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篷车的窗户口趴着三个小脑袋,看着前方相拥的两人,表情很一致。
眼睛全瞪成了圆的。
“这什么情况?”圆头小声问,“他们在干什么?”
扁头嘲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可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动作叫相扑,来源日本,是一种竞技运动,就是打架的委婉说法。”
尖头傻着脸,“打架?看着不像啊。”
“你们懂什么,这是人类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扁头哼哼两声,“记住,多吸取知识比什么都强。”
两个憨憨恍然大悟,握紧拳头准备找个时间立志学习。
这会儿正在“打架”的两人发生了变故,唐缺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针,抬手绕过脖子直接扎进了寇司的后颈。
本来还挺暧昧的氛围瞬间变了质。
“看见没,老大出手了。”扁头语气深沉的解说。
一针扎下去。
寇司很快就没了知觉。
唐缺松开手,面无表情的放任他仰躺着地,重重的一声。
“真可怜。”他说。
他蹲下身,看着寇司苍白的脸,好一会儿才伸手把他抱起来。
画面还是美好的,几乎能称作浪漫。
“今晚你们就一起睡车里吧。我出去一趟。”唐缺嘱咐扁头。
老猫从里边儿窜出来,眼神表达想跟着一起的意思,唐缺不容置疑的拒绝,“你待着。”
扁头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老大,你要去处理他的尸体吗?”
唐缺说,“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圆头一脸单纯,“他好弱啊,一根针就能把他弄晕。”
唐缺垂眼,“是啊。”
是很弱。
只需要用上的力度,就能把他的脖颈拧断。
那么那么的弱。
.
抱着个并不算轻的男人,他慢吞吞走到了废城出口,那里停着一辆卡丁车,车身上印的涂鸦张牙舞爪,正是之前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的那个。
外表没变多少,就是前盖儿整个都没了,露着里面密麻的线路,整个车身坑洼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铁。
前面坐着俩白西装,脸上的面具在冰冷的车内荧光里显得格外惊悚。
“你抱了个啥?”其中一个问。
唐缺坐进去,丝毫不怜惜的把寇司扔到旁边的座位上,“是个人。”
半喜扭头看了两眼,语调平成一条线,“还真是个人。”
半悲也跟着扭头,“有点眼熟。”
卡丁车自动驾驶开启,目的地定在了天使街。
俩人还保持着扭头看的姿势,像看珍稀动物似的,观察好半天。
半喜突然“哎呀”一声,“寇司?科研所的那个专家?”他拍了拍半悲的肩膀,“就是上次在目标资料里看到那个。”
半悲了然,“哦,想起来了。”
唐缺看了眼时间,“熊四已经到了么。”
“到了。”半悲问,“你吃了几个饺子?”
唐缺说,“一个。”
“那还好,不会耗时太久。”他转过头,“只是据点经常没人,好多东西都找不到了,很简陋,需要用手操作。”
唐缺表情平淡,“没事。”
“你把他带上干什么?”半喜还好奇的盯着寇司看。
唐缺没回答,问道,“这车怎么回事儿,上次给你们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半喜咳了两声,“这个纯属意外,不提也罢。重点是我俩没钱修车,能不能报修啊?”
唐缺冷酷无情,“我也没钱。”
“这算工损吧,如果不是炸财团的临时任务,我们也不会因为警卫局被搞成这样。”
半悲跟着解释,“当时突然杀出个帮手,把我们引到了一个陷阱,车就毁了。正在查那人是谁,目前还没线索。”
唐缺语气坚定,毫无商量余地,“修车钱我不会出的。”
半喜话里带着商量,“我们才出来没多久,你都在虹城两年了,怎么可能没点儿积蓄?都是同事,多少帮衬点啊。”
唐缺闭上眼,“不了。”
半喜半悲:“......”
车内一阵沉默。
“那借我们辆新车总行吧?开这个去shā • rén,怎么看都不够有排面。”半喜不死心。
半悲还算矜持,“你那辆大篷车就不错。”
唐缺轻轻摇头,“不行。你们的任务酬劳没发吗?”
半喜状似痛苦地敲了敲脸上的面具,“没有,拖一年了。”
他问,“你的发了?”
唐缺很冷静,“拖五年了。”
半喜半杯从中找到了一丝微妙的心理平衡。
车很快停在了天使街的商铺楼拐角,后门小巷子掉了半拉的“修车厂”招牌下是个破旧的铁门,上面布满了铁锈。
门把都是歪的。
唐缺抱着寇司走进去,半喜半悲跟在后面,脚步都很沉重。
只要提到酬劳,他们这些人的情绪都会低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