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吓了一跳,扶着秦武胳膊站稳,抬头看过去,原来是苏桃,不过她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桑枝,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苏桃神情不光是不对劲,脸上分明是有几分神经质。
桑枝见她闪烁其词,灵光一闪,忽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不过她可不想成为这位得天独赐能重来一回的幸运儿的眼中钉,装傻道,“什么是不是?你在说什么?”
苏桃狐疑地上下打量对面的女人,她面上一片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难道自己猜错了?
“那你为什么藏着袁洲?”
“我什么时候藏着袁洲?”
“你还不承认?救你爹出来的不就是他吗?你怎么会救了他?你是不是知道……”
桑枝打断道,“念在你是小辈不跟你计较,首先那是我相公无意救的人,其次我们也没不让他出门,他自己乐意在院子里养病,而且人家北方人士来此寻亲,与你有什么干系?”
说完也懒得再理她,拉着秦武哒哒回了家。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大晚上好端端拦下我们说这些?真是不知所谓,对了……晚上吃什么?”
桑枝卷着袖子一回头,见秦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怎么了?”
秦武嘴角含笑,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他凑上来,低声哄道,“枝枝,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相公?”
楚远洲离开半个月,忽然有人送来一个包袱,送信人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他抱拳道,“主子说县令之事已解决,请二位放心,包袱是给两位的礼物。主子还说,叨扰二位多日,下回上京他来做东,一定好好招呼二位!”
包袱里除了银票还有一套头面、一块玉佩,银票和头面都是寻常的东西,玉佩上缺刻着一个“楚”字。
县令似乎已经不在县城了,秦武去转过几回,不仅县令不在,县尉也一并消失了,听说县衙事务暂时由一个没什么名声的老县丞代管。
阳春三月,枣树村又开始忙着春种。
桑家田里,桑父带着几个儿子卷着裤腿,埋头插秧,今年的活计还得早些忙完,大舅哥家堂叔家都打算学他们的法子,等忙完自家一摊子,还要去他们家看看情况,头一年不亲自看过可不放心。
正忙着一辆牛车踢踏停在田边,驾车的是个清瘦的老者,后面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老者笑得和善,拱手问道,“老大哥,敢问吴家村可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