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一问方知,家中并无大事,只因母亲提到“初一饺子初二面,也不知王爷喜欢吃哪样的面”,苏姝便自告奋勇,急冲冲来王府问姐姐。
这一问倒把苏媚问住了,她还真不清楚萧易的口味,想了想说:“不拘卤子还是高汤,家里多准备两样也就是了,冰天雪地的,哪怕打发个下人跑腿,还值当你特地跑来问?”
苏姝笑道:“我想姐姐了。”
“想我还是想别人?”苏媚戳她一指头,低声说,“上次回门你就不大对劲儿,失魂落魄的,今天一进门就逮着项良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姝当即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想道声谢,没别的意思。”
“那就好,项良是艾嬷嬷的亲外甥,你是我的亲妹妹。”苏媚叹道,“身份差异倒也罢了,艾嬷嬷这人不简单,明里暗里总想拿捏我一把,我实在不想你和她外甥有牵连。”
“还有这种事?”苏姝的脸一点点垮了,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慢慢低下头,一言不发。
苏媚一看她这样子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心里也难过起来,揽着妹妹的肩膀道:“还是姐姐没有手段,好妹妹,你且等半年,等姐姐彻底站稳脚跟,你喜欢哪个就是哪个,姐姐替你做媒。”
苏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摇摇头笑道:“我真的不喜欢他,就算我瞧上他了,人家也不一定瞧上我。家里也不见得能答应——他们一直想找读书人当女婿。”
苏媚安慰道:“你还小,满打满算三月才及笄,不着急,咱们慢慢相看。”
等上半年,或许萧易已经登基为帝,彼时苏家就是外戚,如果萧易一高兴,封个承恩侯什么的,妹妹自然水涨船高,亲事上头可挑选的余地更大。
姐妹聊了几句闲话,因见日头偏西,苏姝便辞了出来,待到二门时,恰看到项良和萧易迎头走来,她忍了又忍,终是忍着没看他,低声与萧易打过招呼,逃也似地走了。
项良一门心思想着差事,目光蜻蜓点水般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二人来到小书房,项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备细说道:“目前已查到天圣教七个分坛,这是处所和大致的人数,教众大多以贩夫走卒、市井小民为主,间或底层官员或者家眷。逢七聚众讲法传教,逢十施粥施药,坊间风评很不错。”
萧易看了,皱眉道:“竟有上千人之多,这还只是查出来的——和鸿胪寺案子有没有勾连?”
项良答道:“陆小旗是虔诚的教徒,入教一年,从未缺席过一次讲法,据说和分坛主关系密切。但分坛法会只有高级教徒才能进去,戒备森严,属下暂时没找到探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