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格睡了一个最漫长的觉。
想醒都醒不过来。
每次准备要睁眼的时候,都被一股外力强制性把他眼合上了。
片段的噩梦做个不停。
在他以为自己永远也醒不过来时,猛地,他好像被巨浪卷进了怀里,仿佛要窒息,冰凉的水堵住他的鼻孔,流进身体,压抑的简直要爆炸。
他挣扎许久,像溺水似地往上抓,惊慌中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水箱里。
从上方垂下的机械爪紧紧锁着他的脖子,涮拖把一样在水箱里上下晃动,他被咸水呛的喉咙和鼻腔都火辣辣的。
这他妈简直是酷刑!
还是那种丝毫不顾及他形象的酷刑!
挣扎中他看到玻璃外坐着几个人,围着张四方桌,上面还摆着麻将。
“碰。”
“胡了。”
奥利格:“......”
他快呛死了,也快气死了,开始疯狂拍打玻璃。
其中一人听到了声响,扭头看了他两眼,说,“八万。”
然后扔出去一张牌,又扭回了头。
熊四摸着手里的牌,语气随意,“人醒了,赶紧结束这局吧。”
响兔眉眼间都是得意,“你是觉得自己要输了吧。”
半喜半悲眉头紧皱,“干脆就到这儿吧,他都快被呛死了。”
除了响兔,其他三人很是默契的把牌直接摊开,浑水摸鱼揉进了洗牌。响兔脸上的笑瞬间僵了,“老子好不容易快赢这一局!你们还给我耍赖?!演我呢?!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欢迎仪式?!”他抬手就把牌桌掀了。
熊四一脸淡定,“收收你的脾气,急什么急什么,据点没了能有啥牛逼的仪式?陪你干两局麻将很不错了。”
半喜叹气,“我还给你买了气球,但都被炸光了。”
半悲又扭头看看水箱,沉稳道,“人快死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这样吧。”熊四站起身,“把他放出来,交给响兔审,审出东西来还能问天目要奖金。”
响兔这下好受多了,正要答应,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侧门走进来,直接到水箱那儿把里面的水放了,穿着白衬衫,像个进了黑势力的老好人。
“我跟他聊聊,你们出去等着。”
是唐缺。
老猫从他肩上跳下来,用脑袋推着熊四轰人。
熊四有点担心,“你确定?”
半喜半悲比较干脆,起身就走。
不赞同的还有响兔,“现在还没出虹城,时间不多,还只能待在这破破烂烂的地下厂,你跟他聊能聊出个屁啊?”他抬起手,指间夹着五颗尖锐的长钉,“不如用点儿刑......”
熊四拽着他的衣领离开,“你快他妈闭嘴吧,还用刑,咱们是好人,怎么能对一个老头子用刑?尊老爱幼你到底懂不懂?”
响兔:“......”
光线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
隔着层玻璃。