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衰爱弛,果真如此。
魏央又看向赵秀的方向,只见赵秀满脸欢喜,不见半分嫉妒,倒真像是改了性子,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得夫君有了子嗣而开心,可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便是让魏央再受一次烈火焚身,她也不信赵秀会改了性子,可若说是装的吧,赵秀未免装得也太好了些,竟看不出分毫破绽,且赵秀看夏菡的眼神……魏央眯了眼睛想……好像有点奇怪……
几人正各自想着心事,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原是魏然大踏步地进来,本来满脸急躁的魏然见着这一屋子的人不由得愣了愣,朝魏成光拱了手道:“儿子有事要与父亲说。”
“什么事情,咋咋呼呼的。”魏成光正是开心的时候,连斥责的话语也说出了几分溺的味道。
“事关紧要,还请父亲移步书房。”魏然又是一拱手,脸上已经微微渗出汗来。
魏成光只好起身,“什么大事,弄得这般神秘,罢了,那就去书房吧,你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要告退,魏成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夏菡道:“你可找个大夫瞧一瞧,若是有孕了,可要好生养着才是。”
夏菡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眼波流转,万般含情地看向魏成光的方向。
魏然的步伐一顿,有几分惊讶地看着夏菡,不过事关紧要,他未等反应便急匆匆地随着魏成光一起去了。
魏岚搀着孙姨娘,同魏央一起慢慢地走,孙姨娘忖度了半晌,方才小心道:“夏姨娘这胎怀得真是突然。”
魏央应了一声,转而又道:“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语气轻松,似是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怎么不一定,”孙姨娘却是急了,“瞧夏姨娘那个样子已经是十有,若是真有了,我与我腹中的孩子怕就是更不受待见了……”
魏央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略略瞥了一眼孙姨娘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弯了唇角道:“姨娘急什么,姨娘也说十有,再者说了,都是亲生骨肉,这些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二小姐不知情,前些时候赵姨娘尚得,夏姨娘与他们一房人走得甚是近,妾身是怕……这万一……”孙姨娘面露急色,似是恨不能魏央马上拿出一个主意来才好,只是这孩子已经在夏菡的肚子里了,自己再急,难不成要把她的孩子打掉?
孙姨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同为人母,便是在肚子里想想这种事情孙姨娘也觉得是折了腹中孩子的寿,因此又叹了口气,大有几分听之任之的样子。
魏央却是施施然开口,“我同姨娘说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若是夏姨娘腹中有子,她不一定会对咱们不利,若是夏姨娘对咱们不利,她未必会腹中有子。”
孙姨娘被魏央话中的弯弯绕绕说得有几分晕,刚想开口却又像是想通了其中关窍,有几分紧张地说了句:“二小姐莫不是想……那可是折寿的事情啊……”
“夏姨娘待我不薄,”魏央偏过头去,不再看孙姨娘的眼睛,“我自是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不过我也与一辆说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如此便是表明了立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孙姨娘瞧着魏央现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陌生,从前的二小姐唯唯诺诺,从来不敢与人为恶,现下,却是这种样子,瞧着竟有几分害怕……
还好自己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孙姨娘舒了一口气,“那妾身便静观其变了。”
魏央点了点头,看着头顶的天,辽旷深远,没由来地叫人生出几分孤寂之感,“一场秋雨一场寒,姨娘也该加些衣裳了,这天儿,怕是要变了……”
绵延的秋雨一下便是好几天,淅淅沥沥的丝毫不如夏雨一般干脆利落,接连着几日不曾放晴,连屋子里仿佛都是一派水汽,魏央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细丝般的雨出神。
“小姐,”春晓把手中的伞置在门口,捋了捋额发上的水珠,“夏姨娘这一有孕是愈发得了,奴婢今日去厨房要燕窝都没得,说是赵姨娘全送到夏姨娘处了。”
夏菡前些日子被确诊为喜脉,魏成光开心得今天合不拢嘴,连赵秀都利用自己尚存得余威变着法子的对夏菡好,一时间倒真把夏菡到了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