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越把药送进去就出来了,让他们一家人在里面说话。
没一会儿漆全年从里面出来,把药碗送回厨房,又走到漆越身边:“这次多亏了你了。”
漆全年自嘲一笑:“之前我娘想去看三妹,我们还觉得是她过于担心了,现在看来,恐怕是母女连心了。”
“大夫说,三妹身上不光有新伤,还有旧伤,那个傻丫头不知道在郑家吃了多少苦。”
漆越默:“大姐从来没有说过吗?”
漆全年摇头:“她太要强了,当年人是她自己选的,家里人都不同意,最后架不住她喜欢才勉强同意的,所以日子即使过得不如意她也不会回来说的。”
漆越对这个大姐不了解,对她的做法也不好评价。
“三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家里人就宠着他,嫁到郑家后,怕她过不好,我们对郑家多有照顾,当初赵家连一亩良田都没有,现在都在县城开起铺子来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家精心竭力,倒养出一只白眼狼来了。”
漆全年嘲讽一笑:“这只白眼狼怕是忘了他家铺子为什么能开起来了。”
听到他这句话,漆越明白郑家这次怕是要倒霉了,不过也是他家罪有应得。
把人打成这样都不是送医,前一天还舔着脸拿着礼物上岳家送礼,说什么漆媛病了下不来床,分明就是怕被娘家人发现吧?
当时漆越就觉得郑家宝说话的语气,可不像一个担心妻子身体的丈夫。
更过分的是,在娘家来人的时候,竟然将人锁起来,骗他们漆媛出门了,若不是郑刘氏的谎话漏洞百出,漆越还真说不定就信了。
在到他家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去郑家偷偷报信了,只是他们来的快,没有太多时间给她编谎,还做贼心虚的跑到门口等他们。
说什么漆媛带着郑文昊上县城买酱鸭,他们家猪食槽里露出的骨头分明就是鸭骨,一会儿说人刚走,一会儿又说人追不回来了,当漆越真是个傻子吗?
茶水都是热的,那么短饿时间她上哪去烧的水,分明就是才吃完中饭没多久,桌子上的油都没来得及擦。
如果刚吃饱饭,谁会无聊到去一趟县城就为了买只酱鸭,尤其是在公爹和丈夫去田里干活的时候。
不过刚刚听漆全年说的,郑家宝和他爹到底在不在田了都不一定。
以漆家几个哥哥对漆媛的维护,这件事郑家别想善了。
这时漆全则和漆全诚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包东西,漆越打眼一看,这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漆全则把属于漆越的、原本应该在郑家的礼物塞到他怀里。
漆越愣愣的看着怀里的东西。
漆全则问:“三姐怎么样了?”
漆全年答道:“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漆全则和漆全诚点头进了病房。
漆全年对漆越说道:“你去铺子里,叫他们收拾一间房出来,这几天三妹和文昊就住县城里。”
“好。”
漆越出了医馆,看到前面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伤患,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胡同,然后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跑进漆越刚出来的秦家医馆。
漆越从胡同路过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医馆就在前面,我们干嘛不把人直接抬进去。”
“你是不是傻,没听见漆家那两个蛮子之前说的话吗?见他一次打一次,现在把人抬进去不是送上去给他们打吗?”
“他们也太过分了吧,把人打成这样还不让人看大夫?”
“人家是在给自己姐姐报仇,你没听说吗?把人从郑家背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漆越好像知道那个伤患是谁了,他停在胡同口的小摊前,装作买东西的样子,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大夫被叫过来,是今天坐堂的秦大夫。
一阵混乱之后,秦大夫的声音响起:“胳膊腿上都是小伤,主要的内伤,肋骨断了两根,脾脏受损,额头上的伤是昏迷的主要原因,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要动不动就打架斗殴……”
这伤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尤其是肋骨和额头处的伤……
漆越默默转身离开。
——厉害了我的哥!
漆越进了漆家铺子,如今漆家铺子已经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