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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不着痕迹地避开魏倾伸过来的手,浅浅一笑道:“什么好东西姐姐不曾见过,央儿的不过不算污了姐姐的眼睛罢了,且央儿瞧着,姐姐今日所戴的红宝石点翠发钗倒是好看得紧,红宝石艳红如血,翠羽纹理分明,一看便不是俗物。”

魏倾听言一怔,往魏央头上的嵌宝石云形钗上看去,华则华已,委实不是什么顶贵重的物件,魏倾端起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素手攀至发顶,“若妹妹不嫌弃,姐姐便将这钗子送与妹妹,只望妹妹莫要嫌姐姐用过才好。”

魏倾本不过是客气,且按着魏央素日里的脾气是断然不会要的,因此拿拔钗的动作也不过是虚虚一扶,没料到魏央却施施然一笑,眼角上挑,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如此央儿便谢过姐姐了。”

魏倾扶额的动作一顿,刚还上扬的唇猛地抿紧,魏央几乎听到了魏倾咬牙的声音,可是下一瞬,魏倾还是温婉地笑着将钗子递与魏央,“妹妹且收好,可别丢了。”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给的东西,妹妹自然是好生保存着,莫说丢了,连戴也是舍不得呢。”魏央接过魏倾手中的簪子,含笑道。

魏央这个贱人,果真是小家子气的,见着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坐在一旁的夏菡倾身过来,眸含笑意,“妾身敬二小姐一杯,二小姐可还记得妾身初来的时候?二小姐曾赠予妾身一颗南海珍珠,原本妾身还惶恐得很,现下看来,二小姐确实是天生的富贵命。”

“姨娘是嫌魏央当日给的礼太轻了些?”魏央执起酒杯,面上不屑一笑,“如今姨娘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好东西也是入不了姨娘的眼了。”

夏菡浅浅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甚是甜美,“二小姐严重了,老爷不过是怜惜妾身无依无靠,现下妾身既得了老爷的庇佑,也知该将老爷置于第一位,更勿论二小姐是老爷从小疼到大的,更是应该敬重老爷,凡事以老爷为先。”

夏菡一身浅蓝色烟雾纱裙,随意坐在那里便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叫人不忍说些重话,魏央却是不理,直将酒杯一顿,声音也冷冽起来,“姨娘有何话不防直说,做什么要拐弯抹角!”

“央儿!”魏成光听得二人的声音,转过头来,略有不满,“不可对姨娘无理。”

听得此言夏菡的眼睛便红了红,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小心翼翼道了句:“妾身不过是想说……二小姐虽和苏府攀上了关系,也不该忘了自己是魏府人……”

夏菡话音未落,魏央却是脸色一沉,“姨娘这话魏央就不知是从何说起了,还望姨娘守些分寸,别越了自己的身份去!”

“老爷……”夏菡声音微抖,受惊一般靠在魏成光怀里,甚是惹人爱怜,魏成光见状也是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央儿!怎么如此不讲礼节,还不快向你夏姨娘道歉!”

“道歉?”魏央长袖一挥,“女儿不知何错之有!自大哥回来之后父亲便眼里心里之有他一人,现如今一个妾室也能爬到女儿头上作威作福了!父亲未免也太偏心了些!”

魏成光气得很是咳了几声,“你既知你是我女儿,就该听我的话!你大哥何曾像你这般无理取闹,我前些日子瞧着你还是个知礼的,没想到也是这般的不成器,果真是要活生生气死我!”

“二小姐,都是妾身不对,”夏菡一边给魏成光顺着气,一边怯怯地望着魏央道,“二小姐且给老爷赔个不是吧,到底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些隔阂呢……”

魏央听言便是忍不住地冷笑出声,“哪里来的姨娘还不清楚吗?早知姨娘是这样喜好搬弄是非的小人,魏央当初就不该同意姨娘进门!”

“二妹妹这话却是不对了,父亲纳妾哪里容得二妹妹置喙呢,”魏然施施然一笑,面上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好姿态,纵然迎着魏央愤怒的目光却还是冷静沉着,举起手中酒杯道“二妹妹还是听夏姨娘一言,给父亲赔个不是便罢了。”

“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好人!”魏央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放肆!”魏成光现下是气极了,甩袖将面前的酒杯拂到地上,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魏央道,“你……你给我回去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一步!先反省一个月再说!”

魏央现在才像是害怕了,抖着下唇说了句:“父亲……”

“临清!送二小姐回去!”魏成光不再看魏央,只是恨铁不成钢般说了一句。

“是,老爷。”临清领命上前,不管魏央怨怒的眼神,做了个请的动作。魏央见状便朝着魏然和夏菡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魏央一进门便气鼓鼓地坐下,临清拱了手便阖上门离开了,春晓见魏央面色不善,轻轻碰了碰立夏问了句:“小姐这是怎么了,宴会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立夏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春晓不要再问,却见魏央抬起头来,看不出喜怒地问了句:“春晓可看着那孙婆子要做什么了?”

“回小姐的话,自小姐走后,奴婢便叫知秋在廊坊那边悄悄看着,只见小姐走了没多久那孙婆子就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什么东西就往小姐屋子里去,奴婢在窗口看了一眼,怕她惊觉也没敢仔细看,只见着是往小姐梳妆匣里放了什么东西,奴婢刚想去找,小姐就回来了。”

魏央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回头拿十五两银子,你同立夏和知秋各领五两。”

“奴婢母亲的性命都是夫人给的,奴婢效忠小姐是应该的,不敢领小姐赏。”春晓感动得眼眶通红,跪下磕头道。

五两银子,对于春晓来说确乎不是个小数目了,只不过魏央知道,春晓和知秋都是用得着钱的,春晓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从前顶爱,春晓不知往里面搭了多少银子,魏央也曾填补过一些,不过那是个无底洞,春晓到底也不好意思老是拿魏央的银子,但是那边又是自己的亲哥哥,总不可能亲眼看着他被打死,因着这事,春晓不知背后哭了多少回。

知秋的母亲也是个多病的,知秋人却机灵得很,魏央想着,若是知秋死心塌地地效忠她,也不失为一个好帮手。

“行了,”魏央伸手将春晓扶起,“快去和立夏将那东西翻找出来吧,幸而今日父亲将我罚了回来,不然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事来。”

孙婆子将那一小包东西放在梳妆匣的夹层里头,平素里若不留心肯定是发现不了的,春晓将那东西呈与魏央,魏央打开一看,却是一小包中药,魏央虽是不知药理,却也能猜个一二,现下这时分,能够嫁祸于她的,怕也就只有孙姨娘的胎了,如此推断,这便是堕胎药无疑了。

“去,春晓将上次送给赵姨娘的落云锦的碎片拿过来,立夏给我研磨。”魏央略一沉吟便吩咐道。

赵秀果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既然孙姨娘有孕了,赵秀就一定是坐不住了,一箭双雕,确实是好办法,只是赵秀,你能想到的,我魏央怎么就不能呢?

春晓和立夏立即取来了东西,魏央泼墨疾书,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尽数书于落云锦之上,又取过自己趁魏倾拔发髻时自她腰间顺过来的木佛,小心翼翼地将一小方落云锦缠于木佛头上。

“小姐使不得啊!”春晓瞧清楚了魏央要做什么之后急忙跪倒在地,“小姐万万不可诅咒自身啊,且这佛身诅咒最是恶毒,小姐怎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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