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赶后脚的忙乱日子过多了,突然换了个平静而安宁的世界,真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应。
系统说的故障迟迟没有解决,都快两月了,桑枝还没接收到什么心愿。
她将原主的记忆仔仔细细又翻了几遍,连小时候和道观里小道士偷吃鸡腿的事儿都扒拉出来,也没找到可疑的地方,心里存着事,日子过的都不踏实。
不过和她的心不在焉不同,那三人却好似真的要在三户村安心过日子。
家中几乎大变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楼上楼下都换了窗户,多余的行李东西腾到一间房,楼下东南角的房间置了床柜桌椅等,江绪收拾东西搬了进去。
整栋楼连带着两个院子都大扫除了一通,厨房客厅归置妥当,后院摆了个石桌,配上几把椅子,就是他们惯常休憩的地方。
离石桌十步远的墙角处还搭了一缸鱼池,池中七八尾颜色鲜艳的锦鲤甩着尾巴游来游去,招的村里的野猫见天儿溜进来,就趴在池边伸爪子。
猫爱逗鱼,闻烈爱逗猫。
今儿也一样,他偷渡了一小碗肉汤泡饭喂猫,等猫吃饱舔着爪子晒太阳时,又从杂物房搬出画架,就在后院石桌边摆上。
桑枝想起他房间里满墙满屋顶绚烂而鲜艳的画,饶有兴致地搬了张凳子坐旁边观摩。
闻烈十分自信,“今天就让你瞧瞧你三哥的本事!”
这熊孩子对桑枝没叫他哥的事情耿耿于怀,威逼过也利诱过,桑枝越不叫他越来劲儿。
“还是别说大话了,回头再打脸!就像之前谁说来着?绝不会不会开那车,最近我看你不是开的挺溜的?”
“你懂什么,那是我为这个家做的牺牲,”闻烈抽出画笔对着猫在画布上样了样,落下第一笔,“你放心这方面你三哥绝对不会出岔子……”
因他房间那些奇怪的画,桑枝原以为他的画走的抽象派风格,可着看着却觉得惊讶。
画布上的猫趴在石头上,琥珀色的眼睛半睁着,阳光下猫的周身被镀上一层微弱的金边,愣是看出一股慵懒与闲适。
持笔的人手上动作不断,眼睛在猫与画布之间移动,整个人柔和的仿佛闪着光,全然不负他平日毒舌跳脱的性子。
一副画结束,猫已经趴着眯上了眼,闻烈伸了个懒腰,得意洋洋道,“怎么样?”
桑枝凑近看又走远看,难得配合地鼓掌,“不错不错,竟然没有翻车。”
“哼,小爷怎么可能会翻车?”
“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还需要模特吗?不如给我画一张?”
闻烈张口便道,“不要!小爷的画上从不用真人模特,这世上的庸脂俗粉怎么能配得上我的笔?”
这话说的,谁是庸脂俗粉?
“呵呵!”桑枝冷笑两声,搬着凳子扭头走了,画猫也没见你挑,画人倒嫌弃上了。
后面江绪拎着菜篮也起身,进屋前回头补上一声冷笑,“呵呵!”
接着是闻凛,不仅丢下呵呵二字,还赏了他一脚。
“哎大哥你干吗踢我?”
“踢你怎么了?原来你不肯给你哥画画,是嫌弃你哥是个庸脂俗粉啊?”说着又赏他一脚,没好气道,“收拾东西。”
“干啥?”不能因为这事儿就将自己赶出去吧?
想什么?“不是只画物景不画人吗,带上你的画板,画笔正好出去画几幅。”
“去哪儿这是?”
桑枝也不知道去哪儿,看着江绪收拾蔬菜锅碗放进后备箱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出门也用不着带这些东西吧?等到了地方才知道他们又有了新想法。
三户村有一条河,河不深,但因为上连山上溪水下通入海的清河,河中竟有不少鱼虾。
也不知闻凛怎么想起来的,竟然备了全套的工具带他们来钓鱼。还言之凿凿的说,秋高气爽出来赏秋。
钓鱼变钓鱼,赏秋便赏秋,他和江绪两人兴致未免太足,带了蔬菜锅碗不说,折叠桌子都搬出来了,说今天就用他们钓上来的鱼吃火锅。
“你们不是说镇上那家鱼火锅好吃吗?今天就用的他们家的秘方,一定好吃。”江绪笑着将鱼钩扔进河中。
桑枝还能怎么办?舍命陪君子吧,她撑着下巴心道,这两人日子过得也忒认真了,家中砌墙铺路做饭样样尝试,出来还不忘休闲娱乐,不过这河中能有鱼吗?
“哎?哎哎……鱼!肯定是大鱼!快快快我这儿有鱼……”钓竿被拽的弓起,浮标嗖嗖直往河中漂,一定是条大鱼!
闻烈早坐不住了,听到叫声,风一般跑过来,一把拉住鱼竿,“嚯!嚯嚯!这力道……还真是大鱼啊?”
真的?这才坐下多久?小妹钓鱼这么有一套?
江绪与闻凛互相看看,似信非信的拿着捞网过去,听着两个小的在耳边大呼小叫,心里也激动起来,走进河岸,趁着两个小的往后拉,一把将挣扎的鱼捞起来。
这一捞起来几个人都傻眼了,挣扎的这么凶,就是这么一条鱼?
鱼长不过筷子,宽亦不到巴掌大,躺在网里人畜无害的样子,刚刚可差点将鱼竿都给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