伏地回禀道:“回娘娘的话,殿下大恩大德饶聊,如今的是殿下的马夫,替殿下驾马回京……”
听到她的回话,叶玉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能赶车的厮那么多,为何偏偏是他,这样岂不又让人诟病殿下?
她凉凉一笑:“素闻你马术精湛,赶车又稳又好,而本宫恰好有晕车之症,不如本宫去求令下,让你去替本宫赶车罢。”
黑心里一紧,以她对叶玉箐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有好果子给自己吃的。
可是,堂堂燕王妃亲自开口,她岂敢拒绝,只得恭敬应下:“的听从王妃安排。”
叶玉箐满意一笑,踩着轿梯登上魏千珩的马车,掀开车帘进去,对闭眸养神的魏千珩盈盈拜下,试探道:“殿下,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殿下的马夫……”
“不行!”
不等叶玉箐把话完,魏千珩眼皮也不抬的就一口回绝了。
“殿下,臣妾是为殿下着想,之前晋王借着他抹黑殿下,殿下怎么能再将他留在身边……”
叶玉箐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魏千珩的眼睛,干脆将事情摊开了。
闻言,魏千珩缓缓睁开眸子来,幽深的眸子冷冷看着一脸慌乱不安的叶玉箐,勾唇冷冷一笑:“王妃真是尽职,每时每刻都在为本王操心,可你不要忘了,五年前你踏入王府时本王对你的话休想插手本王的任何事,安心做你燕王妃即可!”
叶玉箐全身一颤,白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对她绝情至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