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树拿到丹药着急送回去,便先行告辞。贺沉严赋二人却留了下来。
他二人都是规矩人,便是对凤凰族有诸多好奇,也不随意窥探。尤其是知道神庙是族中禁地,外人不可进入,便只在外远远拜过。
其余时候除了得到木禾长老的允许,跟着进药园看看,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族中子弟蹭缚果长老的课。
缚果长老只是给新修炼子弟讲解基础功法,并不在乎外人旁听,他二人日日报道,越听越觉得凤凰族功法精妙,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入门功法,却也让人觉得大道至简。
俩人听了几日,心有体会,又加上族内灵气充足,竟然双双有所感悟。
这日贺沉从修炼中回神,灵气从经脉中走过两个大周天,慢慢归于灵窍,他迟迟未能进步的境界隐隐有所松动,似乎只差个契机。
贺沉谢过护法的人,想了想找到桑枝,“桑道友,敢问教你刀法的是哪位前辈?能不能引荐一下,我一直想请教。”
刀法?桑枝想起当年试图糊弄的话,不禁汕汕,“其实……”她只能将大概的实话告诉他,哪有什么会刀法的前辈,也不知是不是传承记忆的缘故,或者系统搞得鬼,她摸上皓月,就莫名能使出来。
贺沉双眼更亮,自学而成,岂不是更加高明?“桑道友,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识一番。”
溯洄收到消息时,神女和贺沉已经去了后山。后山地方大,方便施展,护卫队也将族人疏散,避免误伤。
场中两人遥遥相对,一人持长剑,一人携短刀,空气几乎已经不再流动,山中无风自动。
“桑道友果然是天赋卓绝,区区五年竟然已经筑基了,我长桑道友十岁,真是白活了!”
“贺道友过谦了,道友如今的年纪,这样高的修为修仙界又有几人?”
两人默契一笑,忽而同时有了动作,“锵”一声,刀剑相接,棋逢对手才让人血脉喷张。
溯洄目光沉沉,眉头紧皱,在场中两人飞快的身影中观察每一招。
溜进来的莺莺和凤声趴在树后,眼睛不眨地看着,惊呼不断,瞥见溯洄的脸色,安慰道,“放心吧,肯定是神女赢!一定将人打得落花流水!”
凤声小声反驳,“也不一定……”
“怎么就不一定了?”莺莺粉面含怒,“神女难道赢不了?凤声你到底谁族的?”
“我又没说神女不赢,我意思是那男的也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场中二人打得酣畅淋漓,你一剑我一刀,皆未动用灵力,全凭身手,十分痛快。
桑枝一刀劈开,翻身而上,刀光凌凌,贺沉眸中兴奋更增,不闪不避,迎了上去,桑枝反退了一步。
“啊!”莺莺和凤声揪住了对方衣服,神女受伤了?两小孩提心吊胆,屏气凝神。
“咯吱”一声,吓了他俩一跳,一扭头,碗口大的树拦腰截断,溯洄手一松,半块树干成粉末落下。
莺莺凤声看着他嘴角边的笑容,不禁握紧了对方的手,嘤嘤嘤。
桑枝摸摸胳膊上的伤口,脚下重重踏在地上,借力冲向贺沉,贺沉神情认真,反手格挡,刀剑一路相滑,火花四起。
桑枝微微一笑,贺沉感觉不对,侧身避开,桑枝身体一旋,手上的刀稳稳向前,贺沉连退几步,稳住脚步,刀尖就停在他脖间。
“我输了,”贺沉痛快收了剑,“多谢赐教。”
“哈哈赢了赢了!”莺莺桑枝冲过来,“神女,神女……”
溯洄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皓月。回了神庙,摁着人坐下,卷起袖子,小心清洗敷药。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道下回要与他也打一场,桑枝笑道,“我们要打什么时候都行。”
溯洄笑着,晚上桑枝已经睡下,他却悄悄出了神庙。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严赋打着哈欠扶贺沉进屋,“你也是,白天才打过一场,晚上又去,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贺沉气息不稳,神情却还带着兴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溯洄道友修为竟如此高了!”当年还未入门,如今竟已快筑基了,“不过,最让人惊喜的是他的剑法,双手剑真正快如闪电,迅如疾风!”
行吧,这人碰上刀法剑法什么也不管了,严赋无奈叹口气,认命地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